手不小心碰到起伏的地方,立刻就顿住了。如果要给她上药,就必须要把衣服肚兜全脱了,对她的声誉影响都不好。但是把她也娶回来么?江瑾夜看着沉睡的沐小晚,她的眉心还轻皱着,似乎在做什么噩梦。他立刻摇了摇头,将来他的后院会是一片腥风血雨,和源太傅之女联姻后,要想拉拢朝臣更进一步架空皇帝,就一定会接受更多的朝臣之女。沐小晚就是一只小狐狸,平时除了贪吃撒娇就只能偶尔打探消息,或者不知廉耻地气气他。实际上,她连普通的妾室都对付不了,更遑论应付之后那些有身份地位,甚至随时可以捏死她的人?难道一辈子都靠他保护?在大事当前,只怕他以后的选择和今天也会是一样的。罢了。“沐小早,醒醒。”
江瑾夜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闷得慌,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沐小晚本来还在昏睡,这摇着摇着就被痛醒了。哪个变态把她摇得那么痛?要了狐命了,都半死不活了,还不让她睡一觉吗?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依然晕乎乎的,就看到了江瑾夜放大的俊脸。咦?原来之前没做梦,真的是摄政王大爷把她抱起来的。沐小晚心里什么消极不开心的想法都消掉了,忍不住用手抚上他的眉心,道:“殿下为什么皱眉头?是在担心小早吗?小早不痛了,看到殿下就舒服多了。”
说着,可能是说话的幅度太大,唇角痛得“嘶”了一声。江瑾夜心里又是一沉,脸上却装作一派平和,道:“谁担心你了?本王只是怕你惹嫣红不快,所以将你抱了回来。”
“殿下口硬心软,明明就是担心小早。”
沐小晚扁了嘴,偷偷摸摸地又挪过去,把头埋在他靠在床边的身上。感觉到那小脑袋往自己怀里蹭,江瑾夜顿了顿,终还是没推开她,道:“先变回狐狸,本王帮你上药。”
“为什么不能现在上?”
沐小晚抬起头来看他,似乎是看透了什么似的,眼睛“叮”地一下亮了,道:“殿下是不是害羞了?殿下好可爱,你是在这里对小早最好的人。”
说完,默默运作腹部的暖流,将自己变成了小雪狐。摄政王大爷都要亲自给她上药了,当然不能气跑他。沐小晚四脚朝天的躺下,把伤痕累累的身子露了出来。变回原身的她感觉比人身的时候还惨,毛掉得一块块,很多白毛都被血染红了,露出里面狰狞的红肉。不知道是不是这房间太闷热,江瑾夜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无论怎么深呼吸,都无法平静下来。眼前的小狐狸瞪着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眼里全是信任,甚至都没问过他有没处罚那个罪魁祸首。他低垂着眸子,用湿布轻擦着沐小晚的身子,很多地方的毛都被血粘住了,要小心翼翼地擦很久,才能把血块祛除。沐小晚好痛,摄政王大爷不会服侍人,一不小心就会碰到她的伤口。她痛得眼泪汪汪的,忍不住叼着他的衣摆,不停“吱吱吱”地叫唤着,脑袋还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旁边小木盆的水全变成了红色,江瑾夜拿了条干的毛巾给她擦身,手抚过没有伤处的小肚子,沐小晚又浑身一个激灵。啊啊啊啊啊啊,要不是傅云澈给了三天期限帮她打通了穴道,就要控制不住变人了!江瑾夜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又挖了一坨冰凉的药膏涂在她身上,神情专注细致,让沐小晚看呆了眼。“殿下,柳不冷来了。”
尹亦把那个一脸傲气的柳不冷带进来,江瑾夜将沐小晚抱在怀里。“吱!”
沐小晚想起上次柳不冷说要灭了她的事,小脑袋一扭,看都不看他。姐可记仇了,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都记着呢。“又是看狐狸?”
柳不冷发现自己看的是沐小晚,也不满了,“殿下,柳某怎么说也是一代神医,即使是皇上让我去看病我都未必会去看,你竟然三翻四次让我看狐狸?”
“吱吱吱!”
狐狸怎么了,狐狸招你惹你了?沐小晚龇牙,还学着小狗一样,生涩地吠了一声,“汪!”
“……”柳不冷脸色铁青地看着她,这狐狸几个意思?尹亦嘴角狠狠一抽,默默看天。这年头,狐狸不但会变人,还会变狗了?“胡闹。”
江瑾夜轻轻地攥住她的小爪子,递给柳不冷,道:“它被打伤了,你看看有没伤到筋骨。”
江瑾夜开口,他就算再不满也不会拒绝,只是把脉之时,狠狠瞪了沐小晚一眼。半晌,他抬头道:“筋骨倒是没事,就是这伤势即使涂了我上次给你的那种伤药,也得半个月才能好。平时少活动,没事别乱跳就行了,我会给她开几副药。”
江瑾夜点头,将沐小晚放回床上。直到柳不冷离去,江瑾夜才道:“今晚本王睡书房,你在这里养两三天再搬回去。”
“吱。”
沐小晚摇头,立刻躺下,又拍了拍床边的空位。摄政王大爷,我都变回狐狸了,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介意什么?江瑾夜真是不用看都知道沐小晚是什么意思,拒绝的话都到了嘴边,但是对上沐小晚可怜巴巴的眸子,忍不住还是吞了回去。算了,反正她现在就是狐狸身,就当抱着只宠物睡觉好了。江瑾夜钻进被窝,沐小晚立刻爬过来趴到他身上,小脑袋一蹭一蹭的,似在撒娇。江瑾夜轻轻拍着她的脑袋,很快就睡了过去。虽然身上的伤很严重,但是摄政王大爷的伤药涂上去后就很凉快,似乎还有镇痛作用,沐小晚睡得很安稳。只是……她睡着了就不会控制腹内的热流,小肚子有点痒,在江瑾夜的怀里蹭了几下,热流就开始悄悄盘旋了。天才变成鱼肚白。江瑾夜忽感身上一重,猛地就醒了过来。手不自觉地摸到枕头底的佩剑,才看清楚趴在他身上的人儿,瞳孔遽然一缩。沐小晚变回了女人,正全身光着趴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梦到了什么,抱着他的小手还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