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保住了吗？”

乔致远摇头：“没有。”

随即他苦笑道：“我欠她太多了，只能用我的后半辈子偿还。”

田盼收回托着下巴的手，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乔致远没再多说，也慢慢地喝着咖啡，等着田盼的回复。这时，吴哲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优盘。“卢小姐，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了。”

田盼拿过那个优盘，对吴哲说：“辛苦你了。小乔就在旁边，你也过去喝点东西吧。”

吴哲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田盼不远处的小乔。正好，他也有话对小乔说，于是点了点头，朝小乔所在的桌子走去。乔致远问：“你真不打算跟阿聿在一起了？”

田盼搅了搅咖啡杯，眼眸微垂，视线落在搅拌咖啡的勺子上，扬了扬唇说：“人在不同的阶段，想法不同，做法也就不同。就像这杯咖啡，我可以不用咖啡勺搅拌，直接端起来喝，也可以慢慢搅一搅再喝，就看我时间赶不赶，心情好不好，它不是必须。”

“那你还爱阿聿吗？”

田盼回答的干脆：“爱。”

乔致远摇头笑道：“你们两个真是……”两人又先聊了一会儿，田盼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对乔致远说：“其实我就没打算把她表哥怎么样，就是给我二叔表个态，做做样子而已，这会儿人估计已经回去了。”

乔致远笑说：“谢谢。”

田盼身体端坐着，微微往后靠在沙发上，又问：“乔总，我还有个问题。”

乔致远说：“你说。”

“你对荆智羽是百分百，全然的信任吗？”

乔致远疑惑看着田盼，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盼盼，我知道你跟季晨关系好，我也明白季晨的心，你劝劝她，不要再为难小羽了，我，我只把她当妹妹，她为难小羽，我也很为难。”

田盼笑着说：“你跟季晨的事儿，你自己去跟她说。不过有一点，我得替她澄清。晨晨不是一个有心计的人，她一向职来职往，不会因为爱而不得扭曲了自己的心。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她也不是非你不可。”

说完，田盼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完，转头朝小乔他们那边看去，见吴哲正在跟小乔说话，于是喊服务员又来了一杯咖啡。正如田盼所言，她就没打算把荆智羽的表哥怎么样，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就放人了。陈春阳被人蒙着眼罩从一个地方带出来后，放在一个路口。他打车直接去了荆智羽住的地方。这个时间点，荆智羽在上班，没在家。他熟练地输入密码开门进去，然后从冰箱拿了一瓶可乐一口气喝了半瓶，然后又进主卧去洗澡。主卧是荆智羽的卧室，衣柜里都是她的衣服。陈春阳打开衣柜，从下面的一个收纳箱里找到自己的睡衣就进了浴室。洗完澡出来，他半躺在荆智羽的床上，边抽烟边给她打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你回来了？”

陈春阳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睛吊儿郎当地说：“怎么，不想让我回来了？是不是希望我被人弄死了更好。都说婊子无情，这才攀上个乔致远就想把我踹了，以前你跟着弗……”“住口！”

荆智羽沉冷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陈春阳呵呵笑了两声，说：“你着什么急，我又不嫌弃你。我才是最爱你的，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嫌弃你。”

“你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荆智羽压着怒意问陈春阳。陈春阳说：“别担心，他们什么都没问我，就是关了我一晚上，睡了一觉就放我走了。”

荆智羽总觉得奇怪，感觉田盼和严聿明不是那种雷声大雨点小的人。可陈春阳说没有，就应该不会骗她。毕竟，他还要依靠她这棵摇钱树。“我给你租了一套公寓，你把你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干净搬过去，地址我一会儿发到你手机上。”

“别呀，”陈春阳笑了两声，压低声音，用轻挑的语气说：“乔致远一个人能伺候的过来你吗？我搬走了，你想我想的睡不着怎么办。”

“陈春阳！”

荆智羽拔高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哈哈，你别忘了是谁收留的你，是谁供你读的书上的学，现在翅膀硬了就想甩下我？门儿都没有，我妈医院那边的手术费你筹齐了吗？”

“你还知道你有个妈！”

荆智羽嘲讽。“荆智羽我告诉你，别以为你读了大学，出过国就可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指责我，我告诉你，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就是你！别逼我跟你鱼死网破。”

说完，陈春阳噌地一下挂断了电话。他将手里快燃尽的烟用力地摁灭，扔进了地上的垃圾桶。然后扯过被子就在荆智羽的床上躺下睡觉了。接完陈春阳的电话，荆智羽给乔致远打电话，约他一起吃午饭。挂了电话，乔致远跟田盼告别就离开了咖啡厅。乔致远一走，小乔就坐了过来。“你不是已经有了撕下荆智羽面具的证据了吗，没给乔致远吗？”

小乔一直注视着他们这边。乔致远从头到尾的表情都是轻松愉悦的，说明田盼没把吴哲给她的优盘给乔致远。她还带了笔记本电脑，但是一直没用上。田盼说：“我现在给他，他也半信半疑，可能还会觉得我是为了帮季晨儿故意陷害荆智羽。”

她嗤笑一声说：“恋爱中的男人，智商低的可怕。”

这一点，男人和女人没什么区别。小乔打趣：“不，也有例外，我看严总就除了在你面前智商不高，其他时候还是很精明的。”

田盼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装进包里，站起来歪着头靠近小乔说：“那你觉得吴哲呢？”

小乔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结结巴巴地反驳：“这，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不对，他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

田盼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我也没说你跟他有什么关系呀，大家也都是熟人了，我就随便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