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杯三叔敬你吧。”
田盼跟卢登义碰了一下杯,没说话。卢登义没说什么,喝完酒才说:“行了,跟三叔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去跟其他几位叔叔喝一杯吧。”
说完,又补充:“别喝太多了,今晚都是自己人,不要逞强。”
田盼笑着点了一下头:“好,我知道了。”
田盼拿着酒杯朝其他人走去。等她走远,卢登义意味不明地看了卢谦一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卢谦看着站在一群男人中间,丝毫不怯场,又从容大方的田盼,心中轻叹一声,可能自己真的是多管闲事,还为此让自己父亲不满意了,但他不后悔这么做,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是示好,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赎罪。酒桌上的话不能尽信,但过滤掉那些大话,谎话,虚话,还是能找出几分真话,而且这样的真话,往往隐藏着重要信息。连续喝了几杯酒之后,张元成就有点上头。“登科是真好命,从妻子再到孩子,都是我们这几个人中最优秀的。就拿卢随说,那也是个比男孩子都勇敢的女孩儿。当初我们还以为他一下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估计要疯,谁知道他将全部的爱都给了卢随,竟然还能培养的那么优秀,这要是换成别人,还不得养个嚣张跋扈的闺女出来。”
沈远也附和:“可不是么,要说养孩子这一套,还得是他,咱们几家就没一个能像盼盼这么能干。”
这话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大家都知道田盼从小是被在姓田的一户人家长大,而且并不是很受欢迎,上学的学费都得自己赚。说是卢登科培养出来的,就很牵强。但是沈远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么说有什么不对。也或许不是没意识到,而是故意这么说。田盼笑意盈盈地说:“改天我亲自登门拜访张叔叔,我很想听听以前的事儿呢。”
张元成哈哈笑了两声:“好啊,我一定好酒好菜的招待。”
田盼抿唇一笑,又换了一个话题。“对了,前几天我去公司也没见到秦叔叔,今天他也没来,我想请各位叔叔给我支个招,我登门拜访的话,带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这话一出,众人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微妙。沈远说:“老秦隐居很多年了,早就不过问公司的事儿,你登门也未必能见到他。”
田盼皱了皱眉,又问:“莫非他跟我爸有过节?”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方知同说:“那倒也不是,他就是个性子冷淡的人,手底下的生意早就交给孩子们搭理,自己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去了。要说会享受,还得是你爸跟他,他们俩早早回家颐养天年了,我们还得每天还得西装革履的来公司上班,也不知道是在为谁忙碌。”
“哈哈哈,就是,咱们这群人当中就数他们俩精明,大概精明人跟精明人的气场相斥,所以他俩见面不是明争就是暗斗。”
张元成说。田盼目露惊讶:“那秦韵还说我跟他小时候定过娃娃亲,我爸跟他爸的关系听起来也不怎么样嘛。”
张元成说:“秦韵那个臭小子就喜欢跟漂亮的女孩子搭讪,这个理由他不知道用过多少回了。”
“张叔叔你可冤枉死我了。”
一道戏谑的声音忽然传来,不是秦韵是谁。他走过来,很自然地站在了田盼身边。“我每次跟谁搭讪,说了什么话,您怎么能知道,莫非还派了人跟踪我不成?”
张元成把秦韵说的这番话完全当成了玩笑话,笑呵呵地说:“我跟踪你干什么,只是凑巧听到过一次而已。”
“就是嘛,就一次而已,您就说我跟谁都用这个理由,这不是冤枉我吗?万一盼盼当了真,真把我当成那种见一个爱一个口蜜腹剑的人,导致我打了光棍,我就让你家张爽也打光棍。”
秦韵是个混不吝,这些人都知道。但这个混不吝却是个有头脑有手段的人。他要诚心想让人倒霉,谁都拿他没办法。一般他们也鲜少跟他有交集,今晚是个特例。“好好,张叔叔说错了,我自罚一杯。”
张元成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一杯哪成,不得三杯起步?盼盼一个女孩子给人敬酒都是三倍起步呢。”
总不能说自己都不如一个女孩子吧。张元成无奈,只好又喝了两杯。田盼不知道秦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目前来看,没有影响到她的计划,所以她也懒的说什么,就任由秦韵闹腾了。这一番互相试探下来,田盼他爸的这几个老朋友又有了新的认识。张元成是个城府不算太深的人,所以他只适合做别人手里的一把刀,沈远似乎对她有一些敌意,但仔细想,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难怪这是个中间派,确实让人有点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说什么。自古站队容易,保持中立还不被人排挤打压,那才是本事。至于王安友和方知同两人,都是儒雅绅士的人,对她一直都是温文有礼的样子,没有敌意,也不亲近。而秦鹏,从刚才的试探中隐隐可以窥见,似乎跟他爸有点不对付。所以今晚回家还得好好问问父亲。田盼跟他们几位股东寒暄了一会儿,喝完几杯酒又去跟集团高层们喝酒。这下人就有点多了,她没有一对一的喝,而是一对多,一杯酒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