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说,要么死!”
就在几天之前,白齐声称家里有事,特地跑过来跟她赔了不是,一连五六天天都不见人影。登古镇距离公主府足足有三十多里地!天知道他是怎么去到公主府的!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浑身上下被打得清清自己肩膀和半条腿都保不住了!可是这些罪魁祸首却在这里沾沾自喜,他们强抢了别人家的女孩子,居然从来都没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错的,还为此引以为傲?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再想想当初白齐被自己救下来的样子,谢绾瑶就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杀意。“既然都不敢说话,那就上路吧!”
这人在他手中不断的挣扎着,活像一条将死的鱼。她的掌心缓缓用力,紧贴着这个男人脖颈的时候,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惊吓动脉的跳动。那男人已经被谢绾瑶的眼神吓坏了,裤裆里早已经湿了一片,黄白之物,臭气熏天。“我说!我说!前几天的时候的确有一个城里来的来打听一个姑娘!可那姑娘是被我们买来的!我们花了银子了!那小子说什么都不肯听,就要把那丫头带走,我们也是无奈才把他打伤了,女侠,女侠,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有身契在手的!”
“人家来找人,你们竟然不肯放人,只管让人走便是,打断了人家的腿,将人家弄得遍体鳞伤,半个肩膀都要掉了,你告诉我,你们这是无奈之举?”
谢绾瑶凝声笑着,勾起来的嘴角让眼前这个男人心神一晃,可下一秒,他腾空而起,直接撞破了那扇印着血手印的大门!大门被撞开之后,屋子里如雷般的鼾声戛然而止,紧跟着一个彪形大汉,破门而出。“那个不知死活的打扰老子睡觉!”
这人身高近八尺,一脸的横肉,赤着上半身,手腕上则是缠着一道铁链,铁链的另一端像是连着什么,移动起来哗哗啦啦的作响。而那麻杆男一见到这人,顿时就像见到了主心骨,连滚带爬的来到了他的脚下,直接抱住了这人的大腿。“屠兄弟!这女人把咱们镇上的人都打了!她刚才还要杀了我,她是来找你买回来的那个小丫头的!你可得给兄弟们做主啊,兄弟们这么多年跟着你,那受过这种委屈唉!”
此时,这个麻杆男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无比,逐渐没了动静。就在刚才,谢绾瑶已经将一到暗劲打进了他的气管,他整个人说起话来就像是公鸭在叫。这人眼看着自己说话没有声音,不敢置信的比划着,伸着手指,直哆嗦的指向了站在门口的谢绾瑶。屠夫眼皮一横,那张满是横肉的脸,明显一抖。随后,一脚将抱着自己腿的男人蹬到了一旁。“不就是个女人吗?连个女生都对付不了,要你还有什么用?”
那麻杆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人缩在旁边的角落里,抖如筛糠。而屠夫咋是拽着手里的铁链,双臂上的肌肉暴起,猛的一用力直接将屋子里拴着的人给摁了出来!“你也是来找她的吧?我当初花三两银子把它买走,如今过了这么多年,你就一天多给我加五两银子,就算你五十两吧!只要给银子,我立马把人给你!”
屠夫呲着一口黄牙,哈哈大笑。眼神中的不屑和轻薄之意让谢绾瑶心下一沉。屋子里的女孩被拽了出来,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罩纱,一头长发披散着,那有些削弱的身子在罩纱之下时隐时现。她用力的攥着勒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锁,咳嗽声不断的从嘴角溢出来,而她的脸上赫然印着几个明显的巴掌,印显然,被人打得不清。而她那双赤着的脚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还有什么东西烫伤过的痕迹,新伤旧伤累加在一起,那双脚已然不能见人了。一看到这人,谢绾瑶双眸骤然一红。“凝儿?”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那女孩睁开了紧闭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门口。可随着她这一个动作,谢绾瑶已经注意到她的眼睛出了问题。两个眼睛的瞳孔没有焦距,晦暗无光,其中一只眼睛上有一道伤疤,隐约可见像是被什么东西戳出来的!可是从伤痕的痕迹来看,伤应该愈合很久了。“凝儿,你受苦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谢绾瑶缓缓闭上了眼睛。但她并没有率先动手,而是从腰间摸出了一张银票,随手丢在了地上。屠夫显然没料到谢绾瑶会这么大方,他弯腰将银票捡了起来。“还真是五十两?那这废物,归你了!”
说花间,这人已经解开了手腕的锁链,抓着凝儿脖子上的枷锁,直接将她朝着谢绾瑶抡了过去。谢绾瑶身形一动,小心翼翼地将人接在了怀里,快步走出院门,将人安顿在了一处墙角。“凝儿,你别乱跑,在这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她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这丫头的身上,带着安抚性的手掌,在她的头顶上拍了拍。当谢绾瑶再一次回到那个院子里时,屠夫已经准备关门,继续睡觉了。她心中一冷,缓缓开口道:“这五十两,给你们打一副好棺材,当然了,若是你们这里还有活人的话。”
一瞬间,谢绾瑶直接将手中的药丸扔在了地上,随着一阵烟雾暴起,一股刺鼻的味道开始向周围弥漫。吸入了这个气体的屠夫浑身上下的血管猛然暴起突出,那些血管就像是要从他的皮肤底下钻出来一般。他疼得满地打滚,可谢绾瑶连表情都没有,摸出一个火折子,扔向了一旁的枯草堆。随着一阵火光逐渐燃起,谢绾瑶已经背起凝儿,朝着京城的方向走了过去。她沿着官道,返回了京城。眼看着城门越来越近,迎面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谢绾瑶下意识的抬头头,却直接迎上了某人蕴含着怒气的眼神。看着来人,她浅笑出声,“你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又怎知你私自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