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盼在房间待了有大概一个小时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不小的动静。她抬腿就想跑到窗口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转瞬便想到之前叮嘱大乔和小乔去搬救兵。如果真的是来救她的人,那她贸然行事万一被人抓了当人质就很麻烦了。虽然现在也是身陷囹圄,的那好歹还算自由。于是田盼将那盏不算很明亮的灯关掉,找了个相对门和窗户来说都是死角的地方站着。想了想又觉得光站着也不行。要是待会儿有人进来要抓她,她总不能束手就擒。田盼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看见一根大概有一米多长,锈迹斑斑的钢筋棍。她猫着腰走到对面,捡起那根生锈的钢筋又回到之前站着的地方。生锈的钢筋在手里的触感是在算不上好,但这是目前唯一能找到的防身工具,好不好看不重要,好用就行。田盼紧紧贴着墙站着,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这种老旧的建筑就是这样,水泥地还好,铁板搭建起来楼梯走上去吱呀吱呀的声音特别想。而田盼所在房间外面就是铁制台阶。只要有人上来,她在里面就能听的清清楚楚。忽然那扇破门被推动,田盼立刻凝神屏气,握了握手里那根钢筋,随时准备出击。这人是从哪儿上来的,怎么没听到那楼梯响。蓦地,那扇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田盼瞅准时机,抡起钢筋就朝对方的脑袋砸去。她现在怀着孕,都不敢使全部的力气,但出其不意地往对方脑袋上砸一下,应该也能暂时让对方失去抵抗力。这就够了。田盼跟大乔她们学过一段时间格斗术,这一下无论是角度还是力道都还可以,但出乎意料,钢筋在离那人的脑袋大概四五厘米的时候被握住了。田盼都没看清楚,那人就顺着钢筋来到了她跟前。“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屋子里黑漆漆的,但是屋外的光亮照进来还是能看清一点轮廓。借着外面的光,田盼看见一张陌生又英俊的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这样的身手,恐怕吴哲和邵白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不可能是他们家的保镖,而且家里的保镖她基本上都见过。没这么好看的。“你是谁?”
田盼没信对方的说辞。万一是想骗取她的信任,然后轻而易举将她掳为人质呢。“我叫秦墨。”
男人低声说,“我们在法国见过。”
田盼终于想起来了,难怪她会觉得眼熟呢,原来是那个法国纨绔修斯的手下。“外面都是打手,我们得从那边的窗户出去,你可以吗?”
不可以也得可以啊,总不能留在这里被瓮中捉鳖。“可以。”
田盼说。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个才跟她相处了两个月的小生命可以更坚强一些,陪她一起度过这个难关。走到一个窗户边,秦墨先探了探情况,确定可以出去,才从腰上取下一根绳索,快速地在窗框上系了个结,然后转身对田盼说:“事急从权,你抱着我,我带你下去。”
田盼想都没多想,点点头。秦墨一只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揪着绳索,像拍电影似的,顺着绳索滑了下去。田盼暗暗松了一口气,还担心从二楼跳下来肚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跟紧我,我先送你出去。”
田盼点头,紧紧跟着秦墨。“外面闯进来的人是你带来的吗?”
“不是,我是扮成保镖跟着你一起进来的。”
田盼更惊讶了。她竟然一点没发现。“可能是你爸爸安排的人,不过他们来的正好,有他们在那边牵制,我们可以更顺利一些。”
秦墨带着田盼选了一条十分隐蔽的路线,就在快到门口的时候还是跟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迎上了。“卢家的保镖身手真不错,居然能轻松破解掉我设在那间屋子周围的机关,还把看守的人悄无声息地解决掉。”
“那是自然,我爸爸留给我的人,必须得是能护我周全之人,否则他怎么安心地离开。”
面具男对田盼的这个回答似乎很不爽。他冷笑一声,轻嘲:“是吗?就靠他一个人,就想从我这布满机关的地方出去,是不是太乐观了点儿。”
田盼之前已经见识到了那些机器发射石子儿的威力,对这些看起来陈旧又笨重的旧机器不敢大意。万一哪个忽然变身成手持刀剑的机器人朝他们砍来,那他们肯定是毫无招架之力。人跟机器对抗,胜算不大。秦墨忽然开口:“你对你自己的作品似乎很满意?可惜,这些在我看来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儿的玩具。”
面具男看着秦墨,即便看不清表情,也能猜到他此时一定脸色铁青。“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从我这些‘玩具’的围剿中逃出去。”
面具男轻声说着,做了一个手势。然而,那些隐匿在黑暗中的废旧机器仍然是废旧机器,动都没动一下。面具男大惊失色,快速朝不远处一个破旧的拖拉机走去。他又拍又打半天,除了发出一些哐哐的声响,没半点动静。他又试了其他几个,依然是这样。“我说过你这些东西就是小孩子玩儿的东西,随便一弄就恢复原样。”
面具男转头看着秦墨,咬牙切齿地说:“你把他们都毁了。”
不远处的打斗声渐渐停歇,一个人跑到面具男跟前小声说了几句,面具男似乎更生气了,只是深深看了秦墨一眼,留下一句“咱们走着瞧”就带人走了。秦墨说的没错,的确是卢登科派人来接应田盼了。因为秦墨将那些改装过的机器都给损坏了,他们没费太大的力气就闯了进来。秦墨听着由远及近的声音,对田盼说:“你爸派人来接你了,应该用不着我了,我先走了。”
“是严聿明让你来的?他回来了吗?”
田盼问。秦墨没回答田盼的这两个问题。于是田盼又问:“他妈妈还好吗?”
秦墨点了点头:“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