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般亲密。虽然很不合礼仪,但她就快要是她的女人了,这一点又算什么。她偷偷地看了江瑾夜一眼,心里一甜,低声道:“殿下这是担心初雪吗?初雪已经好了很多,也绝对不会让这事影响到你和父亲的关系的。”
江瑾夜点了点头,却道:“我过来,是想当着你的面抓出害你的人。”
说着,眸里竟然含了几分杀意,就连他都不知道,到底这份怒气从何而来。因为源初雪受伤了?还是因为他害得沐小晚蹲牢子?“凶手不是早就被抓了吗?”
源初雪又低咳一声,秀眉轻皱,似乎不太明白。此时,那个侍女被尹亦推了进来,头发凌乱,慌慌张张地给江瑾夜行礼。江瑾夜俊眉一皱,凌厉的视线扫了过去,道:“谁指示你冤枉沐小晚的?”
“奴婢没有,奴婢是亲眼所见沐小晚下毒的。”
那侍女不停否认,但可能之前被尹亦恐吓过了,现在说起话来完全没有之前的镇定。源初雪疑惑地看着江瑾夜。江瑾夜将一叠宣纸扔了过去,怒道:“糖醋虾仁,虾蓉糕,虾不可以与枣子同食,多了会产生砒霜毒素,即使本王不懂医理也略懂这些道理,你们却无缘无故将源姑娘的龙井换成了枣子茶,不是一心下毒栽赃还能是什么?”
单单是枣子茶当然验不出毒素,只是两样加一起就是剧毒。这王府里的人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都清楚他不爱吃枣子,这壶茶就是冲源初雪去的。或者说不是冲源初雪,而是沐小晚。“沐小晚连厨房的枣子都不知道放在哪,还是你们还想狡辩是她的意见,她还做好了枣子茶给源姑娘送去?需要本王把进货单据,还有今天做菜的人全都责罚一遍吗?”
“砰”地一声,江瑾夜重重拍桌,一脸怒气,吓得跪着的侍女瑟瑟发抖。完了,瞒不住了。她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殿下,是奴婢误会了,沐姑娘偷偷喝茶被奴婢看见,奴婢竟然误以为她在下毒。之前源姑娘说嘴淡,我才做了枣子茶让沐姑娘帮忙送过去,真的不知道还有这原理。”
“殿下,奴婢不是有心的,求殿下恕罪。”
她颤抖着还想辩解,江瑾夜已经对尹亦,道:“将她扔去大理寺,既然是蓄意下毒,那就以谋杀罪问处。”
那侍女瞪大了眸子,一脸不可置信。尹亦将她压了出去,江瑾夜的脸色还是阴沉的。源初雪似乎回过味来,就像想通了什么一般,忽然轻笑道:“初雪很少看到殿下会对一个小丫头那么上心。”
江瑾夜皱了皱眉,下意识反驳,“本王只是公事公办。”
谁会对一只蠢狐上心?简直笑话。源初雪却似乎更笃定,脸上依然挂着温婉的笑容,低声分析道:“殿下今天不直接帮她,不就是怕对她太好,她会变成一个靶子么?现在又把凶手带过来在初雪面前解释,就是不想初雪误会于她,以后会为难她。”
她望着江瑾夜,眼神有点失落,道:“其实就算初雪误会了,也不会为难她的,瑾夜你该知道初雪不是这样的人。”
源初雪很守规矩,很少会直呼江瑾夜名讳。江瑾夜怔了怔,不知道怎么就是有些恼怒,好像有什么被人看穿了一样,不耐道:“你好好休息,本王还有事需要处理。”
身旁的丫鬟才看到江瑾夜离去,立刻就不满了,“小姐,你为什么还帮着那丫头说话?即使不是她下的毒,也是她给你倒的茶,这人的心思能好到哪去?殿下还紧张她,万一以后收了她变成宠妾,您就没地位了。”
“嘘——”源初雪让她小声一点,就像早就看透了什么般,轻声道:“我了解他,以后你就懂了。”
……江瑾夜走了去地牢。这件事不可能只是这个侍女干的,背后一定还有人,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现在还不能动手。摄政王府人员复杂,今天的人还多,他没确切的证据前,才会以大局为重将沐小晚关着。身为摄政王,他不可以一心偏帮一个人。地牢里漆黑一片,只有火把在墙壁上摇摇曳曳,离远都能嗅到一股子发霉的味儿。才走到地牢尽头,就看到了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小人儿。这女人真是蠢,变成狐狸就可以穿过铁柱的缝隙逃走了,竟然还眼巴巴在这里蹲牢子。“咳——”他手握拳头,重重咳了一声。沐小晚抬起头来,才看到他眼睛都亮了,立刻扑了过去。她攀着铁柱子急急地道:“殿下,小早想通了,那些枣子茶不可能有毒,今天的菜里面有几道虾,枣子和虾一起会产生毒素,一定是这样。”
“你快去抓住给我枣子茶的人,这人是凶手。”
她简直太机智了,想了一会儿就想到了。而且摄政王大爷竟然来看她了,他其实是不是一直都信任她的,现在就要接她出去?江瑾夜开了锁,看着她这激动的样子就一阵头痛,“凶手已经抓了,你可以出去了。”
沐小晚一头扎进他怀里,忘形地蹭了又蹭,高高兴兴道:“小早就知道殿下最好了,连带着你刚刚关小早的事儿,都不怪你了。”
江瑾夜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别动。一路上他想了很久,本来心里有了决定,却久久都开不了口。对上沐小晚亮晶晶的眸子,江瑾夜心里一沉,别开头道:“虽然这次和你无关,但是你实在太能惹事。沐小晚,本王要将你送出王府。”
才说完,沐小晚攥着他的手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