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控得住!”
那滴泪砸在了傅时宴的手背上,滚烫,仿佛砸进了他心里。他有些烦躁,眉头紧蹙。江舒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好像并不只是因为这个事情,还有,因为今天一整天他对她的态度,那般无所谓,让她心里发堵。她扭过头,“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该肖想,已经得了你的恩惠,就不该再想攀别的高枝,你放心,我不会跟周良岐走的。”
傅时宴强行让她面对自己,一字一句:“你跟他喝酒了,同一杯酒?”
“是啊。”
在这一刻,所有的委屈全部迸发,江舒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不咸不淡的冷笑一声,将指间的烟衔在嘴里,火苗撩红了他凌厉的眉宇,让她有些生畏。一团烟雾被喷到她的脸上,她看不清,紧接着,傅时宴松开她,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旋即走到吧台,从底下轻而易举取出一样东西,再走到沙发边缘,以及浴室门口,重复了一遍相同的操作。江舒不明白,只看他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地上踩碎,而后又锁了休息室的门。她对这样的傅时宴有些害怕,她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这是周良歧的地盘。”
“那又如何?”
他扯开领带,“周良岐这个人,哪怕是自己的休息室都要装窃听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多疑的性格,我接下来做的事情,可不能让他听见。”
江舒深吸一口气,单手撑在桌上,夜色荡漾,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雪白的脚踝。傅时宴的呼吸一瞬间加重,末了冷笑,“今天你的出现,坏了我的大事。”
江舒摇了摇头,“我在医院碰巧遇见了宋可,她和人事的李经理在一起,她怀孕了,如果不是周良岐突然出现,我不会这么轻易抽身。”
如果能预料到后来的事,她死也会和李经理周旋一番。他蹙眉,并不知道这一件事,“没长嘴吗,不会先告诉我?”
“我怎么告诉你,周良岐就在我身边,而且我手机欠费了,没法发消息。”
江舒急了,快速解释道。傅时宴坐下,又点了一根烟,平息自己的怒意。江舒见他表情不对,抿了抿唇,“出什么事了?”
“他反了。”
她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他,他不是人事经理吗?”
“有两个他挖过来的精英正好在这次收购案里,今天下午他们带着核心内容跑了。”
傅时宴当真是一个十分英气明朗的男人,静静坐在这里,充满了阴郁和愤怒,这样的罪孽深重,让人忍不住沦陷。看来他能知道这些,有些事情已经明朗了,江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周良岐说的,帮他一个忙是什么意思。以及在马场,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傅氏的人,时宴信得过吗?原来是这样,他在利用她拖延时间。她顿时有些愧疚,万京收购案至关重要,本以为扳倒赵家已经是胜券在握,没想到还会出别的岔子。她一步步走到沙发上坐下,“对不起,我完全不知道,只知道他和宋可联手对我下手,根本没想到这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