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蕾最终也没跟田盼住一间卧室,而是去了三楼另一边的一间客房。蓝湖别墅很大,前面的主楼就有上下三层,一楼是客厅,厨房和餐厅,还有两件卧室,是大乔和小乔住着。二楼和三楼是卧室书房,两层楼加起来光卧室就有六七间。严聿明也没回,晚上也住在了别墅。他之前住过的房间也在二楼,但他并没有乖乖地在自己房间待着。在房间洗了澡,跟卢仲借了一身休闲服就上了三楼田盼的房间。进田盼房间他早就轻车熟路,抬手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门就走了进去。田盼上半身穿着一件运动背心,下半身是休闲短裤,手里拿着手机面朝门口,似乎是准备出去。“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去找你了。”
严聿明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田盼是想他了才准备去找他,因为她的神情凝重,看起来就是有事儿。她想不想,找不找他没关系,他上来找她也一样。严聿明一边迈步往里走,一边说:“王阳又给你发消息了?”
田盼摇头,“不是王阳,是裴顿晚上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儿?”
严聿明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就是平时跟外人说话时的那种平静淡然。对于裴顿差点跟田盼成了一对这件事,他还是耿耿于怀。田盼看破不说破,装作不知道严聿明的心思,开口说:“他跟我说上周三晚上他去接小宇放学的时候,看见有人去找唐晚,后来唐晚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那个人裴顿说很面熟,后来他查了一下,发现那个人是法国依源集团的法律顾问。”
其实裴顿还跟她说了依源集团的老板就是严聿明他母亲项竹君现在的丈夫,也就是唐晚的亲生父亲。但这后面这些话,田盼没跟严聿明说。她觉得严聿明应该不想听到依源集团老板的事儿。田盼看着严聿明的脸色,然后又补充道:“而且,白沐雪跟他有私情。”
严聿明走到田盼的床边,很自然的坐了下去。他朝田盼伸出手。田盼走过去,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手里。严聿明将她拉过来,然后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不管是艾里斯,还是白沐雪,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人。所以你有什么好顾虑担忧的呢?”
没错,裴顿给她打这通电话在吃宵夜前,她犹豫到现在才决定告诉严聿明。艾里斯是依源的老板,也是项竹君的丈夫,他是个华裔,跟他有关系的是项竹君。就算严聿明跟她妈妈的关系很好,做儿子的也管不到母亲的私事,更何况他们的母子关系就跟商业伙伴差不多。因为爱,所以在乎。田盼爱严聿明,所以才会在乎他的感受。不管怎么说,项竹君都是他妈妈。田盼暗暗松了一口气,圈着严聿明脖子的手紧了紧,说:“裴顿还跟我说之前你妈妈有一艘货船被撞出事,嫁祸给你们的也是这个艾里斯。”
裴顿说,裴顿还说,能不能不要再提裴顿了,尤其是现在。严聿明心里不是滋味儿。然后转移话题。“王阳又给你发消息了吗?”
田盼摇头:“没有,我猜今天晚上他应该不会再发了,可能要等明天再发。”
严聿明点头。他觉得也是这样。田盼穿的运动背心有点短,本身是为了清凉,但是一坐,后腰就露了出来。严聿明的手就放在她的腰上。手指不轻不重地在她的腰上摩挲。“阿聿,”“我们……”田盼和严聿明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严聿明说:“你先说。”
不算是说话还是其他的事儿,他都习惯让着她。田盼说:“你说王阳这次带走七七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有人给他出的主意?”
“你觉得呢?”
严聿明反问。这样的聊天方式跟以前他们一起工作的那几年如出一辙。每次她有一个疑问问严聿明的时候,他都会先问她的想法,然后再说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以前她的身份是秘书,一般都是站在他的办公桌边,或者是坐在沙发上,而现在,她光明正大的坐在他的腿上,身份自然不必说。田盼说:“我觉得他住进那家酒店肯定是别有目的,带走七七应该是临时起意。我觉得那天晚上的宴会上,想对我出手的人可能不止张元成,只不过对方比张元成聪明,隐藏的好。王阳真正的雇主也应该是那个人,而非张爽。”
“你信张爽说的话?”
田盼勾唇一笑:“不信,但我信你。”
你既然能跟张爽合作,那就说明信了张爽并不是那个真正想害她的人。田盼上半身微微后仰,看着严聿明。严聿明眨了下眼睛,刚刚被裴顿影响到的心情好了很多。可是,他能说跟张爽合作并不是信张爽说的,而是觉得他蠢吗?不过田盼分析倒也不错。他也觉得张元成就是自作主张的跳出来给人当靶子,还要让儿子背锅。这种男人,他是一点都瞧不上。“我让人查了王阳父母最近的情况,他们在S市买了一套三居室,全款,还新买了一辆二十万的车,又开始给王阳张罗着相亲了。”
田盼皱了皱眉,一下就抓住了严聿明话里的重点。“他们的钱……是王阳拿回来的吧。”
自从王阳离婚后又被从绿意集团开除,就一直没找到工作。王阳的学历并不算很高,只是个大专,再加上有了被前公司开除的案底,没有哪家正规的公司会要他。一个男人有手有脚只要勤奋,也不会穷困潦倒,但王阳从小被他爸妈惯着,没吃过苦,所以压根看不上一些给人跑腿打杂的工作,就一直待着啃老。S市全款的房子,不是王阳那样的家庭能负担的起的。就算他们把老家的房子卖掉,拿出全部积蓄也顶多凑个首付。何况王阳父母还不是会卖掉老家房子的人。“对,应该就是幕后之人给王阳的入伙费。”
田盼出声嘲讽:“真是狗改不了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