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心弦一动,她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站在云端的男人,会有身体疾病。只要想一想就难以忍受,她深吸一口气,说去洗手间回了房间。她给徐洺打了个电话:“洺哥。”
徐洺那边有些意外,也有些局促,好像有所顾忌,“小舒……“我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我有个朋友……他母亲有精神方面的问题,遗传的可能性有多大?”
“什么形式的精神问题?”
“嗯……有暴力倾向,不受控制,十分极端,会打自己的孩子。”
徐洺沉默了一会,“这我得帮你问一下精神科的同事。”
“好,那你问到了记得告诉我。”
挂了电话,江舒收起手机,看向窗外,但却发现外头傅时宴的身影不见了,她茫然走出房间,打开门,赫然看见一具身体就站在面前。傅时宴的衣衫上沾有泥土,低头看她的时候,眼眸里全是凉意。那是一种平静的冰冷,让江舒心底一空。“……傅时宴?”
他听到了吗?他只是沉默,过了许久,在江舒想要解释的时候开口:“谁告诉你的。”
“……我……我说的不是……”“周良岐?”
江舒十分想撇清关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没法撒谎。“你听我说,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傅时宴抬手放下铲子,什么也没说,静静转身离开了她的视线,江舒张了张嘴,她从未见过他有这么落寞孤独的背影。接下来的这些日子,他没再出现。江舒再次看到他的消息时,是他和海城一位女企业家的绯闻,两人被拍到同进一家酒店。设计部内热闹非凡讨论八卦,只有江舒如坠冰窖。这些天她想要和傅时宴好好解释,搬回了茗苑,却依然见不到他,上了顶层,慕意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在,秘书办给出的回答是,傅总不在。放假前的最后一天,江舒照常起来上班,不知道今日做早餐的是哪位佣人,端上桌的全是江舒的忌口。她更加没心情,索然无味,抱着面前的蜂蜜水喝,另一只手给下属编辑文字交代工作。菊妈是了解她的口味的,可这时她也不吭声,讲述多少猜得到其中深意。突然起了悲凉,扭头看向窗外始终没停的飞雪,想到小陈近期在追的宫斗剧。数十个妃子后宫争宠,尔虞我诈轮番上演,就比谁的心机深谁会装可怜,唯一一个男人在她们之间辗转,那料峭心意给谁都一样。谁丧失宠爱身侧所有待遇都会直线下降。有意思么?讲述在某一瞬间对那些妃子忽然有了代入感。动静是突然起来的,有佣人突然道:“傅先生。”
江舒连头也没抬,捧着剩下的蜂蜜水往回走,腕子被人不由分说拽住,嗓音淡漠的寒凉:“先陪我吃早餐。”
“我已经吃好了,赶着去上班,迟到扣全勤奖的。”
周围寂静,菊妈也不敢发声,空间里两人像在上演电视里的独角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