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茗向来只说有把握的事情,霍少亭便没追问。他相信她能够处理好这件事。“身为我的随行大夫却要管这么多事,辛苦你了。”
霍少亭揉着俞清茗的头发,好像在抚一只温顺的猫咪。俞清茗打开他的手:“还不是因为你事多,不然我只要在医馆里轻轻松松,安稳的过个年。”
“谁叫我是王爷呢。”
霍少亭语气有些无奈。“时间差不多了,去牢房看看吧。”
俞清茗起身。霍少亭把她喊住:“你没有话对我说了吗?”
“还说什么?”
俞清茗纳闷,然后猛然惊觉,“哦对!我一个小小的随行大夫为你办的事太多了,每月得加钱!”
霍少亭:“……”他好脾气的走到俞清茗面前,牵着她的手:“我不会像段云华那样辜负你,要不要考虑和我在一起?我们相处的时间够长了,你一定了解我了。”
霍少亭突然正经,让俞清茗有些不自在,不敢正视他的眼睛。缓了会神,俞清茗才回道:“男人最容易脱口而出的是承诺,最难以实现的也是承诺,我还不敢去赌一段不确定的感情。再容我想想……”霍少亭眼底有一丝失落,他尽量隐藏不想让俞清茗的情绪受到影响。“无妨,等你。”
俞清茗点点头:“走吧,去解决舞月的事情。”
两人去了牢房,舞月和柳若卿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知她们聊了什么,都是泪水汪汪的样子。俞清茗和霍少亭来了,邱枫才把牢房的门打开让柳若卿出来。柳若卿对俞清茗说:“我已经说服她了,你去问她话吧。”
说完,柳若卿擦着眼泪离开,舞月依依不舍的望着她的背影,辛酸的皱着眉头。俞清茗走进牢房里,打量着舞月:“长相标致,身段也不错,年纪轻轻就被处死,的确很可惜。你若是如实招来说出背后指使,我还会饶你一命。”
舞月本来是不相信俞清茗的,但是柳若卿跟她说俞清茗是好人,不计前嫌的帮助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只字未提俞清茗是女儿身。舞月直接给俞清茗跪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俞神医,我是受皇后指使刺杀太子的。事成之后我会得到一大笔报酬,不仅能赎回身,还能找个地方安稳的过日子。不过我清楚事成之后皇后会杀了我,我想得到报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若卿。”
闻言,俞清茗很是惊讶,这件事情竟然和柳若卿有关联。她问:“到底有什么隐情,如实招来。”
舞月点了点头,眼含泪水的说:“实不相瞒,我患了重病,至于什么病我就不说了,早晚都是一个死字。在风月楼的时候,若卿对我有恩,她现在怀有身孕日子还过得那么困难,我想借着最后一点时间赚一笔钱让她以后安稳度日,再找个地方自我了断。”
“你得的是治不好的病?”
舞月难以启齿的看着俞清茗,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不要再计较我得了什么病了。招供后,希望你们能给我准备一杯毒酒或者一根白绫,我到下面后会感谢你的。”
“此事只有皇后一人指使你?”
“没错,连太子都不知道。”
俞清茗稍加思索又问:“你确定你的供词属实?有没有证据。”
“绝无虚言,证据就是皇后给我立的字据,是她亲笔写的,我一直带在身上!”
说着,舞月从衣袖里拿出了字据交给俞清茗。俞清茗不认得皇后的笔迹,只知道上面写的内容,大概是皇后要求舞月在春节宴会上刺杀宸王,事成之后将会有一大笔报酬。俞清茗把字据交给了邱枫:“去查,看看是不是皇后的笔迹。”
邱枫:“是!”
俞清茗望着跪在地上的舞月,说:“若是确认是皇后的笔迹,你就随我们去一趟皇宫,到圣上跟前去给我们作证。”
舞月连连点头:“不过我有个要求,你一定要答应!”
“你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考虑的。”
“我死后你要替我照顾好若卿,要保证她吃穿不愁,安全的把孩子生下来。如果嫌麻烦,你就直接给她一大笔钱,让她找个地方安稳生活。若是不答应,我死也不会给你作证。”
俞清茗突然有些心酸,人家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再看看她和俞非霜简直是天壤地别!“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柳若卿。想必她也跟你说了,我没有亏待她。”
俞清茗说。舞月这才放心。过了半个时辰,邱枫回来了,确认字据的笔迹就是皇后的。一行人连夜去了皇宫,到圣上跟前揭开了皇后的罪行。人证物证俱在,皇后狡辩也没用。圣上龙颜大怒,瞪着跪在地上的皇后:“郭珍珠!朕的皇弟你都敢刺杀?你还有资格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吗!朕要废后!”
闻言,皇后急了,忙爬到圣上脚边,眼泪刷的一下冲了出来。“陛下,您不能这么对臣妾,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没到不可原谅的地步,宸王也没受伤,伤的是太子,太子的伤就当是对臣妾的惩罚吧!”
圣上越听越气:“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对宸王一句道歉都没有,只想着为自己开脱罪行!朕有你这样的皇后,真是大耻!”
“陛下,臣妾知错了!”
皇后为了保住皇后之位,也不惜颜面了,对霍少亭说,“宸王,本宫对不起你,还望宸王不要再追究那些是是非非了。往后本宫一定好好待你,还教育太子好好孝敬皇叔。”
霍少亭不冷不热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这种话他听的耳朵都快起茧了,可每次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再犯,幺蛾子不断。见霍少亭不领情,皇后心急如焚,又回去求圣上:“陛下,您不能废了我,三思而后行啊!”
“这个决定就是朕三思后得出的,留你这样的皇后在身边,以后还不知要捅出什么篓子来!今日刺杀宸王,他日你就有胆子刺杀朕!”
就在这时,俞清茗站出来说:“陛下,您还真没说错,之前您茶里的慢性毒药正是皇后准备的呢。对了,还有熏香。皇后莫要狡辩说我血口喷人,陛下身边的大监就是人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