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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大仇得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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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黄药师飘然离去,在场众人也不由地松了一口大气,这时众人竟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呼喊救命。众人随着声音的源头找去,来到了坍塌的大厅边,众人惊觉原来是还有人被埋在了这废墟之下。汤子澈赶忙挪开瓦片、石块只见在其之下果然埋着一个人!赶忙将其拉了出来。那人重见天日,喜出望外,急忙躬身说道:“小……小英雄救命之恩,段天德自当终身不忘!”

郭靖在一旁听了“段天德”三个字,耳中嗡的一震,想起了母亲带着恨意时常叮嘱自己的话语,颤声问道:“你……你叫段天德?”

段天德说道:“正是,小英雄有何见教?”

郭靖又问道:“十八年前,你可是在临安当武官吗?”

段天德惊奇道:“是啊,小英雄怎知道?”

段天德刚才曾听得陆乘风说过陆冠英是枯木大师的弟子,又向陆冠英说道:“我是枯木大师俗家的侄儿,咱们说起来还是一家人呢,哈哈!”

郭靖向段天德从上瞧到下,又从下瞧到上。始终一言不发,而段天德只是陪笑。过了好半晌,郭靖转头向陆乘风说道:“陆庄主,晚辈想借宝庄后厅一用。”

陆乘风道:“当得,当得!”

杨念慈、舒十七扶着郭靖,向后厅走去,而汤子澈则是跟在段天德身后,颇有一种押送的意味……江南六怪个个喜动颜开,心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竟然在这里撞见这恶贼,若不是他自己说出姓名,又怎么知道当年七兄妹万里追踪的就是此人?陆乘风父子却不知道郭靖的用意,都跟在他身后,走向后厅。家丁掌上烛火,郭靖有气无力的说道:“劳烦纸笔一用。”

家丁应了取来。郭靖对朱聪说道:“二师傅,我身体现不便,请您书写先父的灵位。”

朱聪轻轻应了一声,提笔在白纸上写了“郭义士啸天之灵位”八个大字,供在了桌子正中!段天德还以为来这后厅,多半是要吃些宵夜点心,当见到郭啸天名字之时,直吓得魂飞天外,一转头,见到韩宝驹矮矮胖胖的身材时,更是惊上加惊,把一泡尿全撒在了裤裆之中!当年段天德带了郭靖的母亲一路逃向北方,江南七怪在后追赶,曾在旅店的门缝之中,见过韩宝驹几眼,这人矮胖怪异的身材最是难忘。适才在大厅偷看之时,只因注意力全在梅超风、黄药师、汤子澈等人的身上,未曾留意他人,这时在烛火之下瞧得明白,只剩下瑟瑟发抖……郭靖喝道:“段天德你可还记得郭啸天和杨铁心?”

郭靖说出郭啸天和杨铁心之时,杨念慈神色也是一凛,莫不是……莫不是……这段天德就是害得郭叔父身死,郭叔母流落他乡,害得义父义母分散多年的人?不过幸好有子澈,这才使得义父义母重回了以往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不知义父义母现在如何了?现在是不是已经在终南山安居下来了呢……“郭……郭啸天,杨铁心?”

段天德突然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指着郭靖颤声说道:“你……你是!”

郭靖捂着胸口,恨恨的说道:“郭啸天是我爹!老天有眼,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替我爹报仇!”

段天德到了这个地步,哪里还敢隐瞒,只盼推委罪责,说道:“你老太爷郭义士不幸丧命,虽然跟小的有一点儿关系,不过……不过小的也只是受别人指使的,身不由己啊!”

郭靖怒火中烧,几步上前揪着段天德的衣领给提溜了起来,另一只手化掌欲势做打,怒喝道:“你还狡辩!!”

段天德只盼多拉一个人落水,把自己的罪名减轻一些,于是原原本本的将当日完颜洪烈是怎样看中了杨铁心的妻子包惜弱,怎么以金银贿赂了宋朝官员、派官兵到牛家村去杀害郭啸天、杨铁心二人,是怎么假装见义勇为、杀出来将包惜弱救走,自己又是怎么逃到中都。却遭金兵拉伕拉到蒙古,怎样在乱军中与郭靖之母李萍失散,又是怎样逃回临安,此后一路升官等情由,详详细细地都说了出来。说罢,段天德双膝跪地,向郭靖求饶道:“郭英雄,郭大人,这事实在不能怪小的,当年见到你老太爷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原是决意要手下留情,还想跟他交个朋友的!只不过……只不过……小人是个小小官儿,实在是自己做不了主啊,空有爱慕之心,好生之德……小人名叫段天德,这便是上天好生之德的道理,小人自幼就明白的……”段天德瞥眼见到郭靖脸色铁青,丝毫不为自己言语所动,当即跪倒,在郭啸天灵位前连连磕头,叫道:“郭老爷,你在天之灵要明白,害你的仇人是人家金国六太子完颜洪烈,是他这个畜生,可不是我这么个蝼蚁也不如的东西。你家公子爷今日长得这么英雄,你在天之灵也必定欢喜吧,你老人家保佑,让他饶了小人一条狗命吧……”段天德还在唠唠叨叨地说下去,郭靖轻声说道:“满嘴胡话,胆小如鼠!毫无气节可言,你就下地狱去跟我爹求饶吧!”

