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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氏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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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竹哥哥这是要见谁呀?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街道的另一头来了几位老者和一个小姑娘。是雨族。雾都城中有三大家族,分别是风氏家族,雨氏家族,云氏家族。迎面而来的正是雨家的十六小姐雨玲珑,几位老者则是雨家的长老。“雨长老,你们怎么来了?”

风翼见来人是雨氏家族,客套起来。“也是听城里百姓说,这地方有魔教作乱,我雨氏家族也是正道人士,理应前来剿灭魔教!”

雨氏大长老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言辞。风翼一听,客套地回了几句,心中自然不会信了他的鬼话,这雨族要真有心,早就来了,裴书道的府邸,关总兵的郊外的军营,离这条街道远的多,而这雨府离这条街道也就隔了两条街,没理由比裴、关二人来得还晚。而且这雨族出现的时机也是算准的,就是待风氏除尽所有危险才出现。风翼心中对雨族的作为十分反感,不过面子上还是得客套一下。“哎,爷爷,怎么没看到魔教中人?反倒是堆了这么多蛇的尸体?”

雨玲珑问道。雨氏其中一个长老答道:“大概是这些魔教中人怕了我们雨族吧,哈哈哈。”

‘哼,真不要脸。’风迅心中骂道。风氏其他几位长老也面色难看起来,雨族的做派就是招人嫌。有危险不敢上,还净往自个脸上贴金。“咱们与风家在这雾都城里大胜魔教,真是喜事一件呀。五长老,回头得在戏文里好好说道说道这事。”

雨族为首的大长老对五长老说道。雨氏家族也是生意广布,值得注意的是雾都城中的戏台和说书,都是雨氏在运营,某种程度上来说,雨氏是掌握了雾都城的宣传口,这次城中出现这等大事,看样子雨族是要借机宣扬下自己家族。“嘿,你们雨族可真会捡漏!”

关山海一听,糙脾气上来了:“我们雾都守军和风氏一齐剿灭魔教中人,救助百姓,关你们雨族什么事?怎么着,你们雨族等我们杀完了,出来说几句话就想把功劳拿了,我告诉你们,没门!”

风氏向来与各家族保持表面的和睦,虽然对雨族的做法反感,但却未在明面上反对,而关山海这时倒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怎么就没我们的功劳了?”

雨族大长老说道:“你们以为刚才的琴师是谁?”

听到琴师二字,风竹飞奔而来,问道:“那琴师是?”

“那琴师是我们雨族中人,弹奏完就回去修炼了。”

雨族大长老说这话时面无表情。风翼等风家长老及关山海也不好分辨是真是假。只听风竹喊道:“胡说,这位琴师绝不是雨族中人!”

雨族大长老老脸抽动了一下,说道:“小子,你又不认识我族中琴师,别在这胡说八道。”

“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

风竹问道:“大长老既然咬定刚才抚琴之人是你雨族中人,那可否说一说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

“老夫…老夫不通音律,虽是我族人弹奏,但我并不知道。”

雨族大长老支支吾吾地答道。“那其他几位长老呢?”

风竹看向雨族其他几位长老,道:“难不成其他几位长老也不通音律?”

“小子,我雨族能人辈出,多的是自创的曲谱,说不出来也属正常。”

雨族五长老说道。“这曲子能退众蛇,居然一位长老都说不出他的名字?”

风竹故意问道。“我族弟子自创的,未曾问及曲名,能退众蛇不就行了。”

又一雨族长老说道。风竹又道:“既然雨族的各位长老坚称是自家弟子谱曲退众蛇,那么是觉得是这曲子退了众蛇?”

“那当然,这曲子一出,蛇都往地缝里钻。”

雨族长老说道。“此曲能退众蛇,精妙之处不仅在于曲,还在于奏曲的古琴。”

风竹眼光一亮,笑着说道。 “能将这首曲子演奏得如此悠扬,这位琴师所持的应是伏羲琴,曲子抚慰人心,消弭蛇群的仇恨,伏羲传说是人身蛇尾,亦是蛇之神王,伏羲奏乐,蛇群从之。因此才退了众蛇。”

“休要胡说,本就是我族自创曲目退了蛇群!”

