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　　“姓名？”

“徐娇娇。”

“年龄？”

“三十一岁。”

“与周牧关系？”

“……表姐弟。”

“你好像迟疑了下，为什么？”

负责问话的警察把头从电脑屏幕上抬起，看向徐娇娇。　　“额，我走神了。”

徐娇娇回道。　　警察摇了摇头，不再纠结这点，继续问道:　　“所以你还坚持认为你和周牧是表姐弟的关系？”

“这还需要认为？本来就是。”

徐娇娇现在已经淡定下来了。　　她又没犯罪，怕什么。　　“呵，你没来过，可能你不太懂，我们这里可以调查出你的家庭成员信息的，多远的亲戚我都给你调查出来了，姓周的确实有，但没有一个叫周牧的。”

警察神色一肃:“徐女士，你最好如实回答，不然你就有包庇一个罪犯的嫌疑了。”

“包庇罪犯？谁？周牧？他鲨人了？鲨了谁？”

徐娇娇提了一连串问题。　　“这个无可奉告，你只需要如实回答问题，协助我们破案。”

警察道。　　“哦，我一定会协助你们的。”

徐娇娇面无表情道。　　“那我再问你一次，你和周牧的关系？”

“表姐弟。”

“……”　　警察嘴角一抽，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平息大神讲话的冲动。　　“不要再说周牧是你的表弟了，他跟你根本没有任何亲戚关系，而且，你都被他蒙在鼓里了，他根本不是周牧!”警察心平气和道。　　“那你的意思，昨晚在我家的周牧是鬼喽？”

徐娇娇歪头道。　　“这世上哪有鬼……好吧，坦白告诉你，昨晚在你家的这个周牧将之前租了你的房子的那个周牧鲨掉，然后取代了他的身份，住进了他的家里。”

警察摊牌道。　　“证据呢？”

徐娇娇问。　　“我们这不是在跟你做笔录寻找蛛丝马迹，然后再找出完整的证据吗？所以才要你积极配合。”

警察道。　　徐娇娇切了声。　　“搞半天还以为证据确凿了。”

“你配合不就有证据了？”

“有证据我就配合。”

“……”　　眼看徐娇娇不配合，警察的笔录也做不下去了，转头问旁边陪着询问的女警:“去看看监控调取得怎么样了，嗯，还有那个假周牧有没有坦白从宽。”

“嗯。”

女警起身离开这一间审讯室。　　另一间，问笔录也卡住了。　　“你叫周牧？”

审问周牧的是之前拿枪对着他，年纪大一些的那位中年警察。　　“是的，周易的周，牧马人的牧。”

周牧淡淡回答。　　虽然第一次来警局，但看他轻松淡定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常客。　　“别再冒用别人的名字了，你根本不叫周牧，而且你违反了特使能力使用规则……”中年警察指了指周牧的面皮:“你这张脸是使用能力弄出来的吧？”

“不好意思，我听不到你在说什么。我本来就叫周牧，而且。”

周牧嘴角勾起:“我的能力根本不是你口中的变脸，而是钢铁之躯，不信你对我开一枪，我要是受伤我就把这手铐吃了。”

“……”　　中年警察没心情真给周牧来一枪验证，直接口述案情。　　“你，暂时称为无名氏。一周前，你来到周牧的出租屋，然后就按计划好的，破门而入直接将周牧杀死，毁尸灭迹之后，再伪装成周牧的样子生活。”

“能再编得离谱一些吗？我杀了我自己？再者，我可是三好市民啊，会做破门而入的犯法事情？”

周牧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中年警察没有理会他，继续说着。　　“你本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从此可以依靠周牧的面貌和身份逍遥快活，但你毁尸灭迹时有点粗心大意了，也可能是太自信了，所以你没料到有一小截手指没毁灭干净。”

“这截手指最后被鱼吃进肚子里，这鱼又被一个钓鱼佬钓上来，钓鱼佬开肠破肚时发现了手指，惊吓过后便报警联系了我们。”

“我们拿到手之后通过特殊能力将手指的主人全都复原，最后得到了周牧的样貌身形……”　　“你大概是捡到了周牧的身份证才起了替代他的心思，结果等实施计划时发现周牧本人与身份证差异大，但你已经将周牧杀了，也只有将错就错了。”

“所幸，周牧是个宅男，平时深居简出，没什么人关注他，也就没人发现他……已经换了。”

“如果不是在毁尸灭迹环节出了纰漏的话，其实这个计划挺完美。”

中年警察说完，看向周牧。　　好像在问:是这样吧？　　周牧摇头，固执己见道:　　“警察先生我真的没有杀人。”

“等监控调出来时，你就会坦白了。”

中年警察自信笑道。　　周牧只能耸耸肩。　　心底却是十分疑惑。　　他做事是有漏洞，但毁尸灭迹可不会出纰漏。　　这位警察大叔说的话挺离谱的，但对方不至于忽悠自己。　　也就是，真有手指。　　周牧低着头，思考这玩意儿哪来的。　　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个世界爆炸再复原时出bug了，把手指也给复原了。　　不管怎样，周牧也知道自己被抓来的意义到此为止了。　　要不要就此闯出去，给他们一点小小的震撼？　　周牧沉思间，有警察敲了下门，估计是要汇报监控调取情况，中年警察出去听了。　　门外。　　“你说什么？这人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是的，调取他的行动路线，他身影最早出现时，是在长安精灵办公大厦，看监控，是从楼顶下来的，但随后无论我们怎么拖动时间线，都找不到他上去楼顶的画面。”

“哼，他大概是又使用特殊能力换脸了，所以你们才没找到。”

“那楼顶就他一人下来，之前还是之后都没人踏足。”

“……”　　“还有，徐娇娇家的监控也调取了，只看到他进到周牧家，带了半小时之后出来买了东西又回去，而周牧一直没出现过。”

“哈，这可以确定他取代了周牧……在周牧的出租屋内测出血液反应没？”

“没有。”

“看来还得继续审问。对了，对徐娇娇的问询呢？徐娇娇估计是被骗了，对此事并不知情。”

“并不顺利，徐娇娇坚称和那个假周牧是表姐弟。”

“这个假周牧有点手段，一周就给徐娇娇洗脑了。”

“怕不止洗脑……我们掉监控，假周牧昨晚真在她家。”

“……”　　中年警察摇头。　　“现在的年轻人呐……”　　他们门外对话的同时，门内也有对话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