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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早上。
河坝的清晨很安静,没有城市的喧闹,空气中带些清冷。 姜宁推开大门,初阳自东方冉起,前方是平阔无际的田野,顿时有心旷神怡之觉。 淡蓝的天空,漂浮朵朵白云,高压电线上,几只鸟儿梳理羽毛。 与此同时,隔壁的大门打开。 薛元桐瞥了他一眼,立刻把脸撇到旁边,小嘴撅起。 姜宁的告状,导致昨晚她被妈妈责罚,大晚上的,不得不给姜宁洗衣服,气后来她没去姜宁房间打游戏。 姜宁依然乐呵呵的:“饭做好了没,吃完咱们摸鱼玩。”薛元桐懒得理他,转身回屋子,只留给姜宁一个骄傲的,翘起的高马尾。 饭刚刚做好,她其实打算开门叫姜宁吃饭的。 姜宁走进厨房,饭已经摆在桌子上了,蛋炒饭,配鲜美的青菜丸子汤。 漂在碗里的肉丸,不是外面买的冷冻食物,而是薛元桐用肉馅做的,吃起来很爽滑,她的厨艺一向极好。 哪怕和姜宁吵架了,也绝不会故意做难吃的饭害姜宁。 因为两人吃饭搭伙。 饭桌上,全是姜宁在说:“今天我堂弟过来玩,可能还有一个同学,我们班的沈青娥。”
“我打算摸鱼,有个挺好的地方,有点偏,我觉得有鱼。”
听着他在碎碎念,尤其说到摸鱼,薛元桐眼睛一亮,恨不得和姜宁滔滔不绝说上几天几夜,以展示她的兴趣。 可是昨晚,为了报复姜宁,她暗暗决定,今天一整个早饭时间,不给他好脸色看。 所以只得强行压下讨论的欲望。 “到时候我骑自行车带你,等摸到了鱼,我们中午再赶回来做饭。”
薛元桐想问:‘能摸到鱼吗?’ 摸鱼讲究地方,现在想找到一个适合摸鱼的河沟,相当不容易。 水太深没法摸鱼,水太脏,鱼不能吃,如果不清楚水底,还可能受伤。 以前薛元桐村里,有人下沟摸鱼,结果被水底的玻璃瓶片,划伤了脚底,流了很多血。 而且不明情况的水域,还存在可怕的生物,比如水蛇,比如吸血的蚂蝗! 光是想想,便让人感到恐怖! 哪怕条件符合,水里没鱼,也只能摸个寂寞。 薛元桐满脑子的疑惑,她太想和姜宁讨论了,可是她不能开口。 薛元桐憋得难受,只能用力吃炒饭,吃丸子。 不一会儿,汤里的丸子被她吃光了,她只能吃青菜叶子。 薛元桐悄悄瞄他碗里的丸子。 姜宁注意到后,用筷子夹起一颗丸子:“吃不吃?”
薛元桐还在生气:“哼,不吃。”
姜宁听了后,把丸子朝她小嘴边一送,道:“张嘴。”
“唔。”
薛元桐实在无法抵抗诱惑,“啊”的一下,咬中丸子。
她鼓动腮帮子,美美的嚼丸子,等她吃完丸子,才发现刚才干了一件多么蠢的事。 薛元桐生气,羞愧,尴尬,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说好了不理他,结果还是没忍住。 全赖姜宁诱惑她。 ‘他给我丸子吃,代表给我道歉,既然道歉了,我原谅他吧。”这样安慰自己,薛元桐理直气壮,神色终于恢复正常,放下身架后,她终于能和姜宁友好的说话了。 薛元桐讲了一大堆关于摸鱼的要点,试图用她丰富的经验,折服姜宁,让他为之惊叹。 姜宁没戳破她的理论知识。 如果换做薛楚楚,姜宁大概相信,毕竟薛楚楚掏虾的技巧是有的。 至于薛元桐?她大概只会在薛楚楚摸鱼时,在旁边给她加油吧。 一顿饭结束,姜宁主动承担了刷碗的工作。 …… 刷完碗没多久,他收到了堂弟的消息: “宁哥,我们现在出发了,骑电瓶车,大概十分钟能到。”
“行,我到坝上接你。”
姜宁回复。
薛元桐还在找水桶呢,她很清楚,想找到适合摸鱼的水域很困难,但她对姜宁抱有极大的信心。 作为后勤大队长,她绝不给姜宁拖后腿,该带的东西,必须准备齐全。 薛元桐找到抄网,睹物思人,回忆起在公园乘坐游船,她用抄网一无所获的回忆。 太丢脸了!望着抄网,薛元桐很想把它藏到角落,以屏蔽失败的回忆。 但,那是不可能的,越是困难,她越要逆流而上! ‘钓鱼用不到抄网,我不相信摸鱼还用不到。’薛元桐跟它较上劲了,誓要在姜宁扳回面子。 到那时,姜宁震惊到无以复加,她再给满桶的鱼拍照,发给正在旅游的楚楚,告诉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姜宁瞧着她在那边傻笑,心里无语,还好她很少在外人面前犯傻,不然说不定被误认为有大病呢。 与薛元桐研讨了摸鱼战略,姜宁往河坝走,他去接堂弟。 河坝风景不错,坝上总有零零散散的行人。 远远的,两道电瓶车驶来,姜宁的视力极其恐怖,早已超越了人类极限,清晰望见。 “宁哥。”姜君龙按下刹车,一脸的兴奋,像脱离了囚笼似的。
他身后,沈青娥骑了辆白色电瓶车,一身黑色运动服,看样子已经知道摸鱼的行程。 她轻轻点头,以示招呼,只是娇俏的脸上,表情微微不自然,并非老友重逢,也非仇人相见,其中的复杂,只有当事人才能懂。 “先去我住的地方,准备点东西再出发。”姜宁说。
姜君龙问:“到哪摸鱼?附近有地方吗?”姜宁指向遥远的东南方。 沈青娥举目望去,只能看到无尽的田野,以及视线的尽头,立着一排依稀可见的树木。 “大概十五里路,你们电瓶车的电够吧?”
姜宁问。
沈青娥:“刚充满的电。”“那就成。”
姜宁下河坝,带他们先回平房。
沈青娥骑车行在碎石铺垫的小路,她望着那行平房,微风吹拂,她感受周围田野中的草香味,皮肤仿佛跟着呼吸。 她从没来过姜宁住的地方,以前听伯母她们描述,姜宁在河坝租房子,她一直以为,姜宁租房的地方,是很破旧的乡村。 上次清明踏青,她路过这里,才知道不是,现在,她是第一次参观。 惊讶的发现,附近环境不错,房子不算新,却很平整,而且周围环境干净,远处的平地,设有大大的绿色垃圾桶。 薛元桐等在门口,她手里拿了两瓶纯净水。 姜宁接过纯净水,递给两人,沈青娥拒绝:“我带了水。”堂弟姜君龙则一把接过来,一瓶水而已,他没客气。 姜宁带他们到自己住的房子转了转,薛元桐没跟过去。 她与两人不熟,别看她在姜宁面前能说会道,可在外人面前,跟个小哑巴似的,表现的比较老实。 她留在家里继续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