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月派了人去照顾田雪芳,名为照顾,实则是软禁,不仅不让田雪芳踏出屋门一步,还每天早中晚三次逼着她喝下不明配方的药物。 余嬷嬷知道这是世子妃在逼她们离开。 可她偏不!当年孟淑妃失宠,是她一力撑住了整个承乾公,连淑妃娘娘待她都客客气气、亲亲热热的,她还是肃王殿下的奶娘,就是王爷的半个娘!她儿子还是六品官,她是六品淑人! 淑妃娘娘身边没爹没娘的孩子都能来王府伺候世子殿下,她孙女凭什么不能? 于是余嬷嬷直接求到肃王跟前。 “王爷,老奴照顾您那么多年也不容易。想当年呀,淑妃娘娘失了宠,你们娘俩在宫里日子不好过,您喜欢吃牛乳酥,可御膳房不给,我为了给殿下您求牛乳酥吃,给尚膳司的公公跪了四天才求到。诶,真是太难了……”余嬷嬷抹起眼泪。 肃王呵呵笑:“嬷嬷辛苦了,本王跟母妃都记着您当年的好呢。”
“不止这些呢,那时候咱们承乾宫人心浮动,要不是老婆子我脸皮厚,嗓门大,还有把子力气,可不是要被那群狗奴才爬到头上去,欺负你们娘俩。”
“是啊,想起当年,真是不容易。”
肃王应和道,可其实他心里也并没觉得有多感慨,父皇那时候除了不太叫母妃侍寝之外,却是时不时来瞧瞧他的,他作为皇子的日子也没那么难过,到底孟老侯爷在皇帝那儿还有几分薄面的。 余嬷嬷又说了几句当年的不易,终于要是扯正题了:“老婆子我这些年也没求过王爷什么,唯有这个孙女叫老婆子怪挂心的。这么大了,还没个疼她的。”
肃王继续呵呵装傻:“那是个孝顺孩子,妈妈不必担心她,总能找到可心人的。”
“说道可心的,老身厚着脸皮来替她求一求王爷。雪芳她,一心念着世子殿下……她,她就喜欢世子殿下。您说说,咱们世子多英武,多俊俏,这入了眼,其它男子还怎么叫她看入眼呢?这,王爷,您瞧……” 肃王故作惊讶:“她喜欢世子?”
面对肃王殿下,余嬷嬷还是有些发怵的,背上的汗都下来了,可事已至此,话都说出来了,她就想博一把,于是硬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来,说道:“是啊,所以老婆子倚老卖老,就想替她求王爷您做个主,让世子把雪芳收了吧。”
“这样啊,呵呵呵呵呵……” 肃王手里攥着茶杯,干笑了好久,心里琢磨着当初把嬷嬷找回王府做事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难怪老大媳妇总是跟余嬷嬷不对付了,余嬷嬷也真是的,一把年纪了,心还这么大,想要的太多,确实叫人讨厌。 余嬷嬷见肃王迟迟未有答复,干脆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连着磕了三个响头,哭道:“王爷恕罪,老奴也知道自己这是没脸没皮的,世子殿下那是什么人物,也是雪芳能肖想的。可老奴的儿子就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是老奴我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实在是舍不得她伤心,斗胆求求王爷,成全她的一片痴心。做个通房都成,只要能伺候世子殿下,那孩子什么都愿意的。”
肃王沉吟一声,道:“她爹好歹是个六品官身,叫她做个通房岂不是太委屈了?本王看还是算了,出去嫁人,好歹也是个正头娘子,不比她在这里做通房好?”
