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不会叫这么亲密。”
尤其是那声奶奶,而不是叫她“裴奶奶”。“既然你都想起来了,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裴老太太问。裴顿早前不久才告诉她实话。她当时就觉得裴顿那事儿做的挺不磊落。但是自己的孙子还是自己心疼。好不容易有了这样一个机会,错失了才要遗憾。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见面。她本来是见见田盼,亲自探一探,这个婚能不能定。却没想到,田盼竟然恢复记忆了。“我这次来S市就是来跟裴顿培养感情来的。我跟他说如果到20号我觉得我能喜欢上他,这个婚就定,如果不能就取消。”
田盼说的坦荡又真诚,“当时说这话的时候,我什么都没记起来,只是觉得我跟他之间少点什么。所以我想确认,是不是因为我们见面次数少所以感情也淡。”
“裴顿对我好,我铭感五内。所以对于我们俩定婚这件事,我一直都比较慎重,我生怕有一天这一切的美好变成两个人的悲剧,因为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不完整,缺点什么。”
“就算我没有恢复记忆,如果我对裴顿生不出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这个婚也是定不成的。因为他虽然不是我爱的那个人,但我来说,也很重要。”
裴老太太长叹一声。“你不怪他就好。我们裴家这辈子没福份娶你进门,奶奶还是那句话,做不成孙媳妇儿,就做孙女儿好了。”
“是他救了我,我怎么会怪他。”
犹豫几秒,裴老太太又问:“那你跟阿聿……”田盼说:“我暂时不打算告诉他我恢复记忆的事儿,而且家里也需要我,暂时不准备考虑感情的事儿。”
裴老太太对田盼更加赞赏。“你考虑的对,女人不能被感情蒙蔽了双眼,裹住了双足。也应该晾一晾那个臭小子,让他被一朵白莲蒙了眼。”
田盼笑而不语。虽然她说了暂时不考虑感情的事儿,到裴老太太还是一下就猜到了她心里所想。也没什么好否认的。她确实心里只有严聿明。但有他不代表就要跟他复合。田盼把裴老太太和裴宇送回了家,刚转身回到车边,严聿明的微信就来了。严聿明:【在干嘛?】田盼回了句:【没干什么。】然后就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大乔开车,小乔在副驾驶坐着。“小姐,咱们现在回家吗?”
田盼抬眸看她。小乔连忙改口:“盼盼,盼盼,一时口误。”
田盼不让她们叫她小姐,让她们喊她名字。“去最近的商场吧。”
大乔会意,点开导航,搜寻最近的商场。这时,严聿明又发来一条消息。【你今天能来医院吗?有事跟你说。】田盼舌尖在左腮上舔了一圈,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敲字:【什么事儿,微信上说吧。】【伯恩醒了,说要见你。】伯恩那天受了伤,被严聿明的人送到了医院,难道恰好也是人民医院?她确实应该去见见伯恩。她那个三叔是个绵里藏刀的人,恐怕现在卢氏集团支持他的人很多,筹码不够的话,还真不好撕下他那张伪善的皮。田盼回道:【知道了,我晚点会过去。】田盼去商场买了一些东西放进后备箱,然后让大乔送她去医院。医院的病房里。周加印正给严聿明换药。“我是挺佩服你的,”周加印一边缠纱布一边说:“真敢玩儿命。”
“我没玩儿,是认真的。”
严聿明声音轻缓,语气却坚定。“为了她,我可以豁出去自己的命。或许我也死一次,才能弥补之前给她造成的伤害。”
周加印将剩下的纱布剪短,扔回旁边的盘子里,冷笑着说:“我有一百零八种死法,无痛的痛苦的,死状优雅的死状狰狞的,任君选择,你想要哪一种?”
严聿明侧过脸看周加印。当年他无意间将周加印去瑞士的消息透漏给了卢随,卢随这才偷偷地跟了过去,有了后面的意外。别人只知道卢随是在雪山上发生意外去世了,却不知道卢随是为了救周加印才去世的。当时周加印是去参加一个项目,跟他一起去的还有两个同事,一男一女。当时主办方提出请大家去滑雪,周加印本不想去,但是碍于情面就跟着一起去了。那个女生不会滑雪,在山上摔伤了腿。周加印去找她的时候碰上了雪崩,被埋在了雪下面,卢随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救出来,他出来后的第一件是就是寻找那个女生。卢随阻止他,说仅凭他们一己之力在茫茫雪海里根本找不到人,还会让自己再次陷入危险。唯一的办法就是他们先回去再找搜救队来找人。周加印不同意,当时就跟卢随吵了起来,没想到来了第二次雪崩,卢随在紧要关头,将周加印推到一个小坡下面,自己却被大雪吞噬。过后,周加印从小山坡下爬上来回去寻找救援队,发现那个女同事早就安然地回去了,可卢随却被雪埋在了山上。他责人,责己,然后一走就是很多年。此时严聿明才明白了当时周加印的心情。严聿明半认真地说:“假死的方法有几种?”
周加印看了他几秒,低头在本上写着什么,说:“假死的方法没研究过。”
敲门声响起。周加印将东西收拾好,小声对严聿明说:“你从小运气就比我好。没事儿少作,诚心认错比较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