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还以为是谁呢,这大中午的,就在这扯着脖子狼哭鬼嚎的,还有没有点公德心难?难不成这居庸关真的都是你们白家的产业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高沭阳早已经把谢绾瑶当成了自己的亲主子,一听到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家公主的坏话,他就恨不得直接把这人脑瓜子扭下来当夜壶用!他就这么站在这里,白家二少爷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面露凶光。“你到底想说啥?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你家大哥到底是因为什么毛病病倒的,你怎么不跟众人说一说呀?你们白家除了这些污糟事,现在想把这盆脏水连盆带水的都泼到我家公主身上?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话音未落,高沭阳已经一脚登出,直接踹在了凳子腿上,要不是这位文家二公子的反应够快,他绝对会当场摔个狗啃屎。“你你,你要干什么?居然敢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行凶,我告诉你,这个样子要是被官府知道了,可是要被大刑伺候的!”
眼看着这人连蹦带窜的度到了自家家丁的身后,高沭阳的兴致正在缓慢攀升。他捏着自己那双沙包,一般大的拳头,浑身上下的骨骼噼啪作响,他敢保证,如果眼前这位文儿公子再敢多蹦出一个字,他绝对会把他打得连他亲妈都不认识!而就在这时,谢绾瑶顶着一张有些惨白的小脸,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看着眼下这个局面,她伸手指着自己的小嘴打了个哈欠,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困倦。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根据自己之前采集出来的脉案,来研究这个文家大公子到底中的是什么毒。几天时间加起来睡了,甚至不到四个时辰。她现在即使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些觉得自己的上下眼皮子开始不断打架。“吵什么吵啊,有什么好吵的?你这次来就只是为了替你大哥讨公道?”
谢绾瑶的声音,在这一刻听起来有些沙哑,整个人看上去也疲惫极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按了一下来,缓解着脑袋传来的阵阵胀痛感。“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再选择在今天这么冒冒失失的出门,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雨了,你还是回家守着你大哥才是,不然依照他的病情,这样的阴雨天才最是难熬的。”
谢绾瑶不紧不慢的说完了这番话。人也已经从二楼走了上来,她在自己的袖口当中摸了摸,翻了翻手里赫然多了一个青色的瓷瓶。“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回头可以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大哥。”
文家二公子看着谢绾瑶手里拎着的东西,一脸的鄙夷。“我呸,你还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一个活忙丫头而已,还在这里装什么大瓣蒜呢,之前那些传言都是经常理那些人夸大其词的吧,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哪有半点公主的架子呀?我要是你呀,我就直接找个地方钻进去,再不就一头撞……死……”文家二公子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高沭阳已经抓着他的后脖领子,直接将人轮倒在了地上,刚劲有力的铁拳一下一下地锤在他的胸口上。而旁边的家丁这个时候也冲上来,准备拉开两个人。高沭阳到底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在这些人七手八脚的拉扯下,硬是把他身底下的那个白家二公子给拖了出来。但是此时,客栈的门口外面已经响起了一片稀稀疏疏的议论声。“竟然敢跟当朝公主如此这般讲话,你们白家也真的是个人物了!”
“就是啦,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去给你家大哥看病的,你现在却跑到这来指桑骂槐?”
“这都说越有钱的人越抠,估计他们家的人是不想付诊金吧?我之前可听人说这位公主殿下的诊金贵着呢。”
“贵不贵的又能怎么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说了,这跟人命值起来值几个钱?”
这些人嘴里头缩着,局面几乎一边倒,所有的坏事全都压在了文家的身上。远远的,一阵马蹄声渐渐传来,那声音由远及近。“手下留情!公主殿下,烦请手下留情!”
来的人正是文佳府上的管家,谢绾瑶之前跟他见过一面,他是一直负责贴身照顾赵家大公子的。谢绾瑶多多少少还有点印象。“高大哥,算了,别打了,别因为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脏了你的手。”
谢绾瑶声音低低的说着,随后一撩衣服下摆,直接坐在了离门口最近的那张长板凳上。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被一种家庭护在身后的文家二公子,脸上的神情多少有些唏嘘。“文家是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祸害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家老爷子怎么就没把你掐死?”
那文家二公子听了这话之后,脸色骤变,就算是被自家下人摁着,嘴上也依旧是不饶人的。“你懂什么?还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就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都是你拖延至今,我大哥才会到现在为止都没醒来!你反倒还好意思在这里倒打一耙?天理何在呀?”
眼看着这位文家二公子哭的声泪俱下,谢绾瑶有些烦躁的伸手撑着自己的脑袋,靠在了桌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位文家二公子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而且是有些人刻意安排出来的,不然一到这位文家二公子的德行应该没道理做出这样的举动才是。可是现在远在西域边陲,策划这件事情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呢?谢绾瑶想着自己之前给经常送出去的几封信,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窗外,文家的管家这个时候已经下了马。他拎着自己的衣摆,踉踉跄跄的冲到了门口。“多谢公主殿下高抬贵手,老奴在这里给您赔礼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