“不委屈!不委屈!给世子殿下做通房,委屈什么,那是抬举她了!王爷,那孩子说了,要是不能嫁给世子,她宁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老奴这心哟,真是跟被戳了个窟窿似的。”
余嬷嬷跪在地上抹泪。 肃王心里叹气,得了,他已经仁至义尽了,就让那姑娘求仁得仁吧,宋清月是个良善的,看着严厉,却不至于把人磋磨死了,也算他对得起余嬷嬷了。 “行,这事儿我跟世子和世子妃商量一下,要是他们不同意,本王也是不能勉强的。”
肃王还是没给准话。 余嬷嬷已经擦了眼泪,笑着给肃王磕头了。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老奴一家子一辈子记得王爷的恩情,愿为王爷肝脑涂地!”
肃王扶起余嬷嬷,笑道:“瞧您说的,什么肝脑涂地呀,您是本王的奶娘,给您这点面子也是应该的。”
可话锋一转,他又道:“原本呢,本王找嬷嬷过来是怕世子妃年纪小,压不住人。本王想起您当年的威风,把咱们承乾宫里大大小小的宫女、宦官压得那是一个服服帖帖的!不过这些日子本王瞧着世子妃是个能干的,东路给她管得挺好,这么久了也没出什么岔子。嬷嬷您年纪也大了,本王瞧着,这王府的事儿啊,就不劳您操劳了,您回家颐养天年,好好享两年清福。汪禄恩,给嬷嬷拿三千两银子!嬷嬷,您这几天收拾收拾,过阵子就送您回去。这些闲心呀,少操些,回家还有儿子们,有媳妇们,还有孙子们,好好享受两年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才好。”
“我……”余嬷嬷望着肃王唇角勾起的弧度,忽然浑身一颤,低下头去,道:“是,老奴谢王爷恩典。”
余嬷嬷颤巍巍地起身,背上的里衣已经湿透了,不过还好,王爷同意了,只是她一时还没想明白,为什么王爷这就要她回家。 没过多久,肃王就把宋清月找过去说了这事。 听到肃王说可以帮她把余嬷嬷送走的时候,宋清月笑了笑,行吧,成交!公公肃王还是挺上道的,好歹他也知道这是个没道理的要求。 当天晚上,宋清月让人给燕九畹和沈湘移到翠啼阁居住,然后把田雪芳安排进了锦绣阁,准确点说是单氏那间屋子边上特别小的一间厢房。 通房嘛,就是通房的待遇,只比普通丫鬟好那么一丢丢,说起来还没田雪芳之前住的那个葆光殿后罩房里的房间舒服呢。 直到此时,余嬷嬷才明白,让她回家,是肃王叫世子妃同意收人的交换条件。王爷甚至没找世子商量一下。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宋家庶出女,竟然在王爷跟前也有如此大的脸面! 李昭回府,听说这事之后,心中略有不快。 怎么老爹和媳妇都没找他这个当事人商量一下就下了决定? 还把不把他这个世子爷放在眼里了! 宋清月抱着他脖子撒娇:“诶哟,好夫君,世界上最最好的夫君,你不要不高兴嘛,余嬷嬷的面子,父王都不能不给,我怎么敢不给啊!你不喜欢,不去见她,就当她不存在不就好了,不要冲我摆脸色嘛。”
说罢,吧唧吧唧吧唧,捧着他的脸连着亲了好几下。 知道她说那些讨好的话根本不走心的,李昭还想板一会脸呢,叫她知道知道夫君的威严,可被她这么一亲亲,嘴角就压也压不下去地抽抽着。 宋清月还抱着他脖子乱晃呢:“哥哥!月儿今晚跳舞给你看好不好?”
她凑到他耳边,“我穿上次那套舞裙跳?”
李昭哼了一声,终于还是笑出来,望着宋清月两眼放光,笑得那个风骚邪气。 没有音乐的情况下,就只能拜托黎秋水在一边隔着屏风敲敲手鼓,李昭倒也看得津津有味。 晚上又免不了一番两万字的折腾,叫李昭十分尽兴。 次日一早,两人都起晚了,宋清月下床连走路都打颤,气得拿枕头砸李昭。李昭被砸了还直笑,吩咐墨扇把早膳拿到窗边的软榻上,他抱着宋清月过去,叫她趴在自己腿上,给她捏腿揉腰。 “往后跟着黎氏多跳跳舞,你这身子骨还是太柔弱了。”
李昭手下揉捏着软糯的身体感叹道。 “呸!女壮士也遭不住你!”
