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裴家也认识?”
按照之前单绵说的,裴家以前是在国外发展,近几年才回的S市,最近三年她都跟严聿明在一起,没见云莱跟中川集团有交集,也没见她跟裴家有什么交集,可是今天所见,他分明跟裴家人很熟。严聿明握着田盼的手,轻轻揉捏着她的手指,只回答了一个“嗯”字。田盼不是一个好奇心重的人,再没多问。“我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我。”
田盼正在想今晚发生的事情,被严聿明打断,下意识地问:“什么?”
“我们重新开始交往,像别的情侣那样。”
“你是在追求我吗?”
严聿明垂眸看着她,很认真地回答:“对,我在追求你。”
“我考虑考虑吧。”
“考虑多久?”
田盼看着步步紧逼地男人,故意吊他:“看我心情吧,少则一两天,多则一两个月。”
“一晚上。”
“两天。”
“一天,不能再多了。”
“有你这么步步紧逼的么。”
“你也看到了,总有女人想扑我,不定下来你还得替我提心吊胆,我舍不得。”
这还是那个高冷傲娇的严总严聿明吗?酒店八楼的闹剧被裴顿压了下去,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送走宾客,裴顿上了九楼。“奶奶,您怎么还不休息?”
中川酒店是裴家的产业,酒店里都有自己的房间。裴老太天看着优秀俊朗的孙子,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我还不困。小宇回去了?”
“嗯。”
“还在闹脾气吗?”裴顿没说话,算是默认了。配老太太叹息一声:“这孩子跟你亲,你回头好好安慰安慰她。”
“我知道。”
说完,裴顿看向裴老太太:“奶奶,您准备在今天的宴会上给我挑媳妇的事儿,穆姿也知道吧?”
穆姿是裴太太的名字。老太太点头:“知道,我跟你爸说的时候,她也在身边。是不是她做什么了吗?”
裴老太太对这个媳妇儿是一点都不喜欢,可儿子已经把人娶了,她也没说的。况且到了她这个年级,也不想管儿子的事儿。他自己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自己觉得高兴,开心,那就随他去。他们夫妻的事她不管,但如果牵涉到孙子,那她就不能袖手旁观。裴顿想了一下,摇头:“没什么,我会处理。”
裴老太太盯着他的脸细细打量了一会儿,问:“小顿,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裴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算是吧,所以您以后不用再给我张罗相亲了。”
“是不是小宇的那个家教老师?”
裴顿没说话,老太太叹息一声。“我看阿聿对她护的紧,看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像是普通朋友。”
“您想多了。”
裴老太太不知道他这个想多了是说他喜欢的人不是田盼,还是说严聿明跟田盼不是那样的关系。就在她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裴顿已经起身:“您早点休息,明天我让人过来接您回家。”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裴老太太喊住他:“喜欢就去追,不要留下遗憾。”
关上房门的刹那,裴顿脸上的笑淡去。在他眼皮底下作妖,胆子够肥。早上,田盼按时起床准备去公司加班,昨天下午还有一些文件没处理完。下周一开会要用。昨晚严聿明还是睡在她家的沙发上。她一身清爽,他眼底青黑。“自己的大床不睡,非要睡我的沙发。”
严聿明一边整理衬衫,一边说:“我今天就换个大沙发。”
周六,公司里了冷冷清清,只有田盼一个人。季晨推门进来:“做完了没?”
田盼瞅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在公司。”
季晨开心一笑:“阿聿哥跟我说的,我就过来了。”
田盼点头。“差点忘了跟你说正事。”
季晨将手机打开,点开凌晨刚曝出来的新闻。“看看,这两个人你应该不陌生吧?”
田盼朝手机屏幕看去。照片里的人眉眼有些模糊,其实看不太清楚,但是配的文字里说明了。宏图老总跟苏氏集团苏夫人茶馆夜会,一夜未出。宏图集团之前跟云莱有合作,田盼见过他们老总,叫万兆宏,是个将近六十岁的男人,比秦真真大十来岁。季晨压低声音又说:“我听我哥说,昨晚裴顿也差点中招,好像就是那个跳舞的女人,据听说是裴家给裴顿安排的相亲对象,结果被裴顿丢出去了。”
跳舞的女人,那不是就是苏映月吗?田盼的视线落在手机那条新闻上。看来秦真真这次栽跟头,也不是偶然。自己不作,就不会死。中午,田盼要去中川酒店给单绵取车,刚一出大楼,就看见章若琳红肿着眼睛站在那里朝门口张望。章若琳还真是了解她,知道周六她也有可能在公司加班,堵了个正着。看见她出来,章若琳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来。“盼姐,盼姐,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说了很多胡话,也做了糊涂事,真的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
章若琳的脸色很憔悴,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我昨天跟你说了,以后就当做陌生人吧,原不原谅都这样。”
章若琳的眼泪又流了出来。“都是我的错,我太蠢了,听信小人的谗言,我对不起你的信任,对不起。”
田盼没说话,绕过她往前走。田盼以前觉得章若琳确实是耳根子软,单纯,总是不好意思拒绝别人。可昨天她亲耳听到她说的那些话,看见过她疯狂妒忌的眼神后,她就知道,最好的狼都是伪装成羊的。人人都是好演员,说变脸就变脸。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那段友情,在她这儿断了。“盼姐,”章若琳忽然拉住田盼的胳膊,哀求道:“盼姐,我不想离开云莱,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盼姐求你帮帮我,让我去其他什么部门都可以,我不想离开云莱。”
季晨嘲讽一笑:“姐们儿,你脸几层厚啊,还好意思来求盼盼,她又不是你妈,凭什么惯着你的臭毛病,不甩你两耳光已经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