说完郭靖一掌击下,将段天德打得头骨碎裂而死!完事之后,郭靖也因为怒火攻心加上身受重伤而晕了过去……陆乘风父子与江南六怪一一在郭啸天的灵位前行礼致祭,而汤子澈、舒十七、杨念慈三人也为郭啸天上了几柱香行了祭拜之礼。当晚各人在归云庄上歇息了下来,次日清晨江南六怪向陆乘风父子作别,陆乘风备了一份厚厚的程仪。郭靖在汤子澈的搀扶下,出庄相送自己的六位师父,“弟子有伤在身要在归云庄内多留几日了,待到弟子伤势养好之时便和子澈、十七一起去刺杀完颜洪烈,还请师父指点教诲。”

柯镇恶道:“中秋之约为时尚早,我们左右无事,那我们带领你去干这件大事吧。”

郭靖说道:“师父们待弟子恩重如山,那完颜洪烈武艺平庸,又有子澈、十七相助,要杀他也非难事。师父们为了弟子,十八年未归江南,眼下数日之间就可回到故乡,弟子不敢再劳烦师父们大驾。”

江南六怪心想也是实情,靖儿身旁有两个武艺高强的兄弟在侧,尽可放心下来,于是细细叮嘱了一番,郭靖也一一答应了下来。最后韩小莹说道:“靖儿,桃花岛之约你可不必去了。”

韩小莹知道郭靖忠厚老实,言出必行,又瞧着黄药师性子古怪残忍,如去桃花岛赴会,势必凶多吉少!郭靖沉声道:“弟子倘若不去,岂不失信于他?”

关于郭靖去不去桃花岛这一点,其实汤子澈并不太担心,因为只要有黄蓉在黄药师基本不可能杀死郭靖,眼下让汤子澈烦恼的事却是如何让黄药师承认郭靖……柯镇恶哼了一声,说道:“靖儿,咱们侠义之道岂能说话不算数?今日是六月初五,七月初一我们在嘉兴醉仙楼相会,同赴桃花岛之约。你如能得遂心愿,大仇得报那是最好,否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待日后再去手刃了那完颜奸贼便是。”

郭靖听大师父说要陪他赴难,感激无比,拜倒在地。这时朱聪将郭靖扶起来,笑道:“黄药师的女儿跟她老子倒挺不同的,咱们以后也犯不着再生她的气了,三弟你说是吗?”

韩宝驹一捋胡子,哼哼说道:“这小女娃娃骂我矮冬瓜,难道她自己挺美吗?不过也就比我好看了一些罢了……”说着其他五怪不禁笑了出来。汤子澈不禁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韩宝驹,想不到郭靖的三师父还怪萌得呢。郭靖见众位师父对蓉儿不再心存芥蒂,甚是欣喜,随即又想到了蓉儿她现在下落不明不知身在何处,又甚感难受……全金发最后说道:“靖儿,你报仇之事快去快回,你六位师父在嘉兴静侯佳音。”

随后江南六怪扬鞭南去,等到江南六怪走得不见之时,郭靖、汤子澈二人这才返回了归云庄……而郭靖在归云庄之内养伤的这几日,汤子澈、舒十七、杨念慈则陪着郭靖,四人每天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时不时的跟陆乘风父子喝茶聊天,亦或是与陆乘风切磋切磋武艺,每日倒也是充足。眨眼之间三日便过去了,郭靖的伤势也已然好得差不多了,汤子澈四人准备明日便跟陆乘风父子辞别。而这天晚上夜色静谧,银色的月光照在太湖湖水波光粼粼,景色秀丽如画,身穿一袭红艳似火绝美长裙的杨念慈正俏立在湖边。此时杨念慈的着装一改往日的常态,不穿劲装改穿一声华丽长裙,虽颜色都是红色,但一个是英姿飒爽的红,一个却是柔情似水的红……而杨念慈正静静地看着水中的明月,等候着某一个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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