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谈判中就显露了出来。因为跟卢仲是好友，所有对方实话实说，说这样的官司，最好是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律师来，可能比他更合适。卢仲思来想去最后给乔雪拨通了电话。他本来准备亲自去S市，但是乔雪说她来了H市，所以两人就约了个地方见面。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他们俩一起出去旅游过，去过很多欧洲的地方，国内的地方还从没来过。在国外开始的恋情，最后也在国外结束了。餐厅是卢仲让人帮忙定的，是一处临湖西餐厅。卢仲来的时候，乔雪已经到了，正在拍外面的风景。听到脚步声，她收起手机，转头笑着对卢仲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话真是一点不假，当初我们就该先把国内的名胜景点都走遍再去欧洲那些地方。”

卢仲露出一个客气的微笑，拉开乔雪对面的椅子坐下。“菜单看了吗？看好了我们就直接点菜。”

乔雪的话没换来卢仲的回应，他似乎赶时间，上来就直奔主题。吃饭，谈正事儿。以前他不会这样，哪怕是他不熟悉，不感兴趣的，也会陪她聊很久。他还是他，却不是那个愿意迁就她的人了。乔雪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抿唇笑了一下，说：“还没看，你看着点吧。”

卢仲拿起面前放着的菜谱递给乔雪。“你先看。”

乔雪心里有很多话，很多疑问。以前卢仲记得她的所有喜好，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他帮忙点的菜比她自己点的都满意。不知道是他真的忘了，还是已经把她归到了普通朋友里。可即便是对普通朋友，他也很热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客气又疏离。她随便看了两眼，要了一份蔬菜沙拉一份全麦面包，就将菜谱递给了卢仲。卢仲结果菜谱，朝服务员招了招手。“来一份蔬菜沙拉，一份全麦面包，再来一份牛排，一份……”卢仲的视线落在一个小甜品的图片上，跟田蕾烤的有点像，“再来一份这个吧。”

“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吃奶油味儿重的甜品。”

明知道卢仲因为什么点了那份甜点，她还是说了这样一句话。卢仲将面前那杯柠檬水往自己这边拉了一下，说：“嗯，口味儿变了。”

乔雪想把话题带到跟他们的以前有关的话题上，但每次都被卢仲轻轻松松终结。当年分手的时候，卢仲对乔雪说这辈子都不想早看见她。现在还是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吃饭。意难平才会不相见，真正心如止水了，那个人跟其他人也没什么不同。在等上菜的时间，卢仲直接进入今天的主题。“我叫你出来是想请你帮忙，还是上次那个案子。你说得对，专业的事确实得找专业的人，所以我想请你做委托律师。”

乔雪期待卢仲来找她，哪怕是公事，好歹有了联系的理由。可现在他真的来找她了，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儿。她知道卢仲是为了田蕾的女儿，如果不是在乎孩子的妈妈，他又何止于此。乔雪端起自己那杯柠檬水喝了一口，半开玩笑：“我要是现在就给了你答复，你是不是转身就要离开了？”

卢仲摇头：“不会，菜都点了，不吃多浪费。”

乔雪在心底苦笑。饭菜都比她有面子。乔雪说：“行，那等我们吃完这顿饭我再给你答复。”

“好。”

田蕾有个发小要结婚了，婚礼就在H市举办，她原本没打算来，一边是七七要上学，另一边她的生意刚开始做，接的都是私人单子，不确定性很大。但是发小很想让她来，于是跟她老公亲自开车去接她跟七七过来了。田蕾的发小叫常红梅，两人从小关系就不错。常红梅的长相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她个子不算高，长了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说她二十多岁都有人信，根本不像三十岁的样子。高中之后她读了师范大学，后来又读了硕士，所以这才准备结婚。常红梅挽着田蕾的胳膊夸赞道：“蕾蕾你还是那么瘦，身材还那么好，不像我，腰上的赘肉怎么都减不下去，每天晚上只能吃蔬菜充饥。今晚谁都不许劝我吃肉，不许劝我吃甜点主食。”

田蕾一边是常红梅，另一边是七七。常红梅话音刚落，七七就说：“红梅阿姨，我看我也胖嘟嘟的，老师说，胖嘟嘟的孩子聪明，你一定也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