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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权利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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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已满,他们只能坐在路边。“刘一手”的酒没有唬人,果然都是老酒。老酒通常劲都大。老酒通常都是烈酒。但老酒通常也都是劣酒。所以这里的酒也不贵,三文钱一碗。白玉堂却没有喝酒。他原本就不是来喝酒的。他已看到了刘一手。——只有一只手的刘一手。刘一手显然没有注意他。一个肮脏的乞丐,通常都是很难惹人注意的。刘一手正打着算盘,就在店铺门口的柜台上。一只手通常也能打算盘,刘一手就是。而且他还打的很好,噼里啪啦。一个开着贫民区的酒馆,往往一天都盈不了多少利,但今天似乎不同,一大早的时候就已经满客。这多少都会让刘一手觉得开心。刘一手没有抬头,他只是开心的打着自己的算盘。白玉堂的眼睛已经缩回来了,他已在观察周边的环境。他坐在路边,因为刘一手的酒馆已经坐满,他不得不坐在路边。坐在路边上除了喝酒之外,通常没有事干。通常一个人没有事干的时候,都会东张西望。尤其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所以白玉堂的眼睛肆无忌惮。——每一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边角,每一家店铺,每一个行人,都没有逃离他的眼瞳。他的眼瞳向来精准。这条街没有名字,却活生生的存在于洛阳城里的某个角落。街道上的行人也叫不出名字,却也活生生的生活在这个城市。街道已经熙熙攘攘,路边上甚至还有大妈摆出了卖菜的地摊。她的吆喝声响彻了整条无名的街道。她正摆卖着一条鲜活的大鲤鱼,红磷的大鲤鱼。这样的鲤鱼显然很少见,足足有五六斤重,一尺半来长。大妈面前有个木盆,木盆里有水,水只有一些,不够埋住鲤鱼的身子,只够鲤鱼吊活着。鲤鱼躺在就在水里。鲤鱼濒死地瞪着眼球,嘴巴一张一合,偶尔摆动一下尾巴,确认自己仍然活着。这鲤鱼应该是大妈年长的丈夫或者年轻的儿子,在清晨的时候下河逮到,来不及全部收网就拿出来叫卖。叫卖的钱,或许可以给老伴儿抓些伤寒的药,又或者给年轻的儿子纳个鞋垫儿。白玉堂的眼睛已经缩回来了,他已在观察周边的环境。他坐在路边,因为刘一手的酒馆已经坐满,他不得不坐在路边。坐在路边上除了喝酒之外,通常没有事干。通常一个人没有事干的时候,都会东张西望。尤其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所以白玉堂的眼睛肆无忌惮。——每一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边角,每一家店铺,每一个行人,都没有逃离他的眼瞳。他的眼瞳向来精准。这条街没有名字,却活生生的存在于洛阳城里的某个角落。街道上的行人也叫不出名字,却也活生生的生活在这个城市。街道已经熙熙攘攘,路边上甚至还有大妈摆出了卖菜的地摊。她的吆喝声响彻了整条无名的街道。她正摆卖着一条鲜活的大鲤鱼,红磷的大鲤鱼。这样的鲤鱼显然很少见,足足有五六斤重,一尺半来长。大妈面前有个木盆,木盆里有水,水只有一些,不够埋住鲤鱼的身子,只够鲤鱼吊活着。鲤鱼躺在就在水里。鲤鱼濒死地瞪着眼球,嘴巴一张一合,偶尔摆动一下尾巴,确认自己仍然活着。这鲤鱼应该是大妈年长的丈夫或者年轻的儿子,在清晨的时候下河逮到,来不及全部收网就拿出来叫卖。叫卖的钱,或许可以给老伴儿抓些伤寒的药,又或者给年轻的儿子纳个鞋垫儿。五家小吃店里的客人都在嚼着嘴里的食物。一对父子正吃着烧卖。身高体壮的父亲只吃了两个,剩余的六个全留给了年幼的儿子。年幼的儿子似乎胃口很大,吃过六个烧卖肚子似乎还没有饱,他正与他的父亲争论,似乎竭力乞求父亲再买一屉。父亲难为地摸着口袋,看来是没有钱了。儿子恋恋不舍地往热气腾腾的屉笼里瞧。路边上还有一个肌肉紧实的柴夫,正架着两架干柴等候路边的买主。一把明晃晃的柴刀就插在干柴里,他的扁担夹在两架干柴之上,他正坐在扁担上,用身前的衣襟擦拭着脸上的汗。任何人一早出门上山砍柴,再挑上树里前往集市去卖,都会累的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但似乎今日的生意并不如意,太阳已经升至半空,依然没有一人问津。但最吸引白玉堂的不是这些平常的百姓,而是一个人。一个满脸大汗的人。他正在吃辣椒,通常被辣椒辣到的人,都会出汗。但这个人不同,他脸上的汗就好像刚刚用水洗过脸,一滴一滴地在他的碗里。更奇怪的不是他的汗,而是他正在喝酒。喝刘一手的酒。喝一口酒,吃一口辣椒。吃一口辣椒,喝一口酒。劣酒已经狗辣,可他却偏偏还要生吃辣椒。用生辣椒下酒。最奇怪的不是他用辣椒下酒。而是这个人是个年轻人,精瘦的年轻人。年轻人很瘦,瘦的就像是猴子。可他的脸却绝不像猴子,更像是一个僵尸。脸色苍白的僵尸。他就像是一个久病缠身,体虚脉微的人。这样的人,应该好好地躺在床上养病。若运气好的话,遇上一个不错的大夫,兴许还能救活。绝不该喝这么多的酒,更不能吃这么多的辣椒。可是一个久病缠身的人,通常都已经没有了胃口。一个没有胃口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食量?这样的人,白玉堂从来没见过。所以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人。大道似乎还是没有搞明白白玉堂心里的想法。一大早叫上他和扈三十娘,绝不是只为在这贫民区中肮脏的小街道里喝上几碗老酒这么简单。大道是个简单的人,简单的人做事也往往很简单。所以他立刻就问:“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就为了喝酒?”

扈三十娘已经喝了三碗老酒,火辣辣的感觉灼烧着她的喉咙,她道:“就算喝酒也绝不该挑这样的地方,这样的酒家。”

白玉堂只是微微笑道:“这里的酒可是远近闻名,不尝尝岂不是可惜了?”

他往嘴里灌了一碗。大道立刻端起桌上的就玩凑到鼻子上去闻。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难道是自己都念没有饮酒,已经淡忘了好酒的滋味?——毕竟他家里的酒已称不上是酒,那完完全全已经变成了水。酒和水,毕竟还是有所区别的。他忽然变得不确定起来,于是他立刻往嘴里灌了一口。依然没有尝出特别的地方。扈三十娘已经发话:“这酒可不算是什么好酒。”

白玉堂笑道:“一分钱一分货,三文钱的酒就该是三文钱的酒样。”

大道立刻道:“那远近闻名什么?”

白玉堂道:“远近闻名的不是酒,是卖酒的人。”

扈三十娘道:“卖酒的人?刘一手?”

白玉堂道:“正是刘一手。”

刘一手显然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他已打完算盘,正叹着气喝着壶里的酒。酒壶不像是店铺中的酒壶,就连刘一手都不喝自己的酒。三文钱的酒,只能是三文钱的酒。刘一手呲着嘴,露出了一口的黄牙,他绝对只是一个小小酒铺的店老板,根本一点都看不出远近闻名的影子。大道立刻就道:“哪里闻名了?”

白玉堂放下手里的碗,轻轻地说了三个字。“权利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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