雨族长老依旧抵赖。双方争执不下,雨玲珑见状,岔开话题道:“风竹哥哥,听说你去了京都,帮你父亲料理侍郎府杂事,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雨玲珑是看着那位奏乐退蛇的女子悄悄离去,自然知道自家的长老是借着奏乐人不会出现,往家族脸上贴金,族人的作风她倒是习惯了,不过别家自然是看不惯,再这么与风竹争执下去也无意义,开始转移话题。风竹听雨玲珑这么一说,陷入沉思,因隐蝉之毒的影响,他已经丢失了近一年的记忆,完全不知道赴京都帮父亲料理府务的事情。‘难道隐蝉之毒是在京都中了的?’风竹心中有了这番猜疑。京都达官显贵众多,朝中关系也是错综复杂,若是自己在辅助父亲的同时,陷入了官场之争中,而后被下了隐蝉之毒,引入锁月楼,是完全解释得通。并且,风竹入锁月楼,也给了朝中反击清流主张大同天下的政念一个绝佳的机会。风竹思前想后,觉得或许去一趟京都,问问父亲自己在京中发生的事,才能解开谜团。风迅见风竹又发愣,大抵也知道风竹的状况,回道:“水小姐有心了,侍郎府中无事,风竹便回来了。”

说完拉着风竹耳语道:“你该不会是连自己去京都帮你父亲协理府务的那段时间也忘了吧?”

“知我莫如迅公子。”

风竹对上风迅。紧接着风翼随便客套几句,两大家族倒也和和气气的拜别,只是关山海依旧一副一脸不屑的表情,毕竟是舞刀弄枪的人,最看不得这些弯弯绕绕。风竹十五岁那年,风闻便升至礼部侍郎,风竹随风闻进京,入太平书院学习。太平书院是京中贵族书院,唯有达官显贵子弟及皇室宗族才有资格入内学习,风竹在太平书院一学便是三年,风闻本以为风竹在院中勤恳学习,或能得个一官半职,却不想,风竹夺了龙渊令,反而成了京中贵族的眼中钉,多方压力之下,风闻只好让风竹退学返回风氏。风竹虽因此在风氏族中待了一年,倒也精进了风氏武学与阵法。然而,风竹在风氏待了一年后,因风闻的一封书信,又匆匆赶回侍郎府,这期间发生了什么,风竹已经完全想不起来。风迅在回去的路上帮风竹大概理了理时间脉络,大抵也清楚了风竹丢失的记忆就是去京都之后的,而其中还有几个关键人物:云夜,风闻,月璃,司马不疑,司徒骏父子。风竹的记忆停滞在与云夜对弈的夜晚,而对弈的三日后便是收到父亲风闻的来信的日子,种下隐蝉之毒的人,对时间点把握的非常准确,将风竹去京都后的记忆完全抹去。风闻虽在信中说明是要风竹回去协理府务,但却要求风竹速去,似乎十分着急。风竹在记忆抹去的一年里,遇到的月璃又是何人,为什么能拥有伏羲琴。而司马不疑,很有可能是锁月楼一事的推手,目的何为。还有司徒骏父子为什么会来雾都,又为什么会恰好在锁月楼撞见。风竹理了理思绪,所有的疑问,或许应从侍郎府开始。随即,风竹问道:“风迅,我去京都时有何人陪同,我想搞清楚发生了何事?”

“你去京都是风陈臣老先生陪着去的,老先生把你送去京都后没多久就回来了,估计京都发生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而且现如今老先生已经…”提及风陈臣,风竹风迅二人都陷入沉默。风氏众人连带伤员,走过漫长的街道。这条主干道原本是人声鼎沸,车水马龙,却因为毒道蛇君作恶,现如今,路上行人寥寥无几。也有些躲在客栈酒楼里的百姓东张西望,见过来的是风氏族人,才稍稍放心。雾都城承平日久,少有大灾大难,这也是城中繁盛的原因之一。裴书道,关山海二人安置伤亡百姓,向主干道的西向走,西街医馆医舍等设施充足;风氏族人向主干道南向走,风府在南道上,雾都南部多山林,适合风氏族人修习阵法。经此大乱,雾都城中的商贸往来停摆了三日,关山海加强了城中安全检视,每个街道上都部署了捎点,雾都城中三大氏族,风氏、雨氏、云氏都承诺若城中有危机,必驰援之。裴书道则是广设医舍,在百姓商旅间多沟通安抚,对毁坏的房屋街道也是重新修缮。裴、关二人配合,雾都城三日后又恢复往日的盛况。只是在这三日间,同时也传出了礼部侍郎之子风竹要被施以鞭刑并逐出风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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