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黑皮”和刘思云的尸首被下游钓鱼者发现，很快被确定会谋杀案件。　　作为和死者最后接触的人员，左晖被直接带到了开发区公安局刑侦大队，新上任的柳副局长亲自进行了提审。　　被莫名其妙关了一夜还受了点皮肉之苦的左晖看到在步行街店时认他做表弟的柳副局长真像见到了亲人，他如实地把当天发生的事情进行了汇报，包括下午去了贺家那神秘的山庄的事也不再隐瞒。　　柳副局长对下午那经过没有半点兴趣，只围绕着左晖和刘思云单独在茶社约会的事步步紧逼。　　“你和受害人早就有私情，下午去贺家后你看到了更大的诱惑在向你招手，所以你假借生日的名义把受害人灌醉，再骗到河边把受害人用石头砸死，然后把受害人的司机打晕后制造个受害人和司机殉情自杀的现场，是不是？”

没想到柳副局长这一下根本不像他在派出所当所长时的模样，一开口就把左晖逼到了死角。　　“没有，绝对没有！”

“如果没有你为什么从老干所里急匆匆地赶回酒店？因为你和受害人约定了时间，因为贺家认可你了，你更害怕你和受害人的奸情被暴露，所以你必须先下手为强，让受害人消失。”

柳副局长的推理无懈可击。　　“柳哥，你得相信我，我真没杀她！我和刘姐没有任何特别的关系，更谈不上奸情。”

“闭嘴，少套近乎！没有奸情她为什么送你名贵的手表？红棉公司下面几百号人，怎么没见她送别人一块哪怕是几十元的电子表？”

“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手表在蛋糕里的，切蛋糕后非戴到我手上了……”　　左晖这下不敢正眼看柳局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家长抓住了一样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哦，天上不掉馅饼，蛋糕里倒生手表了，你这话哄哄鬼还差不多。”

柳副局长这问话问得记录的刑警都抿嘴笑了。　　“不管你怎么说，我真没有杀她，我也不可能杀她，她为什么关我手表我不知道，你闪随时可以拿走，我本来就不想要的。”

“啪”的一声，柳局拍案而起，指着左晖威严地说道：“左晖，我劝你老实点，我们的政策你也应该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要抱任何侥幸心理！你必须老老实实交代你犯下的一切罪行，争取人民给你宽大处理的机会！”

这话说得左晖不爱听了，他也想站起身来，但遗憾的是坐在械椅上，别说站，连动都动不了，但他还是一点不畏惧地直接回去.　　“我从小就听说：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没任何权力无中生有就把我当成犯罪分子看待！我再次跟你讲，我没有杀人，我也不可能杀人！”

柳副局长冷哼了一声走了出去，门外又走进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警察，笑眯眯得像聊家常一样继续审问起左晖来。　　柳副局长其实根本就没离开，他只不过坐到隔壁那间单赂玻璃审讯室的人看不见，他们却看里面一清二楚的监控室里而已。　　当听到左晖说他喝了几杯红酒后浑身发热，有种跳到冰窟里去的感觉时，主审的老警察打断了他的话。　　“你平时酒量有多大？”

“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反正没喝醉过，至少一瓶白酒肯定不会醉。”

左晖回答得很坚定。　　“哦，海量哦，那为什么大半瓶红酒就把你喝得云里雾里？你是以喝醉为借口故意把受害人骗到河边方便你的杀人计谋吧？”

“没有，我再说一次，我真没有杀人，我也完全没必要杀人。至于为什么喝几口红酒就醉了我也不知道。”

老刑警问清茶庄的位置和红酒的名称后就没追问酒的事，继续问左晖到河边后的经历。　　隔壁的柳局对同样在监控室监听的刑侦队长说：“马上派人把茶社封了，把那个叫霞姐的老板娘拘留，顺便带瓶刚才他说的红酒过来。”

刑侦队长答应一声就组织人手去执行任务去了。　　左晖回答的各种细节都倾向于他被人下了强劲的催情药，而刘思云应该是个知情人，但她没想到最后关头左晖还能抵挡住身内外的诱惑，宁肯跳进河里也不愿和她有肉体上的关系发生。　　刑侦队长把人抓了后另外开了个审讯室审问阿霞，柳副局长亲自拿着那瓶他刚打开的红酒走了时来，对左晖说：“你说你的酒量一瓶白酒没关系，你现在当着我们的面把这瓶红酒喝了，让我们看看你的酒量是否和你说的一样。”

左晖毫不含糊，“咕噜、咕噜”像喝冰镇可乐一样一口气把这瓶红酒灌进了肚里，面不改色心不跳。　　半小时后刑侦队长走了进来，对着柳副局长耳语了一番，袁副局长点点头，叫人打开了左晖的械具，让他在口供本上签字画押后跟着他去了他办公室。　　“小老乡，让你受委屈了，不要见怪啊，我们也是执行公务。”

柳副局长亲自给左晖倒了杯茶表示歉意。　　“凶手是谁查清楚了吗？”

左晖着急地问到底是谁怎么丧心病狂把刘思云杀害了。　　“案件还在继续侦查之中，但茶社的老板娘已经证实了是受害人嘱托在酒里放了大剂量的催情药，她们这个茶社就是挂羊头卖狗肉，专门给有钱的贵妇人养小白脸，寻欢作乐用的。”

柳副局长看了左晖一眼，继续说道：“人们常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没想到受害人为了追你，连命都搭上了都还没追到。”

左晖看着手腕上刘思云送给他的精工牌手表，眼里隐隐浮上了层白雾。　　早知如此，我牺牲一次又如何？　　“对了，你说你去了贺家老爷子休养的别墅，那证明老爷子都接受你了，你为什么还是离开呢？你不知道贺家的势力有多大吗？如果你留下可能用不了多久我见到你都得立正喊领导好。”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左晖摇了摇头，还沉浸在刘思云莫名其妙被杀害的沉重心情中。　　“贺家那个小丫头我见过啊，长得水灵灵的，我跟你说云州没结婚想接近她获得青睐的年轻人不说上万至少上千人总有的。你为什么这么傻，这么好的机会都错过？难道她有难言之隐被你无意中发现了吗？”

老刑侦啥事都喜欢推理，左晖想再不说明白不知他会联想到哪去了。　　“她身体挺好，一切都很好。袁哥，你别乱猜了，我不接受唯一的原因是她妈要我改姓贺！”

“改姓？为什么要改姓？”

“哦，我明白了，那有啥关系呢？”

柳副局长看着左晖，如梦初醒。　　“有啥关系？袁哥，我们都是宝古人，你说我们宝古从古到今什么时候出过一个数典忘祖的小人？”

柳副局长侧头略微一思索，摇摇头坚定地回答道：“没有，从来没有过，宝古男人都是血性汉子！”

“这不就对了，我左家虽然不是大户大姓，但我也为我是左家人而骄傲，就算我不能光宗耀祖，至少我也能保证不作奸犯科，将来老死后也能堂堂正正进祖坟！”

左晖终究是传统教育下长大的，说起话来虽然让人觉得迂腐但又不能不尊敬。　　“好样的，你没丢我们宝古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