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的时候,白沐雪就知道严聿明已经查清了一切。所以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邵白不明白,想知道原因。或者说是想给自己珍藏的多年的美好回忆一个交代。白沐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红唇轻启,用最温柔的声音诉说着最残忍的真相。“你可能一直都对我有误解。我本来就是一个为达目的可以利用一切,牺牲一切的人。你记忆中那个单纯美好的我,都是我故意表现出来给你看的,因为我需要你的保护。”
“咱们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是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人,都知道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只能靠自己,她们跟我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对他们好。对他们好,那是因为他们身上有我想要的一切!你记住一句话,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当初严老爷子把我们带出孤儿院,不也是为了给严家培养帮手吗?”
邵白不相信这是自己从小到大放在心里的姑娘。还想再问,白沐雪先他一步又说:“你是不是想问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明明是秀芝偷了东西,我为什么要替她承认?还有小全,善林等等。”
“那是因为有你啊,恩威并施才可以收买人心,才可以在院长了老师那里留下一个好名声。所以最后是我跟你们一起去了严家,而不是其他人。”
明白了,心也死了。邵白看着白沐雪,人还是那个人,但已经不是记忆里的那个小雪儿了。“好自为之!”
留下四个字,邵白离开了病房。他一走,白沐雪的漠然,嘲讽,阴狠的神情终于有了裂缝。眼底的泪终于憋不住流了出来。几秒,她就把眼泪擦干,恢复了之前的神色。爱她的,她爱的,她都留不住。--田盼在裴顿的办公室没待多久,就接到了玲姐的电话,说她爸爸身体不太舒服,让她赶紧回去一趟。裴顿正好去开会不在,于是田盼给他留了个便签,就自己打车回去了。外面的雨下的很大,田盼焦急地不停望着外面。“师傅,能快一点吗?”
司机师傅说:“姑娘,这大雨天路况不好,不能太快啊,否则容易出事。”
她知道司机师傅说的对,但心里就是着急。这时手机忽然传来微信提示音。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严聿明给她发的微信。【现在在哪儿?如果可以,立刻给我回消息,若是已经在出租车上,保持镇定,不要声张,发个位置给我。】严聿明发了这么一条没头没脑的消息,田盼立刻就察觉到了事情不对。她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在微信里开了位置共享。【师傅,我爸生病了,家里人催我赶快回去,您能不能再快点。】【好吧,我尽量。】田盼坐在后排小心地观察这前面的司机。一般的计程车,前面的车载视频面板上或者是副驾驶位前面的位置会显示司机的基本信息,但是这个没有。刚才急匆匆地从公司出来,看见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就坐了进来,压根没仔细看。她假装着急,身体从前排座椅中间的位置往前探了探:“师傅,还得多久啊?”
司机下意识地将左侧的手往座椅下面的位置伸了一下,车子也跟着晃了一下。“走小路很快的,你不要着急。”
田盼以为跟严聿明的位置还在继续,所以心里并不是很害怕。但是等她再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手机不仅没网,连信号都没。她的心一下就慌了。一抬头就跟司机从后视镜里的视线对上。“怎么不演了?这车里有信号屏蔽器,你的求救信息是发不出去的。”
既然被发现了,也没必要再装下去。田盼问:“是谁派你来的?”
男人冷笑两声:“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除了一开始在经过市区那段拥堵路段时是四十迈,之后速度就没下六十。她不敢随便跳车。且不说她能不能顺利打开车门,就算打开了,这个速度跳下去不死也是重伤。与其重伤被带回去,还不如安安全全地到了目的地看情况在想脱身的办法。车子很快在一个仓库前停下。门口有四个人在等着。司机停下车,只听咔哒一声,转头对后排的田盼说:“自己下吧。”
田盼打开车门,从后面下来,仓库前的那四个人眼神肆无忌惮的在田盼身上流连。这时,仓库里面传来一个带着法语强调的男声。“田小姐好久不见!”
伯恩撑着一把伞从里面走出来,走到田盼面前停下,又恍然大悟似的说:“哦,我忘了,你现在不叫田盼,叫卢盼。”
田盼看着伯恩不说话。伯恩又往前走了一步,弯腰低头,暧昧地说:“真是令人伤心啊,你竟然把以前的事儿都忘了。你就一点都想不起来我们在盛源酒店那晚……你抱着我让我不要停了吗?”
田盼斜晲了伯恩一眼,嗤笑道:“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不过我觉得只要长了眼睛的女人,应该都不会对你这样的人有兴趣。”
伯恩呵呵笑了几声,说:“上次在酒店是我一时大意才让你逃了。”
他说着张开双臂往身后的仓库看了一眼,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这一次,在这铁通一样的仓库,又没有严聿明来救你,我看你还怎么逃。”
伯恩说着伸手就朝田盼的脸上摸去,田盼后退两步躲开了,却忽然被人压制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