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的战火让整个都陷入混乱之中,往日里守卫严密的四城如今自然也不复往日严密。帝子府的成功反击将四城夺回,严格限制了外界人进入帝梏之中,但对于许多帝梏势力和民众的逃亡却并没有制止。荡西城中,冯少天如往日一般带队巡逻,熙熙攘攘的人群正通过城中兵士的检查,向着外界蜂拥而去。战乱使得帝梏不再是人人向往之地,外界一些大宗门反而庇佑了一方平安。即将通过荡西城的似乎是一队同一宗门的修士,从衣着和神色来看很有可能是刚从大战中退下。朝着检查的兵士使了个眼色,冯少天不再多说什么,继续带人在城中巡逻,萧索兽的威胁还没有解除,他必须时刻小心。被冯少天留心的正是刚刚从大队伍脱离的小宗门,魂转境的门主,其余门人实力更是低弱,守卫也没有过多为难,缴获了他们兵器就给予了放行。离开巍峨的荡西城,这个注定在历史中留不下名姓的小宗门尽皆欢呼起来,他们终于摆脱了随时可能死亡的战斗,可以回到自己的地盘继续作威作福。一向不爱多言的门主此时也极为兴奋,伸手向前一指看,队伍便以远胜之前的速度向外奔去。“等本帝归来之日,便是这帝梏彻底覆灭之时!”
重聂厌恶的看了眼身后这些实力低劣的手下,心中已有杀意。只要再坚持十天,他有把握彻底毁灭掉田歌儿的魂魄完全占据这具身体,届时与天道合一,这天下绝无人是他的对手!想到此处,重聂不由的冷笑了一声,枉沧澜帝师等人自诩聪慧,如今怕是也傻了眼吧,只是可惜了黑灵卫。“门主?门主?我们接下来从哪里回宗门?”
断续的呼喊声将重聂从思绪中拉回,队伍不经意间原来已经来到帝梏外的一处原野,远处的荡西城已经模糊看不清楚。重聂厌恶目光再次将这些所谓的自家人扫过,随后开口指点了方向,正是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处低矮山脉。门人们似有些不解,不过碍于门主的威严还是选择相随,之前最是话多的少年修士却目光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夜色一点点的深重,众我门的一众修士在门主的引领下终于到达山脉,深入其中已足有万米,周围除了林荫不见丝毫人影。“门主?”
有修士发现门主忽然扭转身笑了起来,开口想要询问。然而迎接他的,只有一道凌厉之极的元气!鲜血骤溅!那修士满脸难以置信的倒下,其他修士更是瞬间慌乱一团,不明白门主为什么会对自己人出手。然而很快,他们便没有了丝毫疑问,门主似是发疯了一般,桀桀的笑着,将一个个门人弟子杀戮,就连他最是疼爱的弟子都没有放过!“门主疯了,门主疯了!”
一声声的呼喊和惨嚎在耳边响起,田鹞心中叹息,却没有立刻选择出手,时机不到,他不能因为自己一时妇人之仁将大局破坏。杀戮继续,众我门的弟子根本逃脱不得门主的残害,纵然有一两个临死关头想要反扑,却也丝毫起不了风浪,那一身黑袍罩住全身的门主似乎在他们的记忆里变得模糊,强大不可匹敌。鲜血的气息吸引了一些临近的荒兽,却没有一只敢于近前,门主的笑声愈发大声,慢慢走向了最后两个残存下来的门人,正是田鹞扮作的多嘴青年和那之前开口劝导的年长修士。“阁下借我门派身份逃离帝梏就是了,又何必赶尽杀绝呢……”那年长修士叹息了声,走到了田鹞身前缓缓开口。回应他的,只有重聂杀机凝重的一指!蝼蚁岂有和神明对话的资格,更不要说质问!年长修士叹息更浓,大喝了一声冲将前去,顺手将田鹞向后一推,虽然不一定能救得他性命,但总归是一个良好期盼。眼看着那年长修士就要葬送在重聂手下,田鹞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出手,时间已经不差在这片刻之间,能救下一人便救下一人吧。磅礴的气势骤然自身躯向外奔腾,身体周围荡漾出层层水波,原本的少年模样迅速改变,伸手,无尽之刃已经握紧,斩下!冰炎奔腾!重聂的攻击被瞬间摧毁,澎湃的冰炎已经铺天盖地落下!大地震颤!森林毁灭!被田鹞救下的年长修士满面震惊,他猜测到门主身份有异是因为对其极为熟悉,重聂虽然扮演的极像,但是在一些日常的细小生活习惯中还是难免有所不同,但他根本没想到,这个自己之前一直看好的年轻弟子竟然也是被人扮演!轰!一个硕大的坑洞在地表浮现,缕缕冰炎在天空中依旧燃烧,周围的林木已经尽数焦枯。年长修士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惊讶早已经化作无边惶恐,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卷入到了不得了的事件中。“哈哈哈哈哈!”
一阵凄厉的大笑声自坑洞中传出,一个瘦小的身影自烟尘中慢慢走出,竟是一个面目俊俏的女孩!“重聂,该送你上路了。”
田鹞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模样,这来自远古海族的手段在他施展力量的时候就被自动解除了。无尽之刃高举,滚滚冰炎在两肋凝聚成璀璨翅膀,足尖一踏便消失不见,上千道冰刺自周围冒出,田鹞陡然在天空现身,无尽之刃如划开天地一般斩下,冰炎道则疯涨!衍化万物!“哼!不知死活!纵然你识破本帝的计谋,孤身追来又有何用!”
重聂嘲讽的一笑,柔嫩的手掌向着天空轻轻一按。天空似被无上的力量覆盖,一道道波纹显现,田鹞原本气势如虹的身影也在这一刻骤然停顿,那涌动的冰炎甚至正在空中落下!“滚!”
重聂手掌向上再度一扬,看似轻飘飘的一击却有莫名神奇的力量,田鹞直接不受控制被掀飞,狠狠摔倒在地面上。“言出法随!”
早已经趁机跑远的年长修士看到这一幕,心中更是亡魂大冒,拼命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