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儿深知,在这地头蛇的地盘上,还是找地头蛇最是管用了。在她把这附近的大街小巷一一都寻了一个边之后,她觉得自己直接去繁川找苏元白动用苏家军来找最快了!经过一番问路之后,她算是终于找到了繁川这个地方。话说苏绍当年建立苏家军,却是选了个十分好的地方。这繁川水土丰饶,倒是的确是个练兵的好地方。这繁川的墙高高筑起,就连这秋风寒人的将士们也定能好好练兵的。秦安儿许久没见军队,远远的望去,看的眼睛都直了。才是临近门口,秦安儿突然想到,苏元白给的那块令牌就在明嘉佑身上。该死,如今又该怎么进去。秦安儿在军队做了几十年的将军,自然也是懂得军中法令大于一切。若没有令牌,门口的侍卫恐怕不会轻易放行。没办法,事关太子之事,她不能在这些琐事上面浪费时间。但是,现实的确和她预想的一样,禁止通行的明令都快被那守门的侍卫说烦了。“姑娘,我再说一遍,苏家军守卫森严。我们苏将军明确的规定了,没有令牌,没法放行!”
那侍卫又是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这事她秦安儿当然知道,她又不是聋子,加上这一遍,这个侍卫已经说了三十二遍了。“那你去通报一下都不行?”
秦安儿仍旧不愿意放弃,死皮赖脸的在门口磨着。“姑娘,我想这件事情我同样也和你讲的很清楚了。我们在守门值班,没有空闲的人帮你去通报!我要是离开我的岗位,那就是擅离职守,是要军法处置的。”
那守门的人估计也是说烦了,他肯定没见过这么难缠的人。“那你们苏家军就平日里没个什么客人的吗?都不专门设立一个岗位去通报的吗?”
秦安儿仍旧想糊弄他们混进去。“苏家军但凡来的重要客人,苏将军都会亲自来迎接的。而且我们苏家军守卫一方平安,平日里也没什么人会来。更没有人像姑娘一样这般闲,来门口磨了半个时辰都不愿意走。”
这守门的侍卫都可以去街头说书了,这嘴皮子翻起来一套一套的。秦安儿嘴笨,又不能拿着之前在禁卫军里的那一套威严来,也只能这般磨着了。眼瞅着他们侍卫换班,秦安儿的喜悦简直难以溢于言表。“大哥!你这可是换班了!你现在进了兵营,不过一顿如厕的功夫,就顺便去你将军那里通报一声。就说今日相见实在不胜感激,无奈丢了令牌,有要事相商,还望苏将军一见!大哥,谢谢啊!”
秦安儿这字出生以来还没有说过语速这么快的话。她感觉今日的话都快把她在这宫中三年的话说完了。许是守门的那位大哥是真的被说烦了,还真真就趁着如厕的功夫去通报了一声他们将军。等了半柱香的时间,苏元白才悠悠然的从军营里走了出来。这时的苏元白,已经换上了军装。想不到,这穿着平常衣服也柔柔弱弱的苏元白,穿着坚硬的铠甲,也颇有一番将军的威严。“这才刚与前辈分别,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苏元白知道秦安儿与他爹苏绍是旧友,所以前辈前辈的唤着秦安儿。“太子殿下丢了!”
秦安儿低声说道。“什么?前辈不是在开玩笑吧!”
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苏元白瞬时间就变了脸色。当今朝上的太子丢了,那可是通天的大事啊!“此等重要之事,你以为我会在你军营外面等了半个多时辰来等你吗?事有轻重缓急,我再怎么,再怎么也不会拿太子殿下的安危开玩笑!”
秦安儿的后半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有衎之的画像?”
苏元白说着便拉着秦安儿网军营里走。“没有,且这事不可大肆张扬去寻。风远城尚且有禁卫军在此,若此事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你们苏家,怕是要遭麻烦。”
秦安儿说道。“那依前辈之见,我们该怎么做!”
苏元白说着,已经拿起笔墨来在纸上画了起来。“你会画画?”
秦安儿倒是十分惊奇。“一点而已,衎之的样貌还是可以画的出来的。前辈还是先想对策吧!”
苏元白已然在纸上龙飞凤舞了。秦安儿低头沉思,看着明嘉佑的样貌在纸上一点点的出了轮廓,不由得感叹苏元白的画工。这才见过一面而已,就可以画出样貌和穿戴来。“这样,这副画叫苏家军去传阅,但不得带出军营,也不许同街上的人打听样貌。五人一队,开始全城大规模的巡逻。”
“但是前辈,这般大规模是巡逻,必然会引起宫里的重视。这……”“没有时间了,巡逻到时候还可以找个理由搪塞出去。可这找人不同,必然会引发禁卫军的注意。”
秦安儿眉头紧促,她也的确知道,即使巡逻也会遭到禁卫军的注意。苏元白看着画像思索的一会儿,便打算带着画像出去。秦安儿却是拉住了他胳膊,“若是找到了太子殿下,不可贸然前去交涉。派人好好盯着他的踪迹,然后里面派人通知我!”
“嗯!”
苏元白答应怕之后,便出了门。留秦安儿一人在营里独自沉思,她多么希望这只是明嘉佑同他开的一个玩笑罢了。她本意不过是带他出来见见这外面的世界。她不愿意让他一辈子做着被困在宫中的金丝雀,可如今倒是闯了祸。正想着,苏元白却是突然进来了,“前辈,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如今风远人心惶惶,也啥因为一只逃跑了的妖。原本已经被苏家军抓住了,本想杀了那妖,可谁知那妖会化形之术。制造了一场大混乱,那妖便跑了。但是我封了城门,那妖如今应该没有出城。我怕……那妖如今嫉人如仇,会不会是他掳走了太子殿下。要是那样的话,便是遭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说!”
秦安儿已经气的从座椅上跳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