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倾雪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叶澜。 叶澜并不在意,继续道:“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了,不一定非要说出来,那样反而不美,你觉得对吗?言大夫。”
言倾雪的眼神变了,从手术刀一般的锋锐,变成了要将人开膛破肚似的冷厉,整个人身上冷淡的气质也天翻地覆,变得压迫又泛着危险。 就仿佛她身上从始至终都披着一张羊皮,此刻羊皮被揭开,露出了她的真面目,是一头嗜血的野兽。 对此,叶澜丝毫不意外,言倾雪的内心不仅变态,她还将这种变态藏得如此之深,这样善于隐藏的人,本就是潜藏的危险分子。他可不觉得一个精致到执掌着手术刀的人,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羊羔。 不过,面对言倾雪的凝视,叶澜依旧笑着,根本没有暴露的慌乱与紧张,看着言倾雪的眼神,像是在看动物园里,关在最坚硬玻璃之后的老虎。 “你是怎么发现的?”
言倾雪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她自问,自己隐藏的很好,那些阴暗的想法绝对没有泄露过一丝一毫。 她身边没有亲近的人,而就算是她的父母,也浑然不知她的变态想法。 但叶澜,偏偏就是叶澜。 一个只见过她几面的人,轻而易举的就看穿了她的内心,还为此制定了一个潘多拉魔盒,引诱着她掉进深渊。 是蓄谋已久? 还是真的如此巧合? 言倾雪不相信是后者。 闻言,叶澜的双眼里流露出一丝不解:“言大夫在说什么?”
他在装傻。 但前后两次,同样都是装傻,含义却截然不同。 前者是“自然”的,后者却万分刻意,带着一丝深深的戏谑,像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这没有什么不能道出口的,就跟叶澜被她发现以后,就直接暴露出真面目一样,眼下自己也被他看透,那么坦言而出,又能如何? “我的喜好……” 叶澜摇了摇头,抬起两只手,两根纤长、莹润的食指在脸前缓缓交叠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眼眸微眯,流转着一丝媚气,故作的姿态,茶里茶气的道:“达咩……” “言大夫说错了呢,才不是喜好,我要纠正一下,应该是……癖好,或者更准确一些,是……” 叶澜话语微微一顿,哪怕看不见,但想来他的舌尖应该抵在了牙齿上,在那里微微流转了一番,才轻笑着道了出来:“……性癖。”
言倾雪的眸色似是暗沉、幽深了一些,叶澜的长相确实很纯洁、天真,如果抛去性格,那么他的外貌就是实实在在的天使容颜。 因此有些让人难以想象,从这样的人口中,怎么会如此直接的道出有关“性”的东西。 但言倾雪读过圣经,她知道在圣经之中,天使的外貌并不是人们想象之中的那么美好,倾城绝艳的反而是恶魔,因为只有魔鬼,才需要蛊惑人心,无瑕的外表就是他们诱惑别人的利器。 眼下,在她面前的,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对于言倾雪的审视,叶澜很是大方的让她随便看。 如果说伪装有等级的话,言倾雪可能评得上第7、第8这个等级,而他则是……100。 言倾雪能看出的,全是他想让她看出的,除此之外,她什么都看不透,望不穿。 “言大夫。”
叶澜呼唤出声,眼弯如月,含着狡黠,“看出什么了吗?”
言倾雪眼眸微垂,她没有看穿他,而他看透了她,此刻便在挑衅。 她刚打算移开视线,忽然被叶澜吸引了目光,他动了起来,那双跟她相比,也丝毫不逊色的手再度抬了起来。 一样的洁白,一样的修长,一样的完美。 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叶澜的双手太纤细,也太柔软,一眼就可以看出不擅长握手术刀,而适合被别的手包裹住,然后整个握在掌心。 而现在,这双手落在叶澜的衣领上,解开了最上面的第一颗扣子。 或许是担心言倾雪看不清,叶澜刻意放慢了速度,缓缓的,一点点的……剥开了那粒纽扣。 言倾雪终于得以看见叶澜原本的脖子是什么样的颜色,软玉一般的温润白皙,又带着跟其上脖颈处的驳杂截然不同的色泽,像是一条分界线,明显又清晰的划开了两片区域。 …… 一颗,两颗,三颗…… 双手就在这里停止,叶澜完美的掌控了含蓄与直白的诱惑的界限。 然后扯开衣衫,露出一大片白嫩的肌肤。 他笑着,像是暴露在空气中的人并非他一样,脣瓣轻启,低声道:“穿着衣服,当然看不清,那么……现在呢?”
一句话,如同最好的情药,足以让任何女人的理智崩塌。 言倾雪却好像是最特殊的那一类人,她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叶澜的身体再美好,在她眼前也像是一具等待解剖的尸体,只有练手的作用。 可看似如此,言倾雪还是坐到了叶澜身边,也就是这时候,他直接翻身而起,直接跨坐在了她的大腿上。 叶澜双手搂着言倾雪的脖子,而她的眼前,就是一片如雪似的胸膛,只要稍稍抬眼,往上一些,便是斑驳交杂的红痕。 对此,叶澜眼神温柔,像是父亲在看自己的孩子,带着一丝莫名的父性,又含着一丝难以形容的怪异。 “好看吗?”
叶澜一边问着,一边抬手抚摸着言倾雪的脑袋,将她干净整洁的秀发揉乱,变得乱七八糟。 而言倾雪依旧是无情无欲的表情,好似任何东西都不能让她动摇。 叶澜脣角微扬,他攻略何止上百个女人,各式各样的人设都扮演了个遍,还担心言倾雪不会喜欢? 这种不行,就再换一种。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迷茫起来,像是做错了坏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小孩子。 “言大夫,对不起,我是坏孩子……” 他低声说着,声音委屈又带着无助,但在下一刻,就变得戏谑与得意起来,像是喜欢作怪的小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言大夫,你会惩罚我,把我变成……” 叶澜的脣瓣贴上言倾雪的耳朵,呼出一口气,一字一顿。 “乖宝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