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田小姐,我敬你们俩一杯,顺便为上次的事儿给你们赔个不是。”
季风看着梁青彩,三秒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
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呵,今儿怎么没带你小姐妹来啊?她不是想攀高枝儿么。”
很显然,季晨还对上次的事儿怀恨在心。田盼其实早就看到梁青彩了,没想在这个场合下为难她,但也没打算跟她搭话。没成想她先开口跟她们说话敬酒。看她的表情倒也不像是故意引起注意。季晨的话,将场中的目光都引向了梁青彩。认识季晨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人,看这架势,两人的矛盾还挺深。文北身边那个女人再次开口:“小彩,你是不是跟季小姐有什么误会?季小姐为人豪爽大气,一般不会刻意为难别人,俗话说杯酒泯恩仇么,在酒桌上说开了就好。”
梁青彩看了女人一眼,心中冷哼。想攀高枝的人就在眼前。邱夏彤喜欢季风,爵迹很多人都知道。大约是看季风今晚特意让她坐身边,她嫉妒了,所以才处处明里暗里嘲讽她。她刚才的那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得罪季晨是她的错么,季晨一般不刻意为难人,之所以为难她是她惹了她呗。梁青彩握着酒杯的指节微微泛白。她是真没想到那天吵架的会是季晨和田盼,不管哪个她都惹不起。“对不起季小姐,我给你道歉,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梁青彩将杯子里的就一饮而尽。“哥,那我那天不是都跟你说了么,人家对你这个老板怨气重着呢,你怎么还留着人,等着过年呢?”
梁青彩脸色一变,反驳:“我什么时候对季先生有怨气了?”
“上次吵架的时候你不是口口声声瞧不起有钱人,对有钱人很是嗤之以鼻吗?”
季晨扫了一圈,笑着说:“不巧,在坐的男人,单拎出哪一个都是S市的精英人士,你口中的有钱人呢。”
梁青彩脸憋得通红。她辩解:“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就只是瞧不起我跟盼盼喽?”
再怎么样,梁青彩都是女孩子,被季晨的逼问下,眼眶都红了。她咬着牙,将眼底的雾气憋回去,再次朝季晨和田盼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没有瞧不起谁,我为上次的言语不当给你们道歉。但是请你别侮辱我的朋友。”
不说最后一句话,季晨还原谅她,一说最后一句,她的气又上了头。“侮辱你朋友?”
季晨抱胸冷哼,“我说她攀高枝儿都是美化她了,她干的那些不要脸的事儿哪一件是能拿到桌面上说的,还说我污蔑她?你要不要把她喊过来,咱们当面对峙一下,她对裴宇做了什么,她对盼盼做了什么。”
“晨晨。”
田盼起身来到季晨身边,“你不是说你哥刚进了一批新酒要请我品尝么,我什么时候才能喝到酒?”
季晨愤愤瞪了梁青彩一眼。转头对上田盼就是一副迷妹的微笑:“我这就去给你拿,我知道他把酒藏哪儿了。”
乔致远开玩笑:“季风,你不厚道啊,有好酒私藏?”
季风讪讪一笑:“哪能呢,我正准备让人给你们上呢。都别傻坐着,继续刚才的游戏啊”季晨跟梁青彩的事儿就这样揭过了。气氛再次热络了起来。季晨酒虽然喝的多,但是对田盼刚才的暗示还是理解了。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再没找梁青彩的麻烦。玩游戏,喝酒也没能撑住季晨的眼皮,后面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这里有房间,季风喊了两个女服务员送季晨上去休息。田盼和单绵也跟了过去。季晨的酒量不行,酒品倒还好,除了呼呼睡觉没别的。安顿好季晨,田盼和单绵从楼上往下走。单绵说:“难怪严聿明会对你爱不释手,这世上不缺漂亮的女人,也不缺聪明的女人,但漂亮又聪明识大体的女人不多见。”
田盼故作惊讶:“不多见吗,但我怎么觉得我身边都是漂亮又聪明的女孩子呢。”
单绵转头看她一眼,然后笑了。田盼也笑了。走了一会儿,田盼说:“绵姐,你没想过对你喜欢的那个人表白吗?”
单绵神色一怔,以为田盼看出来她喜欢裴顿了。田盼又说:“有时候还是要尝试一下,争取一下,还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就算被拒绝,也顶多还是这样的结果,你说呢?”
单绵垂着眼眸,唇角轻抿。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已经能预料到结局,会是百分之百的失败。“有些喜欢还是放在心里比较好。”
田盼和单绵从电梯出来往包厢走,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裴顿的声音。“找我有事?”
单绵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田盼也停了下来。紧接着又响起梁青彩的声音。“裴先生,你喜欢过思卉吗?”
“她是我给裴宇请的家教老师,论起来顶多是家长和老师的关系,何谈喜欢?”
梁青彩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激动:“那你带她参加各种活动,天天车接车送,那又算什么?”
裴顿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冷淡,却字字带针:“看在她教裴宇的份上,我带她出去见世面,认识人,希望将来能对她的求职有帮助;让司机接送,那是我们裴家给每个家教的礼遇,也可以理解为福利。”
“如果每个人都把我的善意和原则当成喜欢,那需要我负责的女人估计都要从这儿排到你们学校大门口了。”
接着,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你可以说不喜欢,但是思卉怀孕了,这你不能不承认吧!你给她一笔钱就把人打发了,如果没有意外也就罢了,可现在是人命关天的事儿,思卉还在上学,马上就要面临择业的问题,你让她怎么办?”
田盼其实想走,不想站在这儿继续听墙角,奈何单绵站在那儿不动。她转头看过去,她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但眼底外溢的情绪还是出卖了她。田盼轻叹一声。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