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听高年级的学生说，我们高二会分文理班。”

耿露戳了戳姜宁后背。　　“对。”

姜宁转过身。　　耿露额前落下几缕空气刘海，这种发型她驾驭的不错，更添了几分少女的甜美。　　“你选理科还是文科？”

耿露期待着姜宁的回答。　　“理科吧。”

如果论真正的强项，姜宁文科强一些，更适合他超强的记忆力。　　只是四中80%的学生，会学理科，他们禹州选文科的学生并不多，他记得高二，十二个班级，只有三个文科班。　　如果姜宁选了文科，他则要从八班拆分出去，许多同学会失去联系。　　耿露开心道：“我也是理科！”

“我到了高二打算学美术。”

耿露刚上高中时，成绩一般，考三本有点危险。　　她那时候打算学美术，为了高考考的更好一点。　　这个时期，三本还没取消，除了学费比二本一本贵很多之外，好歹是本科学历。　　现在，姜宁的辅导下，她的成绩勉强能上二本，她还是坚持走艺术生路线。　　因为这段时间，姜宁不断让她画一些奇怪图案，符号等等。　　少女的敏感，令她意识到，这些东西似乎对姜宁很重要。　　耿露平日里心思放在姜宁身上，两人经常交流，她分析姜宁似乎对周遭的一切，不太在乎，能让他在乎的事很少。　　那么他让自己画的东西必然重要。　　她去当艺术生，经过专业科班训练，绘画的技术一定会提高，日后能更好的帮到姜宁。　　“美术还是挺好的，以后就业比较广泛，可以选择设计之类工作，待遇还不错。”

姜宁认真的分析。　　他认为艺术生里面，比较好点的，就是美术生了。　　相比音乐生，体育生的就业，美术生未来更为宽泛一些。　　姜宁记得班上为数不多的体育生，体育委员张池，他复读了一年，以体育生的路线，考上了宿市的一所二本。　　后来大学毕业，去了健身房当教练，说是教练，其实大部分时间在卖卡，经常在朋友宣传他们健身房的卡。　　“嗯呢，以后我当了美术生，免费给你画画。”

耿露笑着说。　　姜宁觉得耿露的笑非常干净，她不像白雨夏笑时有酒窝，又不似薛元桐的狡黠灵动，和薛楚楚从清冷到甜润的笑不同。　　耿露的笑，只是单纯的干净，或者说纯粹。　　姜宁看着十分舒心。　　“好啊，等你出师了，我确实有许多要你画的东西。”

他没开玩笑，近来他把许多符箓，阵法的图案，教给了耿露，她的天赋不算顶尖，但学的非常努力。　　那些符号，若是凡人没有掌握灵力，画出来的只是一团废纸，必须用灵力勾勒，连结，才能起效。　　以后他未必教耿露修行功法，他可以制作一种灵笔，再让长青液公司，以高科技伪装。　　到时候把笔交给耿露，让她学会简单的灵力勾连方式，绘制符箓，或者绘制阵法符文。　　目前只是设想，如果到那时候，他绝不会亏待耿露。　　“姜宁，下午我请你吃饭吧！”

“我在贴吧接了两个小单子，帮人画图，赚了30块钱！”

耿露雀跃道。　　她拿出手机，把微信红包页面展示给姜宁看。　　“这是我第一次挣钱，不准你拒绝！”

“我这是感谢你教我英语。”

姜宁讶然，这是他没想到的，耿露居然能在网上赚钱，一般高中生上网不被骗就好了。　　“行啊。”

耿露说：“外面开了一家面馆，里面还有油炸串串，看起来很干净，我们等放学了一起去。”

“没问题。”

“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　　“哎，不想洗苹果，可我又想吃苹果。”

薛元桐抱着她的苹果，唉声叹气。　　“想吃个苹果太难喽，有没有好心人帮我洗个苹果呢？”

“作为感谢，我一定会分他一半。”

薛元桐用余光观察姜宁。　　姜宁坐在座位上，毫无反应。　　薛元桐觉得她被无视了，今天早上被姜宁吃了包子，她决定不给姜宁苹果吃，独占一个苹果。　　但她实在不想去洗苹果，天冷，不想动。　　可是姜宁现在不好使了。　　人心易变，薛元桐感叹世态炎凉。　　她抱着苹果找水龙头去了。　　白雨夏拿着试卷，转身找姜宁讲题，陈思雨旁听。　　双胞胎下午又换了回来，因为陈思晴今天下午有体育课，她不愿意把如此美事让给妹妹。　　相比白雨夏全神贯注的听讲，陈思雨则眼神飘忽不定，观察着周围的动向。　　“你讲的真好，原来还有这种解法。”