“我瞧着云鹰肯定受得住。”
“那你找她去!有本事今晚别来,谁今晚再踏进我房门,谁就是小狗!”
“呵,凭什么?本世子想睡哪儿睡哪儿,想睡哪个女人就睡哪个女人,我今晚还就想睡这儿了!”
宋清月被这猪蹄子气得不想说话,用软塌塌的腿踹他好几脚,她眼尾还留着一抹被疼爱后的媚红,李昭瞧得心尖儿发软,被踹了也一点不生气,反而抱着她温声软语哄着。 恋爱的乐趣他如今算是充分体会到了,他吻上宋清月那细腻雪白的颈儿,心中一阵悸动,抱着她便满足极了,别的什么事也不想干,心想难怪这世上有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他今早可不就因为月儿躲懒没去上朝么? 林万福在外间听着,差点又想翻白眼,但经由上次的教训他憋住了,心里还是忍不住吐槽,殿下,您这出息!出息!如今林万福盼着那位长相明艳、身份尊贵的宁侧妃赶紧进门,殿下这般对一个女人用情可不是好事。 至于田雪芳,虽然没能等到侍寝的机会,但她不怕,只要在府里,只要她有了名分,还怕没机会? 她阿婆是肃王殿下的奶嬷嬷,世子妃都不敢不给她阿婆面子,之前她在府里都是横着走的,她担心什么? 只是早上起来,发现屋里空空荡荡的,没人给她梳头,没人帮她去拿早饭。 她以为是世子妃还没来及给她配丫鬟,于是站在屋门口,对着锦绣阁的洒扫丫头东萍招招手,“诶,诶!喊你呢,东萍,你帮我去厨房拿一下早饭。”
一大早的,东萍刚从识字班放学回来,瞄她一眼,不屑地道:“要吃自己去拿,我只负责洒扫。”
“诶,你!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我说话你敢不听?”
田雪芳叫起来,觉得不可思议,前些日子,她们这些丫头一个个看到自己还点头哈腰的。 东萍白她一眼:“我凭什么听你的?你是谁啊?”
说罢,东萍回自己的房间去,穿上围裙,拿上扫帚开始扫地。 “你怎么回事?我告诉你,回头我就告诉我阿婆,说你忤逆犯上!”
东萍扑哧一声笑了:“哟,感情您还不知道?你阿婆今天一早叫汪总管亲自送出府了。”
“什么?怎么会?不可能!”
田雪芳叫起来。 单秀娟和薛莲儿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赶紧出屋子看热闹。 单秀娟手里拿着瓜子,咔嚓咔嚓嗑着,笑道:“来瞧瞧,咱们田大小姐耍威风呢。”
薛莲儿难得地跟单秀娟站在统一战线上,从单秀娟手里拿了一半瓜子去,笑道:“诶哟,真不知道是哪来的底气。想当年咱们主子还是肃王亲娘呢,一个奶妈,不知道还当自己是王府的主子了。”
“瞧瞧这长相,我瞧着还不如我呢,怎么有勇气跑来王府争宠的?”
“你不知道,田大小姐对咱们殿下呀,那是一往情深,非殿下不嫁,还说嫁不了殿下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切,还一往情深,她见过殿下?”
“大概远远见过。”
“那可真是一眼万年呢!”
单秀娟和薛莲儿你一言我一语地奚落着田雪芳,气得田雪芳想上前打人。 薛莲儿立刻伸出涂着丹蔻的指甲,指着她的鼻子道:“贱婢你敢!我是侍妾,你是通房,你敢打我就试试看好了!等会我就去世子妃那儿告状,告你忤逆犯上,叫世子妃罚你跪!”
“你才是贱婢!”
