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终于在严老太太三番五次的电话轰炸下登上了回国的飞机。离开的时候严聿舟和严铮要来送他们,被严聿明拒绝了。严聿明能接受严聿舟这个弟弟,并不代表愿意跟严铮和解。童年的心理伤害,不是一朝一夕,三言两语就能治愈的。田盼没心思关心严聿明跟严铮的父子关系何时能冰释前嫌。她现在困的只想睡觉!是一个小时候,飞机在S市的国际机场落地,田盼裹着围巾,戴着帽子和严聿明从机场走出来。夜里十一点,S市的气温很低。田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快跑了两步。因为帽子遮挡,没看到旁边的人,差点撞上去,严聿明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不看路就走我身边。”
田盼连同身子一起转过去看严聿明。他只穿了一件羊绒大衣,里面是一件针织衫,但是身板笔直,好像感觉不到冷似的,表情都没一点变化。田盼在心里默叹,女人和男人的体质还真是不能相比。韩萧开车来接的他们,直接回了云山别墅。田蕾办完离婚手续回来以后,刘姐就又回了云山别墅。知道他们晚上回来,还特意做了宵夜,炖了汤等着他们。进门之后,韩萧就跟着严聿明进了他的书房。田盼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下楼来,刘姐已经把汤盛好,放在了餐桌上。看见田盼下来,又去厨房去把其他的也端了出来。一碗小馄饨,两盘小菜,清爽不油腻,刚好能解解坐飞机后的食欲不济。“刘姐你这手艺可真好,这得有十几年的厨艺了吧。”
刘姐笑眯眯地说:“是啊,我在严家做保姆很多年了。”
虽然田盼来云山别墅的次数不多,但刘姐知道她在严聿明心里的地位。她是第一个踏入这里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这分量,这地位刘姐心知肚明。作为严家的老人,她把严聿明当亲人,于是多说了几句:“我在严家十几年了,是看着先生长大的,他要是对一个人一件事上了心,就会拖入全部的精力和热情,你是他唯一带回来的姑娘,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帮你们带孩子了。”
田盼笑了笑,低头喝汤。别人都觉得她跟严聿明一定会在一起。甚至季风他们几个在他那条朋友圈下面都提到了求婚的事儿,他都没有任何表示。其实在科尔马小镇的时候,她也期盼过他跟自己求婚。可他真的就只是带着她去旅游观光的。“刘姐,你知道白沐雪吧?”
田盼貌似无意地问了一句。刘姐的脸色登时变了几变,问:“你们找到她了?”
找……也就是说这些年严聿明一直在找她。田盼脸上依然挂着淡淡地笑,点头说:“嗯,在法国碰到了,就一起回来了。”
刘姐看着田盼的眼神带了些许复杂,却没说什么,找了个借口就进了厨房。田盼放下手里的勺子,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白沐雪,对严家来说,应该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吧。她是唯一吗,也未必。田盼喝了汤吃了东西,就拎了自己的箱子钻进了一间客房,然后反锁上了门到头上床睡觉。白沐雪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的心上,说不得拔不掉,要不了命,也不让她好过。她需要好好地想想,能不能做到宽容大度地看着严聿明因为感激,因为愧疚而跟白沐雪走的近。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田盼越躺越清醒。正要坐起来,门口传来门锁被转动打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