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的白色的墙壁被清幽的蓝光照亮，不知道已经走了多远，也不知道密道的尽头在哪。心中记挂着老族长到底有没有事，老人家会不会是手执号令之剑的奎斯的对手呢？退一步说，打不过至少还能跑吧！熟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老头可不是不知变通的人。想到这，我的内心稍安，但也不敢违了老人家的嘱托，为了不生变数，我一定要尽快安全地把她们带出去……珍妮自从醒来就一直叨念着她丈夫的名字，似乎有些疯傻。艾希见珍妮情况不稳，暂时也放弃了回去的念头，搂着珍妮，柔声安慰。怪我，当时一时冲动，在珍妮的面前杀了他丈夫，刺激到了这个无辜的女孩……“珍妮，你可以怪我，也可以说我冷血无情，甚至可以找我报仇！但前提是，我必须完成你们爷爷交给我的任务，把你们安全地带出去。”

如果老族长真的战败，相信奎斯一定会追来，我们任何人恐怕都不是拥有号令之剑的奎斯的对手。“让开，我们要回去找爷爷！”

艾希圆睁凤眼，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不可能。”

“外面的不是你爷爷你当然不急，再不让开，本小姐不客气了！”

艾希攥了攥拳头，俏眉一凛。我也丝毫不能让步，回去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你们怎么不明白，师父是在为你们好！还有那个拉托斯卡，根本就是个人渣加叛徒，在浴血盟，这样的人早就该杀千万次了！”

兮月快言快语，我捅了捅兮月的手臂，示意她别再说了，这样会更加刺激珍妮。“都别吵了！”

雪儿玲珑清脆的嗓音响起，在幽邃的密道中回荡。果然，大家听了小姑娘的一声娇喝都闭了嘴。“哥哥，我们一起回去，和他们拼了！”

雪儿抿了抿嘴，柔声请示着我。“不行，我答应过老族长，带你们出去。这样，雪儿，你跟着她们走，我回去看看！”

我皱了皱眉，拒绝了雪儿的请求。这群丫头，这会可不是逞能的时候。“爷爷？”

正当我们争执不休之时，珍妮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向我们的身后。是老族长，他果然回来了，我兴奋地冲了过去。“老头子，我就知道你能行！”

我玩笑似的一拍老族长的肩膀，却发现了某些不对……我隐隐有些愕然，老族长朝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孩子们，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老族长的声音却显沧桑，空旷。“爷爷，爷爷！”

艾希和珍妮“奋不顾身”地扑了过来，我伸手想拦，却没能拦住，直接被艾希和珍妮撞进老族长的怀里。我又一次愕然了，怎么刚刚我摸着老族长的肩膀，像摸到了空气。而现在，珍妮和艾希却能实实在在地摸到老族长的肉体。“引灵和注灵之法！”

雪儿微微皱眉，几滴眼泪扑簌在红润的眼圈，没有滴落。我也好像隐隐明白了什么……“好了，孩子！我的宝贝珍妮，艾希！”

老族长轻轻推开怀中的艾希和珍妮，二女皱了皱眉，不知何意。“等咱们出去了，爷爷再好好跟你们聊好不好，外面那个魔头追来了！”

“那个白痴周凡不是说，爷爷你把那个奎斯打得七零八落，毫无还手之力的吗？”

艾希狐疑地看着老族长，嘟着嘴问道。“是那个女魔头丽桑卓来了，所以我只好撤了。快撤吧，孩子们！”

老族长神色略显慌张，催促着艾希和珍妮。“那好吧！爷爷先走！”

“不，女孩们在前，我和周凡在后！”

老族长的命令不容置疑，艾希和珍妮怕再惹老族长生气，没有多说，只好照做。“珍妮，你说爷爷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不知道，总觉得爷爷怪怪的。”

珍妮抹了抹眼泪，听了老族长的话和艾希走在了队伍的前列。“爷爷和那个白痴周凡在后面嘟囔什么呢？”

“不知道，听不清，快走吧，不然爷爷又该生气了……”珍妮一直是个乖孩子，迟疑了一下，还是竖起了耳朵。从小她就有某种基因，或是天赋，听力特别好，所以小时候，艾希在背后骂她都逃不过她的耳朵。艾希没有这种能力，爷爷也没有，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种基因，所以也就没有告诉过爷爷或艾希……雪儿自觉地拖在了后面，跟着我和老族长一起行进。老族长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轮廓竟然开始模糊起来，什么情况？“冰灵雪姑娘，快来帮帮我！”

老族长把雪儿叫到身边，雪儿也顺从地走了过去，开始念咒施法。我狐疑地看着面前的二位，怎么好像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到底怎么了？老族长你！”

我想上前搀扶，却又像是触碰到了空气。“刚刚为了维持实态，不让艾希和珍妮看出破绽，我的气就快散了。不过我不能现在就走，我还有话要对你说，我要亲眼看着你们逃脱才甘心。”

老族长将柔和的目光投向小声啼哭的冰灵雪，“谢谢你，小姑娘！”

“爷爷刚刚使用的是注灵之术，现在的爷爷不过是虚拟的幻像而已。”

雪儿哽咽着试图向我解释。“所以，爷爷，您真的？……”“小小年纪就对魔法有这般造诣，你让我看到了圣修斯娜的影子。周凡，冰灵雪，你们猜的不错，我已经被丽桑卓杀死了。”

老族长微微顿了顿，“不过这只是肉体层次的死亡，我是冰川之灵，灵魂不灭，一直守护着你们，守护弗雷尔卓德。”

“打不过就逃啊！您怎么……”我错愕惋惜地问道。“当你看见杀死你的爱人，祸害你的族人的死敌之时，你会逃吗？”

“爱人？”

我被质疑得哑口无言。“500年前，我诞生了，吸收了雪山冰川的灵力，开始了漫长乏味的修炼。300年前，牛刀小试，我参与了诛神行动，联合多位上古英雄，神灵，诛杀了多名臭名昭著的邪神，却偏偏放过了当时还不起眼的丽桑卓，害死了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神——圣修斯娜。她是就是在那场战斗中封神的，我一直喜欢她却因为身份差距不敢表白。她当时已经是万物的主宰，我却是名不见经传的小神。”

“这么说，您不是人类？那么艾希和珍妮呢？”

“她们都不是我的亲孙女，艾希是远见冰原部落首领之女。她的父母都在部落争斗中战死了，留下了还在襁褓中的她。至于珍妮，她是我的好友之女，唉！这件事就更加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