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
季风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裴宇一一跟众人打过招呼,还站着原地。他感觉自己再不像当初跟他们一起去静宁山时的那种放松的心态了。现在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只是他的自我感觉。田盼看出他的拘谨,主动招呼他跟洪念棠到她身边坐。季晨和单绵往旁边挪去,空出两个位置。裴宇刚坐下,田盼就用法语问了他一句。意思是“你最近有没有认真学习法语和其他功课”。裴宇脑子一懵,顿时有种课堂上被老师提问的紧张,根本没听懂田盼刚才说的是什么。田盼放缓语速,又问了一遍。裴宇才勉强猜到她的意思,然后磕磕绊绊地用法语做出了回答。田盼紧接着又问了几个日常的问题,裴宇都一一作答就像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板一眼。“老严你管管你家盼儿吧。”
季风忍不住开腔:“在宴会上都不放过小宇,瞧把孩子都紧张成什么样了。”
没等严聿明说话,田盼一个眼神过去,季风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立刻闭嘴。别说,刚才那一眼,颇有严聿明的风范。田盼不理会季风,转头对裴宇说:“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以后见面要用法语跟我交流。”
裴宇当然记得。只是现在她都已经不是家教老师了,他以为她不会再管他了。“你不会把我说的话都忘了吧?”
田盼看着他,半开玩笑:“你要这样,可别怪我对你放大招了。”
被田盼这么一考,裴宇由之前的拘束变成了紧张,最后在众人的玩笑和打趣中放松了下来,还跟季风互怼了几句,一桌子人有说有笑。裴顿站在不远处的一株花树下,视线透过稀稀松松的人群落在那抹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上。他以为上次在拍卖会上她的打扮已经够让人挪不开眼,没想到今天这身才是万众瞩目。原来白色在她身上也能穿出高贵与性感相融合的感觉。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得这么狼狈,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地看着。乔致远从洗手间回来,看到裴顿一个人站在花树下喝闷酒,走了过去。“你何苦这么作践自己,这世上的好女人不止一个田盼。”
裴顿苦笑一下。在这场单相思里,唯一知情的就是乔致远。“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有些心思一旦发了芽,就无法斩草除根。”
乔致远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不能感同身受好兄弟的痛苦,只是觉得命运可真是个操蛋的东西。怎么就偏偏是严聿明的人呢,要是别人的女人,他想方设法也得帮着夺过来。洪涛带史双禾回去换衣服,就一直再没出来,后来听说史双禾身体不舒服,洪涛陪着去了医院,助理一一给大家敬酒赔罪。来的宾朋没待太久就陆续离开了。卢仲跟他们一起出来,毫不客气地上了严聿明的车,坐在了副驾驶位。“你家地方大,不介意我住一间房吧?”
卢仲自顾自地系好安全带,根本就是不让严聿明拒绝的意思。严聿明也没搭理他,吩咐司机开车。黑色的商务车驶进云山别墅,停在门前。严聿明将腿上的大衣先给田盼披好,然后才下车。晚上的风吹的很冷,田盼一下车还是打了个哆嗦。严聿明站在风吹来的方向,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快进屋,别冻感冒了。”
后面下来的卢仲邪气地勾着唇角,慢吞吞地踱着步往里走。有那么冷么!恋爱中的人就是矫情。回到家,田盼先回楼上卧室换衣服洗漱,严聿明在客厅等着卢仲进来。“刚刚不是还如胶似漆,这么快就分开了?”
卢仲开着玩笑。严聿明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随手搭在沙发上。“我怕你晚上抓心挠肺的睡不着来敲我的房门。”
严聿明说着深深看了卢仲一眼,“那样我不保证你能完好无损地离开S市。”
卢仲哈哈大笑两声,“瞧你那小气样儿,我不就走错一回房间,这都多少年的旧事了,你竟然还记到现在。”
“所以今晚你在一楼的沙发和健身房选一个吧。”
严聿明说着往楼上走。卢仲三步并做两步跟了上去。“我第一次来你家就这待遇?”
“没让你去睡宠物房就不错了。”
严聿明进了二楼的书房,卢仲也跟了进去。一进书房,两人都收起了玩笑的心思,神色一秒变严肃。“阿聿,她到底是谁?”
“田盼。”
卢仲眉心紧拧,心里百转千回。“当年我二婶儿跟我小堂妹出事后,我就想过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当看到一大一小两具烧焦的尸体被抬回来,法医鉴定过后,那点微妙的希望也破灭了。”
“可是今天看到田盼,我那颗心都要跳出嗓子了。她站在那里,跟我二婶儿简直是一模一样,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其实小随只是长得像我二婶儿,性格一点都不像。”
严聿明坐在书桌后面的真皮座椅上,放在扶手上的手指轻轻扣了两下。“盼儿跟我说她当初偷偷地做过亲自鉴定,结果显示她确实是她母亲的亲生女儿。”
卢仲的心跟着一沉,难道真的只是长得像?他忽然抓到了严聿明话里的重点,问:“她为什么要去做亲子鉴定?”
严聿明想了一下,说:“因为她妈妈对她,不像对待亲生女儿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