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抚了抚眉心,她实在很久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人,也根本不善于吵架,这会儿又被雨淋着,冷笑:“我说你这个人有意思,我说了会给你赔偿就一定赔得起,给你钱你不要?”
“那我走了。”
大概是脾气太拽,那人气得拽住江舒的头发,毫不客气的往外扯,江舒吃痛,对方骂了一句脏话。“蹭了我的车你还有理?”
江舒挣脱不开,痛得她眼泪流下来,好不容易甩开,那人手里攥着她一小撮发丝。疼。一整天的委屈发酵开来,江舒脸上淌着的雨水夹杂眼泪。是下意识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趁黄毛不备逃也似的进入车里,锁死车。找到手机拨出去一个电话,而那人反应过来在重重踹车,嘶吼:“草泥马!臭老娘们给老子滚下来!”
江舒抹一把脸,觉得等待接通的过程无比漫长。“怎么?”
清清淡淡一句进入耳朵,风月无关,好听到震动肺腑。江舒突然说不出来话,只有呼吸不平衡的声音。他那里有点吵,应该真的在应酬,她这里踹门的声音也不低。没一会儿,那边就察觉出不对劲,声音大了几个分贝,“说话江舒!”
从清冷转为愠怒。她的声音嗡嗡的,很不情愿,又极其委屈的说:“你现在能过来一下吗?”
“我开你的车把别人车蹭了。”
车窗的高技术隔音也挡不住外头那人的破口大骂。一字一句肮脏难听的话语传入江舒的耳朵,再通过电波传到那边正在应酬场合的傅时宴那里,十分庄重的场合,只见傅时宴眉头用力一拧。在场诸位察言观色,都以为哪里做错了或说错了,起了一种人人自危的气氛。半天没说话,有人喊一句:“傅先生?”
而坐在车里的江舒也听见了,很快道:“报警处理了,我的驾照没在身上,可能会有点麻烦,你要是没空就让手下的人过来一下……”被雨淋湿,她带着浓浓鼻音,哪里像是昨晚那个剑拔弩张的样子。“现在怎么回事,你在车里呆着别动。”
男人语气沉沉,抛过来一句让人听不清情绪。这话刚落下,外头踹车门吃痛,改敲车窗,一声接一声,听得江舒浑身寒凉。到底觉得这个人不讲理,心火窜上来,她抛却电话那头的傅时宴,抬手摁下车窗:“这是虚线变道,你刚刚突然超速了吧,你不超速我怎么可能蹭你的车,你这个人也是有意思,说了等交警过来处理,你担心我跑了不成?”
他瞪红了眼,怒骂的话还没出口,傅时宴那边音量继续加大:“江舒!”
“你蹭我的车你还有理了,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我告诉你这事不给我个说法我让你这辈子都玩完!”
江舒再摁车窗,他伸进来指着的手猝不及防被夹住,江舒冷笑一声:“你试试?我还真挺想知道你上头都有谁,一群蛀虫!今天别说你一辆宝马,十辆我都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