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芸满脸的震惊，显然是完全没想到会从苏桃的嘴里听到这样的消息，她不明白，郑砚怎么就被徐大人下狱了呢？“不，不可能，你一定是骗我的，明明郑砚也是受害人，徐大人怎么可能会把他给下狱了呢？”

肖芸摇头不敢相信。尽管她在徐大人到之前就昏了过去，但她昏过去之前，分明听到的是那太监跟郑砚做了那种事情，可没说郑砚是跟小七的死有关系。最多，也就是郑砚受那死太监的胁迫，不得已帮了那死太监的忙，把小七的尸体给处理了罢了。害死小七的人又不是郑砚，徐大人怎么能把郑砚下狱呢？苏桃没看过事情的经过，但听说是听说了的，是以见肖芸现在这幅模样，她大致也能猜到肖芸的心中所想。她当即叹了声，道：“我有何理由骗你？你若是不信，那大可出去问问，就在不久前，徐大人才刚把那太监给斩杀了。”

“那太监手上有皇上给的保命腰牌，还是让徐大人给就地正法了，你以为郑砚是什么人？他还能让徐大人给他妥协不成？”

“徐大人只是打了他五十大板，下狱他三年，没要了他的命，已经算是开恩了，不然就小七娘的性子，早就把他给弄死了！”

“这都是你说的，我不信！”

肖芸瞪了一眼苏桃，便拔腿跑了出去，纵然她心中其实已经隐约明白苏桃说的不错，可她还是不相信苏桃。苏桃不是让她不信的话就亲自去问旁人吗？那她就如她所愿地去问问！她心底深处在祈祷着，她能从别人的嘴里问到与苏桃所说的不一样的答案。眼见着肖芸跑出了屋子，苏桃本是不想跟出去受气的，可她转念一想肖芸现在的身子，到底还是不忍心，抬脚跟了上去。只是她怕肖芸会觉得她跟上去是想要示意别人对她说出跟她一样的话，她没跟了太紧，而是落后了她十步之远。郑砚出的事儿，在白公公被徐大人砍头了之后，临城大部分都知道了，现下见肖芸出来，逮着人就问郑砚的事情，众人看她的目光中就全都蒙上了一层怜悯与同情。要是她们的夫君做出了那样丢人的事情，她们指不定现在早就与之和离了，也就是肖芸傻，还拖着正需要坐小月子的身子出来打探消息。肖芸一连问了好几个人，得到的答案都是跟苏桃告诉她的一样，她的精神早就濒临了崩溃，只是她还是不死心。她要自己亲眼看到郑砚是不是在牢里才能死心，说不定这些人都是早就跟苏桃商量好了，故意在她去问的时候这般跟她说的！这么想着，她立刻就放弃了继续找人询问，直接便转身往临城大牢走去。郑砚犯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但也没有不能让人探视的地步，肖芸到了大牢，跟牢头说明了来意后，轻易就被放了进去。彼时，郑砚被打了五十大板，正趴在地上疼得不断哼哼唧唧地喊疼，整个半死不活的模样。肖芸跟着牢头走到郑砚的牢房门前，看到他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崩溃地哭出了声。“呜呜呜……”怎么会这样？事实怎么会真的像苏桃说的那般呢？郑砚不仅是被打得半死不活了，他还要在这监牢里头待上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三年后，郑砚从牢里头出来，她早就人老珠黄了！“芸儿？你终于来了！快，你去跟徐大人说，我知错了，让徐大人看在我跟了他这么久的面子上，不要让我待在这里了！”

郑砚闻声艰难地抬眸去看出声的人。在发现来人是他的娘子后，他心中一喜，想也不想地便强忍着屁股上的疼痛，爬向了肖芸。在他看来，他自己已经挨了打了，就不需要再在这个监牢里头待着了，现在只需要有个人给他求情，并塞给徐大人一些银两，他就一定能从这个地方出去的。肖芸能嫁给郑砚，她本质上其实跟郑砚是一样的，所以尽管郑砚没有明着说，但她还是听出来了他的意思。她皱眉没理他，而是转眸看向边上站着的牢头，谄媚地笑道：“这个，不知能不能让我跟我夫君单独说几句话？”

“当然行，只要你有这个。”

牢头应得爽快，但有一只手却搓着，意思很明显地就是在跟肖芸拿好处。没好处，他就不会放两人单独说话。肖芸明白牢头的意思，尽管她心底很是不愿，但为了能单独跟郑砚说话，她还是忍痛从怀中掏出了一两银子，塞到了牢头的手上。“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快着点说啊！”

牢头掂量掂量了手上被塞进来的银子，撂下话后很是满意地转身离开了。待人彻底消失在二人视线中后，肖芸在牢房门前蹲下了身子，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里头的郑砚，却不急着开口。郑砚被她看得头皮发麻，不得不自己开口道：“芸儿，你这般看着我作甚？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但你也不要这样看着我啊！”

“郑砚，你告诉我，当初你跟那个太监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时候，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肖芸不答反问，唇角勾起一丝诡谲的笑容。郑砚一怔，呐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难道让他说，他那会儿想的是要靠着白公公，搭上京城皇上的船？不用想也知道，这样的回答一旦说出来，肖芸绝对不会再管他，谁都受不了自己的夫君跟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没根的男人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怎么不说话？你心虚了？”

肖芸半晌都没听到郑砚开口，当即唇边挂上的笑容更大了几分。见状，郑砚眉头皱了皱，嘴硬道：“我心虚什么？芸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郑砚，你就承认了吧，其实你那会儿心里所想的，是要靠着那个太监，爬上更高的位置。”

“且，在这条路上，所有可能会阻碍你的东西都会被你给摈弃，包括我，我说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