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就都置办齐了了所有的物件儿。据说是在城里的各个店铺都留了银子,直接把现成的东西搬回了苏家。院门口已然是已经挂上了白绫,赵启还是刚睡醒的懵逼状态。昨天听到这个消息后赵启在屋外跪的腿都麻了,后来被许知秋不知道喂了什么药,一觉睡到了现在。这几日没有百喜在身边跟着,赵启的头发都不知道怎么梳,随便扎了一下,就那样凑合了。如今明嘉佑的灵牌上写的是苏元白的名字,自然也是要以苏元白的身份下葬的。可是嵇子安却是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你不是说要问出信物在哪里吗?如今呢?人怎么就死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这几天都在问这事,谁知道昨天人就突然走了!我也没有反应过来啊!”
灵堂里的人哭的凄惨,赵启忙着把嵇子安拉出来小声的说道。“那你答应好我的事情怎么办!”
“我……我这……我要不把里面人摇醒了问问?”
赵启一时语塞,他的脑子里再想不出来别的办法了。“你这不是在给我开玩笑吗?”
“我看给我开玩笑的是你吧!我前两天那老头还好好的,你一来,这老头就不行了。那可是你亲爹啊,你忍得下心这么对他吗!”
嵇子安指了指屋里的方向。“天啊!我……”赵启一脸无辜,这真的不关他的事情啊!谁知道那老头刚说完就病情恶化了!“那大夫不都说了吗!这本来就活不长了!”
“你知道活不长了……”嵇子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又换了声音轻声质问道,“你知道活不长了你不早问!”
“这老头这几天就意识不清楚!我怎么问!算了,他的那些故事在晕倒之前也大致和我说了。过两天等丧事完了,我跟着你回夏城,有什么事情问我!”
如今没有办法,赵启尚且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傍身,这才说的理直气壮。好说歹说总算是送走了嵇子安这尊大佛,赵启处理起这些事情就十分头疼了。谁知道跑来一个丫鬟让他进灵堂去哭丧去。所谓的哭丧,是风远城的一个传统。是要在死去的灵堂前用哭声寄托对死去亲人的哀思,按照风远的传统,是由死者的妻女来完成这件事情的。且哭声越大证明死去的人越为重要,要是那家死去的人没有亲人哭丧,是要被当地百姓笑掉大牙的。赵启一个男人,要做这般事情多多少觉得有些为难,又拗不过丫鬟的叫喊,就被拉着进了灵堂去。因着风远如今是座空城,百姓全都被嵇子安关着了。要通知个邻里百姓也是不可能的了。说是要简单的操办,可赵启是完全看不出一点点简单的意思。因着是夏天,虽说夏日也快过去了。可说天气仍旧是有些燥热的,苏夫人不知道从哪里般了一打块冰,放在棺材下面,用厚厚的棉布盖着,为了防止天气过热里面的人散发出味道来。整个灵堂也布置的十分整齐,赵启在几个丫鬟的簇拥下换上来麻布衣服,似乎这几天他都要穿这衣服的,说是要守灵。赵启也装模作样的学着苏夫人的样子给明嘉佑磕了头,哭了起来。苏夫人的哭声那叫一个凄惨,眼泪大滴大滴的不要钱一般的使劲往下掉。这几日她似乎哭了很久了,赵启也是学着哭。可是哭声大泪点小,哭了半天,也不见落下一滴眼泪来。照理说他应该在灵前守灵七天的,不过因为没什么人的缘故,也没办法通知亲友。听说只是守灵三天。算命先生已经是算好了日子,说是三天后的下午未时就可以安葬了。赵启有些庆幸,给一个算是不怎么熟悉的人哭爹喊娘的守灵实在是太奇怪了。他老爹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哭过,可是一旁的苏夫人似乎并不这么想,竟然直直的哭晕了过去,仿佛要一次性把七天的量哭出来。赵启看着晕倒的苏夫人,想,要是把明嘉佑的遗愿要和秦安儿合葬这话说出来,苏氏不得气死。见着苏夫人没在,赵启总算是得了空给自己偷懒。看着如今的灵堂,赵启突然有种恍若隔世一般都感觉。突然赵启觉得身后有人进来,又是装模做样的开始哭喊了起来。“别哭了!是我!”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赵启立马是停了哭泣。一抬头,温柔的许知秋的笑已经溢满了赵启的视线。许知秋似乎是猜到赵启要来哭丧,准备好了一大堆的东西给他。有水有吃的,还有防止他把嗓子哭哑的药。不得不说许知秋现在就是一个移动的万能卡,任何东西他那里都有。许知秋的到来给赵启难以持续下去的生活添了很多宽慰,比较这周围没有一个熟人陪他。苏宸又是没有由头的玩失踪,不过好像他回苏府也就见过苏宸一回。如今他爹葬礼,他娘哭晕过去了,这苏宸的人影他是半分也没有见着。这他不哭丧就是不孝,他儿子连面都不露,算啥!赵启越想越气,在灵堂和许知秋守到了中午,就拉着许知秋出去吃饭去了。这主人家的没一个来这里守着的,许知秋一个外人还陪他守看一上午。吃过饭后,怎么说也不愿意再去了。如今因着葬礼的种种事由,她住在了苏家的前院。东院那个地方就留给太夜休息用了,他和许知秋住的近。两人的房间挨着,许知秋也跑来劝赵启要去。可是赵启总是心里有些膈应的,本来哭丧这件事情他就不想做,非逼着他做。后来苏夫人晕倒,苏宸不露面,他一个人守灵守个什么劲啊。要不是许知秋在那里陪他,他连上午那一上午都不愿意守。如今下午他不想去,倒是又成了他的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