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嫣实妹妹惨遭这毒人杀害,还请城主给做主啊!”
那双胞胎先是跪在了大殿上,开始哭诉起来。“容花容纱,你们也别哭了。如今主管此事之人是冬夷。他来断案,我觉得算是公平。”
程立连忙说了一句,算是打算把自己置身事外了。正殿底下的两人见状,便也是止了哭,跪坐在地上。“惺惺作态!”
赵启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很是看不惯容花容纱这样的做派,尤其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过了不久之后,正式的审堂便开始了。冬夷才是张了口,那冬夷的声音尖锐不似男人。模样和穿戴却都是男人的扮相,在这样庄严的场合下,赵启听了难免觉得有些好笑。面上没有发作,只得偷偷在心里憋笑。冬夷令司徒霜先是说明事情经过,再做决断。这司徒霜也还算利落的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除了虐待她们的事情简略带过,把百喜和她的顺序相反,然后理所当然的把责任推给百喜之外。其他的,倒还算是公平公正。这要是让那容花容纱说,倒要是反了天。“你说百喜攻击你,倒说说看,她用的什么招式?”
赵启反攻道。“殿下何人喧哗?”
那冬夷用他那尖锐的嗓子说了出口,赵启觉得甚是刺耳。“这次案件的受害人,风远城灵修世家嫡女,苏菀!”
赵启高声喊到。冬夷顿了两三秒,才是张口道,“名头倒是不小,可我判案。叫你说话时你再张口。”
赵启低声喃喃了一句,对这个相貌丑陋的侏儒完全喜欢不起来。不过是个后上位的杂务城主,一副小人家的做派,堪堪摆个嘴脸给谁看。冬夷才是慢悠悠的张了口,“事情我都已经大体了解完毕了,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了解完毕了?这位大人倒是好生悠闲啊。大殿下面等着大人断这案子的百姓可是不少,大人便这么草草了事,好生得了!”
赵启的最如炮珠般突突的往下说着,“大人可派了人去探索这是否属实?可找出这人的漏洞?还是大人听了旁的些人的口供了。如今倒是随便问了一人,大体的讲下内容,便就要生生定罪了还得了?还烦请大人看在墨港百姓的面子上,好生判案,为小女驳回一个公道啊!”
赵启说完之余还不忘说些恶心那冬夷的话。“那姑娘你倒是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啊……啊?”
赵启一时楞在了原地,他的脑子里原先只想着反驳他们。如今倒让他讲起事情的经过,赵启竟不知如何开始讲起。如果他要讲,那就势必会把他是凶手的事情说出来,他那时,又该如何去圆。倘若前后矛盾被人抓了把柄,他就没有翻身之地了。殿上的人都虎视眈眈的望着他,赵启的脑子里不断回想着太夜所说的那些话。仿佛这里也就只有他赵启一个人在据理力争着那些众人觉得就他不识大体的事情。可是谁又是生来就比的旁人低贱的命呢,如若今日同他朝夕相处的百喜都可以做他的替罪羊。那是不是以后的旁人若支他都可以没心没肺的没良心的嫁祸于他人。赵启一时语塞,气的说不出半分的话来。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大人不如让我来说?”
声音从他的头顶响起,赵启才是抬了头,赵启看到头顶的许知秋,顿时安心了些。“我方才去寻了你们所说的已死之人,赶到之时已然发现那尸身正被人埋了去。好歹是个姑娘家,怎么就一片草席裹了去便这般慌张的埋了,莫不是有什么蹊跷。”
许知秋说话温柔,却字字带刀。“那是我们怕妹妹死不瞑目,还是早些入土的好。”
容花容纱总是在齐声说着话。“死不瞑目?”
赵启质问着她们,“死不瞑目你们就该等查清凶手是谁再送她入土,如何做到现在这般着急忙慌的,你们怕不是有什么事情要隐瞒!”
许知秋摸了摸赵启的肩膀,让他平静自己的情绪。容花容纱两人一起连忙向大殿跪地磕头,“大人冤枉啊!小人不过是想着妹妹死状惨烈,我们二人也没有钱,只能草席一裹让妹妹早日入了黄泉!冤枉啊大人!”
那二人说的悲惨,仿佛其他人都是在污蔑她们。那眼里的泪水像大滴大滴的豆子般直直的落,这无论任旁的谁人看了,都是觉得大家在欺负她们。“你们还是先别急着哭,如今这正在审判,我不过是带了证据来。相信这公堂之时,大殿之上,大人不可能就生生令人把黑的说出白的吧!”
前半句许知秋还对着那二人,到了后半句,许知秋已经扭头向冬夷行了礼。冬夷见状,才是说了话,“殿下是何人啊,又带了什么证据来?一一道来吧。”
许知秋慢悠悠的行了礼,才说了出来,“不过是个行遍天下的医者,我且认为自己医术还算可以。于是斗胆去寻了这位姑娘,”许知秋指了指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司徒霜,“所说的被害死的人,嫣实姑娘。并不巧,我所到之时,这位姑娘已经下葬了。”
“哦?既然已经下葬,那便不好打扰死者安息了。先生所说的证据,究竟是何物?”
冬夷说了这话,如果许知秋去刨了尸体,那就有理由治他的罪了。赵启瞬间就明白了这冬夷的意图,眼神瞥了一眼正站在另一侧的司徒霜,发现她正在偷笑。果然,他所猜没错,他们家的世代都是掌刑的女官,大牢她自然是有相熟的。如今这冬夷来判案,怕是与她家关系不错,这才今日这般糊涂判案。原来如此这般都是算好的,要生生把他钉死在这死案之上。赵启很是担心许知秋也一同被他拖下了说,想要去制止许知秋,可奈何他坐在凳子上身体无法行动。如若不然,他怎肯屈居于此椅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