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又是摁门铃又是打电话你都置之不理,差点被拒之门外,昨晚你直接让奶奶在你大门口等了几个小时,我不信你,万一你把奶奶从楼梯上摔下去怎么办。”
严聿明后退一步,说:“那你来。”
严盛明进房间将老太太背出来,然后坐着他的车去了医院。周加印坐严聿明的车,也一起去医院。在路上,严聿明问周加印:“老太太到底什么情况?”
周加印想了一下说:“看症状有点像感冒,但是蓉姨说昨晚回来后精神还好,睡觉前还看了会儿杂志,而且晚上窗户也是关着的,没着凉。至于洛甯说的中毒,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那得经过血液化验才能知道,所以目前也不太好下定论。”
停顿片刻,周加印又说:“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你,经过这一次,老太太的身体可能再恢复不到以前那样了。”
“还能撑多久?”
“多则半年吧,你也知道,上一次她已经元气大伤,如果养的好兴许还能坚持个一两年,但是接二连三的生病,对一个老年人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严老太太被送进医院后就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在血液里并没有检测到中毒的迹象。医院的医生会诊之后也倾向于周加印的那个判断。于是,就按照感冒的方式开始治疗。晚上九点多,严聿明才回了云山别墅。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抱着猫在外面散步的田盼,今天陪她的是大乔。一身的疲惫在看见田盼的那一刻顿时消散了大半。那一刻,严聿明明白了那些下班后匆匆忙忙回家的男人的心情。他把车停在门口,下车朝田盼走去。下了一整天的雨,路面还有些湿。皮鞋踩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在严聿明下车的时候,田盼就停在了原地,一边顺着阿呆的毛,一边望着严聿明,于是大乔先回去了,把空间留给了他们。“怎么穿这么少,下过雨的晚上还有点凉。”
严聿明没穿西装外套,没衣服可脱,于是用手搓了搓田盼发凉的肩头和胳膊。“不冷,这个温度刚刚好。”
田盼没阻止严聿明的动作,仰头问严聿明:“你奶奶情况如何?”
严聿明已经从戴可盈口中知道田盼早上过去了。一天没怎么喝水,严聿明的声音有点干哑,他开口:“已经醒过来,不过还得在医院住一段时间。”
“很严重吗?”
严聿明说:“不好说。”
“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
严聿明知道田盼说这话的意思。身在豪门,亲情也能被巨大的利益冲淡。老太太正要将云莱的股份转到他手上,让他彻底掌控云莱,却突然病倒了。不是他阴谋论,而是人心莫测,不得不防。有时候他觉得挺累的,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难道真的就抵不过金钱的诱惑?“老宅有我安排的人,最近没发现任何异常,但这也不排除有人想要害人的可能,只是现在也没找到任何线索,所以一切都只是怀疑。”
可能有些习惯一旦养成就很难改变,就像她总是喜欢将自己想到的告诉严聿明,给他提个醒,不管他自己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昨晚老太太来找你,顺便见了我,今天就突然卧床不起,你那个三哥,或许不止他,肯定会拿这件事做文章。所以今天可盈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去的时候我拒绝了。”
在一起这几年,他们两早就有了默契。对方说一句话,字面上的意思,包括字面背后的意思都能猜到。田盼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她这是含蓄地解释自己为什么没去严家,这一天也都没给他发消息,打电话。但是她忘了,就算老太太今天真的没扛过去,也只有严家人才必须要去。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与他携手一生的人了。严聿明心缝里都被喜悦塞得满满的,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宠溺,满含包容与呵护。他声音沉缓地开口:“我知道,等她老人家身体好转了,我再带你去看她。”
田盼眼底有浅浅的笑意,眉眼弯弯,温柔又治愈。严聿明忍不住想亲她,她却忽然张开嘴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要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这个哈欠太破坏气氛。原本想来个深情长吻,最后严聿明只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说:“我送你进去。”
严聿明回到家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花园看那些栽种的花长势如何了,今天下了一天的雨,应该又能长一大截了。--从医院离开后,严盛明难得的送洛甯回家。洛甯一路上都在看手机,没看严盛明一眼。严盛明也不在意她对自己的态度,只问正事儿:“在家的时候,你为什么说奶奶是中毒?”
洛甯头也不抬地说:“猜的。”
严盛明嗤笑一声:“洛甯,你说这两个字也不怕丢你老师的脸,你好歹也是从正儿八经的医学院毕业的硕士。”
洛甯终于收起了手机,看向严盛明:“医院的检查结果都出来了,没中毒的迹象,你干嘛还多此一举的问我。”
“你这个人虽然不咋地,医术还算过关,我不信你会凭一个猜测信口胡诌。”
洛甯笑了一下,有些嘲讽,有些落寞。没想到这个跟自己互相看不顺眼,挑明了互相利用的男人嘴里会说出信她的话。收起情绪,洛甯红唇轻启:“我在老宅说的话是真的,我确实见过那样的病例,当时那个病人就是因为喝滋补汤喝的太多太杂,里面的一切中药材相互作用,产生了毒素,不是所有的毒都能在血液里检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