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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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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抬头看着媚姐。所谓“八将”这是黑话,千门中的老千,分“上八将”与“下八将”。上八将分别是正、提、反、脱、风、火、除、谣,合称千门八将。下八将分别是撞、流、天、风、种、马、掩、昆。”

这八将就是说一个骗局之中各人各司其局的八个职业,这其实有点相当于后来的网络游戏里面的角色一样,坦克就是肉盾,负责抗揍;AP负责火力输出;奶妈用来加血。老千做局也是个有个大功能。例如所谓的“正”就是一群人中的老大,主持大局那个;“火”就是负责做局失败以后火力输出那个……当然,反正做局是一个很复杂的事情,有时候也需要一人兼任多职。我和冰姐虽然也做局,也懂他们这所谓的千门八将。不过我们却不是纯千门的人。毕竟我们这十年来完的一般都是古玩局,一般赌博那种老千局我们都不插手。虽然我们也懂。我之前也问过冰姐,为什么我们和别人不一样。她回了我一句歌词。“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直到现在我还没弄懂什么意思。我本来以为苏媚就是一个有钱的女房东,没想到她居然也懂黑话。难道她也是千门中人?可她看着又不像。我摇头说道:“媚姐,什么八将、麻将,我不懂你的意思。”

苏媚一双眼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扬着我的身份证冷笑说道:“你说着重庆话说自己是重庆人,身份证又是羊城人,你还不承认你是骗子!”

两千年这会羊城的户籍比后来京城户口有得一比,不是你在羊城这里有房子、有钱就能入籍。当然,特别有钱的例外。我这个身份证自然是假的,像这样的假身份证我还有二十多张。所以刚刚拿错身份证的时候,我就知道要糟了。“好吧,既然被你发现了,我坦白。”

我两道眉毛皱成八字,可怜兮兮地说道:“媚姐,其实我家里特有钱……特别有钱!”

“我爸妈七十年代末就从重庆来打拼了,现在家里有一个毛织厂、一个电子厂……”“前几天我三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给我,她家也特别有钱、比我家还有钱。”

“就是巨丑,丑得就像我家那条哈巴狗一样……”扑哧!不等我说完,苏媚就笑了出来,教训说道:“就算是事实,你也不能这样说一个女孩子。”

“哦……哦。”

我乖巧的连连点头。“所以你就离家出走?”

“没错。”

“你以为这样烂大街的故事能骗得了我?”

“媚姐,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无奈摊手了一下。苏媚冷笑了一下,将身份证抛还给了我。“你在外面做什么我不管,住我这里就受我这里的规矩!”

“身份证一式三份复印好给我留存!”

苏媚走了以后,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房间,下楼去找复印店。……路过后巷,就看到一处空旷处拥挤了上百人,里面传出阵阵呐喊声和锯木的声响。我不禁好奇的挤进去,只见又是一处文玩赌档。和刚刚芳姐那里赌珠不一样,这里赌的是黄花梨。两千年伊始,黄花梨的价格一路飙升,也就越来越多的人投入到这个行当之中。赌黄花梨有两种:一种是赌树,就是带着顾客直接到山上,顾客直接赌活树,交了钱就直接砍树,至于能开出多少东西来,就全凭运气;还有一种就是现在这样的玩法,已经砍伐好一段段的黄花梨木,顾客不可以开皮打孔,只能通过看、通过闻去判断,这一段木里面有没有“格”。黄花梨树从树心开始有油性,日月积累下,树心在这些油浸染下变紫色,这一部分就是“格”。格就是黄花梨最值钱的地方。一般有钱人手上带的串就是这些“格”弄成的珠子。这个里统一价格出售黄花梨给顾客,现场就切割,如果出格了就现场回收。这其实也是披了一个文玩的外套,打了个擦边球,变相的赌博形式。既然是赌,都是十赌九骗。赌木和芳姐那里的赌珠一样,出售的黄花梨上都做了手脚。“老兄,我要出了格,你们多少钱回收?”

“上面不是写了。”

赌档的伙计指着一旁的大招牌说道:“一百一根黄花梨,要出了格无论大小,我们统一三百回收!”

我拿出几千块攥在手里,一副小白兴奋的样子:“那么好的事,我来玩几手!”

伙计看我人傻钱多,更加热情的招待我。“随便挑随便选,童叟无欺!”

我才要扔钱出去,忽然巷子口十多个大汉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砸场子的!我和一众赌客都以为这伙人是来闹事的,纷纷后退。“大家不要怕!”

赌档的伙计大声喊道:“这是我们老板朗哥,不是来打架的,大家继续玩……继续玩。”

朗哥?我人群之中偷瞄过去,那群人为首的不正是刚刚才被我骗过的那个死胖子!“操,进入贼窝了!”