田雪芳气得手抖,啪一下还是打了下去,把个薛莲儿打得身子一歪,要不是她的丫头及时扶住了她,她差点跌倒。看薛莲儿的脸肿得老高,上头还有四道红红的血痕,大家都倒抽凉气,这个田姑娘可真狠啊!这也太用力了! 就这样田雪芳还不解气还要上前打人,被周围的丫鬟婆子拦住了。 她尖叫着:“你们才是贱婢!你们两个宫女出身的贱婢,凭什么跟我比?我爹是六品官身,你算什么东西!”
“我算什么东西,我今天就教教你我算什么东西!”
薛莲儿上前伸手抓住田雪芳的头发狠狠一拉,单秀娟也不甘人后,撸起袖子上前对着田雪芳的胳膊就是狠狠一掐。丫鬟婆子们怕她们误伤自己,纷纷松了手,离得老远,三人扭打在一起。 动静有点大,锦绣阁二进院里的咸鱼二人组也带着各自的丫鬟们出来看热闹。 最后闹到五芳斋跟前的时候,单秀娟、薛莲儿、田雪芳,还有贴身服侍单秀娟和薛莲儿的两个丫头身上都挂了彩,大家的胳膊上,脖子上都是抓痕和掐出来的乌青,头发散乱,衣服都扯坏了。 田雪芳最惨,双颊被抽肿了,嘴角全是血迹,脖子上一道道的抓痕触目惊心,其中一只袖子被撕成一条一条的。 宋清月还趴在李昭腿上叫他给揉腰呢,白嬷嬷通禀的时候说是有形状点惨。可把人叫进来一瞧,何止是有点惨,是很惨,十分惨!非常惨! 那三人呢,瞧见世子殿下居然也在,先是吓得不行,再是后悔得要死,这副样子被世子瞧见了,往后岂不是要厌恶她们? “殿下!世子妃!”
单秀娟反应最快,噗通跪下就嚎啕起来,哭得伤心欲绝。 另外两人也跟着跪下,田雪芳像是在跟单秀娟比嗓子,一个嚎得比一个大声,倒是薛莲儿,抽抽嗒嗒,哭得我见犹怜的,可惜她现在这样子,实在叫人怜不起来,只觉得好惨。 宋清月看着都有点不忍,她把田雪芳故意安排在这两位边上,也是存了想折腾人的坏心眼的,可她没料道效果这么好,第一天诶,就打成这样。 “怎么打成这样啊!赶紧,墨扇去范太医那儿要点金疮药,都给上上药,这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办?天啊……” 李昭懒懒靠在一边的软枕上,把玩宋清月的玉簪子,那是珍宝阁专为宋清月做的,前天才送来,李昭见她已经连着戴了两日,心里琢磨她的喜好,顺便当个观众,看看宋清月如何唱戏。 “到底怎么回事?”
见三人都要开口,宋清月赶忙制止:“别急,一个一个来,田雪芳,你先说。”
田雪芳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单氏和薛氏仗着人多欺负她。 宋清月道:“是这样么?薛莲儿,你说说看。”
薛莲儿就把田雪芳怎么侮辱自己,怎么先动的手说了。 单秀娟在边上帮腔:“就是这样!是田妹妹先动手的,下手也太狠了!当时薛姐姐差点被她一个耳光抽倒在地上,当时院子里的扫撒东萍也瞧见了。”
宋清月于是把东萍喊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萍口齿清晰,条理清楚,十分快速简短地说完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李昭在一旁点评了一句:“这丫头不错。”
宋清月白他一眼:“不要打扰本世子妃断案!”
