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虽认识傅时宴,但两个人的关系不算亲近,所以也不知道江舒是什么人,看这个程度,不是等闲之辈。江舒忍着剧痛,闭着眼睛喘息,傅时宴见她始终不愿看自己,沉了眼神,“不会断掉你父亲的治疗,你的伤不轻,好好休息。”
说完,他欲转身,江舒突然问:“慕意呢。”
“对你动手之后,她自知没有回头路可走,用那把刀割断了自己的动脉,流血过多,死了。”
傅时宴平静的赘述,眼中闪过不可见的杀意,她甚至都没等到警.察的到来。“死了。”
江舒麻木的咀嚼这两个字,“那温媛呢?”
傅时宴眼角微勾,“温家接走了,说要彻查。”
江舒嗫嚅嘴唇,“真好……”不管怎么样,她还有家里撑腰。她仰起头,一动不动注视着男人,“慕意的这个局,你知道多少。”
“在你被带走的时候,我才接到电话。”
傅时宴似乎是真的不知情,否则在救援过程中也不会那么被动。“周良岐,是你叫来的。”
“那个情况下,只有他可以帮我。”
傅时宴也看着她,“但是我没想到,他会亲自到场。”
这话里的意味,两个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顿时安静下来。江舒还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于是语气染上嘲讽,“傅总的追随者果然出众,动不动就能摊上性命。”
傅时宴掠过她腹部的伤口,眼神沉了沉,“这一次,当我对不起你,会弥补。”
“弥补?”
江舒冷笑了一声,“怎么弥补?”
老孙看得有些糊涂了,这件事他知道,按理说,并不是傅时宴的错,反而他能在那样的境况下救出两个人,已经非常了不起,怎么江舒的情绪,似乎很怨恨他。傅时宴在一旁落座,直面江舒,“你想要什么?”
暮光中,女人的脸色非常苍白,她没有回答,而是问:“之前你提前回国,是因为知道温媛回来了,你去见她了,对吗?”
这是事实,傅时宴没有再隐瞒的打算,“算是。”
江舒于是移开视线,“我没有问题了。”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慕意说过的那句话,“看来,他选择了温媛。”
看来,他一直以来的选项都是她。傅时宴起身走了。江舒盯着男人消失在门口,衣角略微翻飞一下,仿佛还能闻到久违的烟草味,她眼睛酸涩的不行。不能哭。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老孙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循循善诱:“不必伤心,傅先生因为你受伤,扣了慕意手下所有的人,如果你醒不来,一个都走不了。”
她一顿,倒是意外了一下。江舒连续三天没再见过傅时宴,他在处理后续事宜,很忙碌。老孙留在了茗苑,倒是照顾她照顾的很好,不管她怎么冷淡或者不配合用药,老孙始终微笑面对,“妹妹,听话,伤口留疤就不好看了。”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停止不配合,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