我暗怪自己大意,犯了我们这行的大忌。我们这行和阻击手一样,要么不出手,出手之后不管中没中目标,马上远遁千里。我骗了王朗之后应该不再踏足古董街,偏偏手痒跑来这里赌木。王朗带着一群马仔回来,问道:“今天生意怎么样?”

“不错。您那边……”“嗨,不提了,遇到了只小雀。”

王朗说的是黑话,意思是自己遇到了同行。我趁着王朗和伙计交谈的时候,悄悄退了出去,低着头往巷子口外面走去,心中默念:“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王朗还真就没有注意到我。我真庆幸安全的时候,走在后面的“农民工”陈伍却足以到了我。“我们是不是见过?”

“没有。”

我低着头、捂着口鼻,用着沙哑的声音说道:“你认错人了。”

“哦……不对,你、你就是……”啪!这个时候我哪能不先下手为强,一脚将陈伍揣在地上。“朗哥,就是这小子!”

陈伍这家伙还真是够倔强,被我踢翻地上还会扑过来抱着我的腿大喊大叫。王朗和整个赌档二十多号人齐齐过来把我围住,手里拿着砍刀,钢管各种的武器,最不济的手里也拿着一根手臂粗细的黄花梨。面对二十多号手持武器的大汉,打十个大叶问也只能装怂。我高举双手,喊道:“各位大哥,有事好商量!”

“清场!”

王朗一声大喝,十多个小弟将一群赌客纷纷清离了现场,更留下两个小弟守在巷子口,不让路过的行人往里探。王朗看到我就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放声大笑:“小子,你是哪个门坎的,我王朗居然都敢骗!”

所谓门坎这是江湖黑话,王朗是在探听我跟哪个大哥的。“我就一打漂的。”

我的意思就是我路过的,顺手牵羊而已,从口袋里面把骗王朗的六万块钱全部拿出,笑说道:“朗哥,一点小误会,六万块钱完璧归赵,这事就像粉笔字一样抹了,你看怎么样?”

“我把你骨头都打碎了,再帮你接上,你去问问法官判不判我罪?”

我咬了咬牙,把从芳姐那里赢来的一万两千块一并拿出来。“朗哥,这一万二就当是我请您的喝茶钱,你看如何?”

“钱,留下;你,还是打个半死!”

王朗眼里满是笑虐,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去你妈的!”

不等王朗发号施令完,我抢先一脚踹出将干翻地上,紧接着一个向前翻出,将他低落地上刀子捡起,一手揪着王朗的头发,同时将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我练了十年的功夫,全都汇聚在刚刚这几个动作里了,一气呵成,王朗二十多个小弟,等我刀子架在他们老大脖子上了,还要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我大声喊道:“全部不许动,否则我一刀剁了他!”

“小子,你居然敢动手!”

我刀都架在他脖子上了,王朗还在嚣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告诉你,你有种现在一刀杀了我,否则你死定了……”啪!我调转刀柄对着他的脑壳就来了一下,直接就开了瓢,鲜血冒了出来一下染红了王朗半边脸,这下子他可就老实了,不敢再叫嚣一声。“让你的人让开!”

王朗一言不吭,我作势举起刀,他马上就喊道:“散开,所有人散开!”

“贱骨头,非逼着我动手!”

我揪着他的头发拽他起来,慢慢移动到巷子口出才一脚把王朗踹向最前面的小弟,撒开腿就跑。“砍死他!”

王朗捂着头上大声叫喊。“是!”

二十多个小弟手里拿着各种武器紧追过来,行人看到这个架势纷纷避让开来。我跑在前面到处是人墙,反而跑不快,回头偷瞄一下,只见那些人越追越近。“只能花钱买路了!”

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把钱往天上抛出。“捡钱了……天上掉钱了!”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这是至理名言,那些行人见有钱捡,可不顾砍人了,纷纷蹲下捡钱。有了行人阻滞,我渐渐和那些人拉开距离。带头追在前面的陈伍一看追我不上,大声喊道:“这小子是朗哥要的人,谁捉到了有赏!”

他这一吆喝,街边看戏的几帮混子也纷纷加入了追杀我的队伍。“我操,原来这个王朗势力真这么大,一吆喝那么多人帮忙!”

我只得又一连抛出了两叠钞票,才又甩开一些距离,眼看就能跑到古董街路口。哧……忽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辆墨绿色的桑塔纳2000堵在了街头。我心一里一凉!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这次真的完蛋了!桑塔纳驾驶座的车窗摇下,露出了一张艳丽的脸,开车堵我的人正是之前那个赌珠挡的老板芳姐。她向我招手喊道:“快过来!”

她救我?我赢了她的钱,还羞辱了她手下,她还救我?不会有别的阴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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