“好好,不打扰。娘子继续。”
李昭好脾气地摊回软枕上。 宋清月想了想道:“这事吧,肯定是雪芳你的错最大。咱们在后院吵架,动动嘴皮子也就算了,就算是打架动手,你怎么能用指甲毁人脸呢?不过薛莲儿,单秀娟你们也不对,怎么能仗着人多群殴呢?要打也是一对一单挑是不是?群殴这就不太讲道义了。”
下面跪着的人三个人简直目瞪口呆。 李昭在一旁差点没笑出声,屋里的丫鬟嬷嬷们也低着头憋笑。 宋清月顿了顿,接着道:“这样吧,我瞧着你们今天没分出胜负,还相互不服气呢。今天就都先回去养伤,等你们养好伤,我再组织一场一对一单打,你们想打架,打个痛快,打出输赢,打到一方服气为止,不过说好了,到时候不许用指甲。本世子妃做裁判,打输的给打赢的当一个月丫鬟,三位看,如何?”
三个人都愣在当场,不知作何回答。 依旧是单秀娟反应最快,赶紧磕头给世子妃赔罪:“不用了!今日是妾错了,妾服气的!妾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殿下和世子妃恕罪!”
“妾也错了,妾也不敢了!”
薛莲儿哭得一抽一抽的,快要委屈死了。 田雪芳一双眼珠子快被瞪出来了,不敢置信地瞧着宋清月,一副气得不行的样子,突然大声道:“世子妃这是什么话?您就这么处理?女子应该端庄贤淑,怎好好勇斗狠,更别说什么打架分输赢了!”
“哟,你知道的呀?”
宋清月笑道。 “我……” 白嬷嬷厉声打断:“田氏,你在世子和世子妃面前要自称妾才对!”
田雪芳立刻瞪向白嬷嬷,胸口剧烈起伏着,要不是有人按着她几乎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打人一样。 宋清月在心里啧了一声,就这性子,余嬷嬷怎么敢把她送到李昭后院的呀?因为漂亮?细看看,顶多小家碧玉,可也不至于啊。 到底怎么想的呀,真是…… “算了白嬷嬷,今天到此为止吧。给田姑娘挑个地方单独住,可别再让人打了。都下去吧,一个个什么样子,也不怕污了咱们殿下尊贵的眼睛。”
李昭啧了一声,怎么说着说着还说到自己头上,关自己什么事儿? 薛、单两位都乖乖转身要出去了,田雪芳还不服气了,被人松开就立刻扑向李昭大哭起来。 “殿下!殿下!他们都欺负我!殿下,您帮帮妾身,帮帮妾身啊!”
李昭被吓了个机灵,躲蟑螂一样弹起来,下意识地往宋清月身后躲。 宋清月转头看躲到自己身后去的李昭,给了他一双白眼:大哥,你躲我身后? 李昭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清清嗓子,故作淡定地道:“放肆!本世子瞧着世子妃处理得很好,你回去,禁足一个月,好好反思!不像话!”
“殿下,殿下~~~~!”
噫,屋里所有人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喊魂呢? “滚出去!”
李昭举起茶杯作势要往她头上砸,田雪芳吓得连滚带爬往后退,可依旧巴巴地望着李昭,不肯出去。 “万福!”
李昭喊一声。 林万福立刻像是拎鸡仔一样,迅速把田雪芳提溜了出去。 宋清月无语地看着李昭,李昭叹口气,作了一番解释:“余嬷嬷原本是保定侯府一管事的媳妇子。孟家就是这个风格,你以后就知道了。”
孟家就是这个风格?宋清月噗哈哈地笑,重重点头。 孟淑妃是这样,孟晚枫那个渣爹也是这样,这一门都是脸皮厚爱撒泼的…… ~ 三日不到,曹姨娘送了信来,言辞比较委婉,但宋清月看懂了,那位姓谭的姑娘拒绝了宋清月的邀请。 理由说得甚是委婉,但宋清月明白的,这位谭姑娘是不想把谭家卷进储位之争里。 宋清月叹气,白嬷嬷笑道:“还真就有这样不被贪念迷了眼的人。”
“是啊,难怪大家都夸她呢。不要紧,以后总有机会的。”
宋清月笑道,“嬷嬷,你帮我挑份礼物送去谭家,就说我祝她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这样好,买卖不成,仁义在。”
白嬷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