白雨夏看着物理题，惊讶道。　　姜宁道：“机械能守恒定律，还是比较简单的，你把公式记熟，碰到这种题目，先判断是否只有重力或弹力做功，再来看该如何解题目。”

白雨夏：“嗯嗯，谢谢你姜宁，你懂得真多。”

薛元桐抱着苹果过来，自傲道：“姜宁天资不错，只不过依然只能屈居我之下。”

姜宁：“吃你的苹果吧。”

白雨夏从桌洞里拿出一个红袋子：“我带了糖炒核桃仁，大家尝尝。”

她给人在场的几人，各自倒了一把。　　薛元桐同样分到了一把。　　看到白雨夏如此大方，薛元桐不好独占苹果，她把苹果推给姜宁，伸出四根手指。　　姜宁瞥了一眼：“可以啊，我要你一半的核桃仁。”

薛元桐被威胁了，她无奈一下，咬着牙，挪过来一半核桃仁。　　“咔。”

姜宁掰开苹果。　　“帅啊姜宁！”

河道对面的单凯泉惊叹道，每次看到这一幕，他觉得帅的一塌糊涂。　　过年回家，单凯泉试了好多次，根本掰不动苹果。　　姜宁催动灵力，稍微加热了一下苹果，分给薛元桐。　　这边的四人小团体，开始享用零食。　　隔岸的单凯泉忽然觉得好心酸，明明以前有他一席之位。　　他化悲愤为力量，埋头苦学，他要考进班级前十！　　陈思雨咬着温热的苹果，心情跟着甜润起来，她凑过来，小声的说：　　“你们有没有发现，黄玉柱好怪呀。”

她看向姜宁斜后方，隔着几个座位的黄玉柱，黄玉柱正在和几个同学聊天。　　黄玉柱长得成熟老实，平时在班上存在感不强。　　白雨夏说：“对，他很奇怪的，上次谁说的，嗯我忘了，大概意思是黄玉柱从来不麻烦别人，我们在学校，总会和别人有交集，比如借一张纸，借个笔，借点钱，或者帮忙打扫一下卫生，又或者用个订书机。”

“黄玉柱不一样，他所有的东西，自己有，从来不求人。”

姜宁没说话，学校相当于一个小小的社会，总是难免和别人交集，但是黄玉柱很少。　　陈思雨观察黄玉柱，此刻黄玉柱正和几个同学讲话，大概是讲一些寒假发生的事，他讲话的声音一开始挺大的。　　但好像没人听，他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缓缓的降低音量，直到最后闭上嘴巴。　　陈思雨汗颜，太尴尬了吧。　　她干笑两声，不去讨论黄玉柱了，对方有点可怜了。　　这时，窗户外面走过来一个穿个耐克衣服的男生。　　他是来八班打过单凯泉，然后又被姜宁打过的邓翔。　　邓翔是四中的风云人物，唯独不敢招惹姜宁，被打出心理阴影了。　　时隔好几个月，邓翔重新站到八班门口。　　八班记得他的学生并不多了，他的传奇降格了许多。　　白雨夏看向邓翔，认出了对方，然后看了看姜宁。　　直到现在，白雨夏还是感到离谱，姜宁个头挺高的，可是身材不魁梧强壮，偏偏打架非常厉害。　　而且他从不恃强凌弱，白雨夏从未见过学习好，长的帅，打架还厉害的男生。　　“吴小启！”

邓翔喊道。　　被金花包围住的吴小启，立刻朝门口看去。　　邓翔是他的挚友，也是球友，吴小启跟他感情不错。　　一听到对方的呼唤，吴小启抱着篮球朝外出，教室中间是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四个连坐。　　吴小启左边是胖子宋盛，右边是庞娇，把他包夹住了。　　他本想跳桌出去，但昨天跳桌，碰到庞娇的书，被庞娇喷了一脸唾沫。　　吴小启非常纳闷，老老实实的从庞娇身后狭小的缝隙挤了出去，挤到一半，庞娇还故意顶了一下，给吴小启顶的一口气没上来，小身板差点挤掉半条命。　　他艰难的从缝隙中逃出，觉得自己魂儿都飞了。　　他后悔了，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想不懂，他为什么非要犯贱来前排做？　　吴小启来到班级门口的走廊。　　“啥事啊，翔翔？”

他问。　　邓翔丢了根烟过来，一副社会人的模样。　　吴小启没接：“我打篮球从不抽烟，它会影响我的发挥。”

“行。”

邓翔知道吴小启的个性。　　“今天晚上有场架，听说你纹身了，过来帮我撑个场面。”

邓翔抽了根烟，哈出口气，如同江湖大佬。　　他知道吴小启看着身板小，其实打架很猛的，关键是吴小启有钱。　　吴小启摇摇头：“我纹的篮球图案，我去告诉他们我是打篮球的吗？”

邓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