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雪是什么心思,严聿明不用猜都能知道。懒得跟她废话,快步朝庄园外走去。“我手机里有新消息吗?”
到了门口,严聿明问吴哲。吴哲说:“没有。”
严聿明没多说什么,从吴哲手里接过手机快步往外走。邵白皱眉看了吴哲一眼,迈步跟上了严聿明。虽说严聿明的记性很好,走过一次的路就记得很清楚,可万一路上有个障碍物什么的,看不见撞上去就都露馅了。田盼这两天的睡眠很好。哪怕心里有事儿,也能从晚上十点睡到早上七点。她昨晚就跟王策和秦韵说了今天跟裴顿一起回H市的事儿,让他们不用迁就自己的时间,如果不着急回去就在S市多玩儿两天。王策跟秦韵不约而同地说也要回去。他们要回,她总不能拦着。所以回的时候依然是三辆车,只不过卢仲换成了裴顿。来的时候田盼坐卢仲的车还说的过去,兄妹么,肯定比他们这两个半路杀出来竹马更亲近。可这个裴顿哪里就比他们更值得信任了。当初可是差点成了她未婚夫的男人。跟他们俩这么避险,跟裴顿就不用避了么,也太区别对待了。秦韵不服气,本来想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把田盼拉到自己车上。结果人家压根没进服务区。他忍不住用了拍了一下方向盘,发现两声急促的喇叭声,吓得旁边超车的轿车抖了一下,赶紧是驶离了他旁边的车道。失算了,来的时候是带着小孩儿,所以半路需要在服务区停一下。裴顿开车直接把田盼送到了蓝湖别墅。王策进了市区后就变道往自己家开了,秦韵不依不饶跟着裴顿一直到了蓝湖别墅。下车后,车门甩的“砰”地一声。秦韵走到田盼身边,用很不友好的语气说:“这人谁啊,不介绍一下?”
田盼转头睨他一眼:“你没发烧吧?”
秦韵这个人就是四六不着调,所以田盼跟他说话的时候也总是一副不客气的样子。“我发烧那也是被你气的。”
秦韵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眼神扫过田盼落在裴顿身上,带着挑衅。裴顿和王策看秦韵的眼神差不多,就像看着一个还不成熟的男孩儿。事实上,秦韵比王策是小了好几岁,但也就比裴顿小一岁而已。“金华酒店能蒸蒸日上还真是个奇迹啊。”
裴顿笑看了秦韵一眼,嘲讽意味十足。“同感,我也觉得中川集团能排到世界五百强企业名单里,水分也不小。”
秦韵这个人有时候是挺混的,但脑子很聪明,也很活络,有魄力有能力,真认真严肃起来也很有大老板的范儿。就像现在跟裴顿对视着,收敛了一开始的那股玩世不恭,还真有几分威严的气势。田盼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你们慢慢聊,我先进去了。”
说完,转身就往里面走。裴顿和秦韵各自收回目光,跟了上去。卢登科对裴顿的好感度不比对严聿明差。又是嘘寒问暖,又是好茶好酒地拿出来招呼。秦韵的心灵再次受到了暴击。怎么他就这么不受待见呢!田盼从厨房端出一盘玲姐刚烤的饼干坐在秦韵旁边:“吃不吃?”
秦韵看了一眼盘子里的饼干,顺手拿了两块。“都多大人了,还吃这种小孩子零食。”
他就是嘴巴欠,嘴里吃着,手里拿着,还不忘损两句。“把刚吃的也给我吐出来!”
田盼说着就上手去夺秦韵手里拿着的那两块。秦韵胳膊一抬躲过了。“送人了又往回要,小气巴拉的。”
田盼瞪了秦韵一眼,觉得不解气,又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秦韵疼不疼不知道,她自己手是拍疼了。秦韵笑的乐不可支:“还立刻状元你呢,你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常识吗?还敢往我的肱二头肌上拍。”
说着,秦韵又从她手里的盘子拿了两块饼干。“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别来我家。”
“我就不。”
沙发这头卢登科和裴顿坐着喝茶聊正事儿,另一边秦韵和田盼打打闹闹,像两个孩子。裴顿看着田盼跟秦韵斗嘴打闹,心里有点惊讶还有点羡慕。他见过她冷静的一面,睿智的一面,知性的一面,幽默的一面,却没见过她孩子气的一面。卢登科嗔怒道:“你们俩要打出去打,别影响我们喝茶。”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不跟他一般见识。”
田盼瞥了秦韵一言,起身进了厨房。秦韵也坐了过来:“好男不跟女斗,我也不跟她计较,我跟你们喝茶。”
秦韵怎么会不懂田盼刚才跟他打闹是怕他觉得自己被冷落。她这个女人真是矛盾。明明有时候冷漠的挺不近人情,有时候又暖的让人没法儿招架。三个男人在客厅沙发上聊天喝茶,田盼在厨房待着看玲姐做饭。玲姐一边摘菜一边跟田盼闲聊:“昨天卢谦和卢航俩兄弟来,先生都没像这会儿这么开心。裴先生是真的很得先生的赏识。”
“卢谦和卢航来干什么?”
玲姐说:“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来看看先生。”
“以前他们经常来吗?”
田盼拿了一块儿饼干放进嘴里,问了一句。“很少来。以前先生很少见外人,他们也不来,卢谦有时候会来一趟,不过也都是说公事,公事说完就走,从没留下来吃过饭。昨天倒是稀罕,还吃了个午饭,卢航看着倒是挺开朗,嘴巴也甜,比他哥会来事儿。”
虽然说祸不及妻儿。可如果儿子已经是成年人,那父辈结下的梁子儿子怎么可能置身事外。她这个半路才找回来的女儿一回来都是拿回属于她爸的东西,查她妈妈的死因,跟她三叔对上,何况是卢谦和卢航。如果没她跟她爸,卢氏集团就是他们家的了。现在双方的竞争已经摆到了明面上,避无可避,卢谦和卢航怎么可能单纯地只是来看望他们这个二叔。在卢登义教导下长大的孩子,卢航可能像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