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淑难听的话像是一把把利刃直直地扎在姜甜的心上,一字一句带来的刺痛感都万分明显。 裴淑极力撇开她跟江哥哥的关系也就算了,可她凭什么擅自主张把江哥哥送自己的围巾给姜媛? 姜甜将唇抿成一道直线,她忍住眼眶里的热辣,质问裴淑:“你们问过我意见了吗?”
从小到大,她们好像都没有问过她的意见。 裴淑似乎毫不在意,她皱了皱眉,理所当然道:“不过是件围巾,你至于这么跟我较真吗?而且马上冬天快过去了,围巾也戴不了多久,你的心思还是放学习上吧。”
“可那是……”江哥哥送给她的围巾啊! 姜甜眸色一黯,眼睛湿润,她没有说下去。 她知道自己这么说,裴淑会变本加厉地说她。 “是什么?”
姜甜咬着下嘴唇不说话,她精致的小脸上挂着不悦的情绪。 裴淑见姜甜没有继续说的意思,她不耐烦地扔下一句“手机我没收了,高考完给你。”
后离开了书房。 望着裴淑离开的背影,姜甜杵在原地,心里跟压了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她刚才也不是没有听见裴淑说的。 她跟江靳宁,确实差了太多。 江靳宁很优秀,他应该会和他一样成熟优秀的姐姐在一起结婚生子,她只是一个被他带了两个月的小孩。 他给她暖手、夸她聪明、教她滑冰、安慰她、教她做题、给她冷敷、给她上药、第一个祝她新年快乐,还有送她围巾…… 这些都只是对小孩的关爱吧? 围巾现在也不在她手上了…… 好像刚才江靳宁的离开,就意味着他们没有一点交集了。 姜甜忽然身子有些僵硬,从脚底升起凉意,有股委屈酸涩还笼上心头。 委屈和失落这两种情绪撕扯着她的心。 难受得只想写数学题来发泄。 —— 五天后便是大年初一,姜毅天还特地请了三天假回国过年。 当天姜毅天就带着姜家人出门给国内的亲朋好友拜年,裴淑却让姜甜一个人待在家里复习,姜甜也想冷静一阵子,便答应了。 于是,姜家只有四口人来到了江家。 江弘瞧见老友回国,开心得恨不得立刻喝一杯,待他扫了眼好友身后的人,不由皱起眉头。 “老姜啊,姜甜小姑娘人怎么不在啊?”
姜毅天笑笑,“那孩子可刻苦了,这会儿非要留在家复习。”
“你也真是,这种日子还同意她留在家里。”
江弘摇摇头,紧接着张罗四口人进大厅喝茶,“都别站在外面了,进来坐吧,喝喝茶。”
姜毅天跟裴淑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盒,江弘瞧见了,不禁气急:“都多少年朋友了,还送这么多礼,生疏了啊。”
姜毅天放下手里的礼,便摆摆手一点不在意,“意思意思,空着手来多难看。”
“是啊,我们一家人总不能空手来的,你们家帮了我们太多忙了,实在感激不尽。”
裴淑刚假惺惺地说完这句,江靳宁就迈着大长腿从楼上下来。 身形挺拔的男人目光清冷,眉眼深邃,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整个人都显得分外矜贵。 江靳宁的视线在沙发上扫了两眼,并没有望见自己想看到的小姑娘,他敛了敛眉,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微微颔首,声线清冷,没有姜家人那种讨好人的语气,“姜伯伯、裴姨好。”
姜媛已经看呆了,被裴淑轻轻拍了下才移开目光。 姜宇博也觉得这个男人的磁场过分强大,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小屁孩。 姜毅天一直都很欣赏江靳宁,他看见这孩子下来了又开始夸:“一段时间没看见,靳宁你好像又帅了是吧?你老爸有你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真是赚到了。”
裴淑也附和,面对姜甜的严苛脸色一点不见:“是啊,现在都是江教授了,年轻有为啊。”
面对这些夸奖,江靳宁眸色不变,缓缓掏出手机看消息。 自家儿子被夸,江弘自然是开心的,他笑得扶额,又立马从茶几肚里掏出三个红包,将两个红包递给姜宇博和姜媛。 “我们宇博也帅,就是学习上要加加油,媛媛嘛,挺好看的,不过女孩子成绩差点也没事,喏,这是伯伯给你们两准备的红包。”
“谢谢江伯伯。”
两人异口同声地道谢。 江弘笑了笑,又把手上最后一个红包放姜毅天手上:“把这个给姜甜,这孩子是真讨喜,又可爱又懂事,成绩还好。”
听到江弘对姜甜的评价这么高,姜媛表面上和和气气地笑着,实际上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拳头已经攥紧了。 姜毅天接过红包,也咧着嘴笑,“对,这孩子向来让我省心。”
江弘还在夸:“哎,听说她要考C大,是吧,儿子?”
突然被cue,江靳宁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目光,认同地点头,“是的,姜甜成绩不错,能考上。”
(江靳宁:老婆的实力我知道) 提到姜甜,他的语气也稍稍缓和了些。 小姑娘不在,他也要为她多讲些话。 看着江家人夸姜甜夸得没完没了了,裴淑笑着拉起一旁精心打扮过的姜媛,“媛媛,你不是刚学了中国舞吗?来给你江伯伯和江哥哥展示一段吧。”
闻言,姜媛故作羞涩地捂住嘴笑了笑,“妈,我不好意思嘛。”
江靳宁早已收回目光,他低着头轻笑,语气却听不出是好是坏:“不用了,我们家的地板上狗毛多。”
江弘也点头表示赞同,“媛媛不好意思就算了,我们也不是非要看,到时候要是过敏了,太麻烦了。”
裴淑:??? 姜媛:我这么说你们就真信了? 这时候沈舒云刚给蛋挞喂了狗粮,她从厨房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姜家四口人。 她看到裴淑时显然皱了皱眉,不是太开心。 沈舒云很快发现这么多人里居然没有可爱的姜甜,她走向自家儿子那坐下,故作惊讶:“诶,我的甜甜宝贝怎么没来啊?”
江靳宁:“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