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伤势太重呆了近三个月,入山的时候是八月,现如今已经临近十二月,天气也有些微微寒意。 回到麻黄巷以后江婪还有些心疼,自己在荒郊野岭住了这么久,白白浪费了市中心一套宅院几个月的房租。 正在开门的时候,对面烧猪院听到了动静,便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江婪哥哥,你终于回来了” 刀丫兴奋的一边喊叫一边跑了过来,江婪一矮身子将刀丫抱了起来。 “前一阵子哥哥有事出了趟远门,走的急忘了告诉你,教给你的画学的怎么样了” “丫丫学的非常好,你看看” 刀丫从怀里取出了几张带着褶皱的画,江婪正着看又倒过来看,斜着看,都没有看明白这黑胡麻擦的到底是什么。 “爷爷说我有天赋,非常适合当个画师呢” 站在屠夫的角度看,或许能拿得起笔就能做画师。 江婪本来想告诉这丫头,你其实没有半点作画的天赋,我八岁那年用脚画的都比你好。 可是透过门缝,看着了老屠子那张有玄灵境修为的脸,手中磨刀的速度还越来越快! “不错,丫丫画的很好” 江婪鼻尖嗅到了一阵让人垂涎三尺的肉香,是从烧猪院传出来的。 “什么东西这么香”江婪垫着脚往院子里看了看。 “爷爷做的烧肉很有名的,经常有人来这里吃饭” 咩....咩..... 正说着,烧猪院的门打开,一只山羊拉着一辆只能坐一个人的小车从院子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说是小车,倒更像是一把椅子上装了两个轮子,形容成畜力轮椅更加恰当。 而且用羊拉车,也只有在清都这个地方才会发生这么奇葩的事情。 小车上坐着个慈眉善目和老屠子完全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相貌的老人,穿着大红的衣服,红衣白发小蓝鞋,怎么看怎么像是个老不修。 老头子半躺在椅子里手里举着一根吊杆,吊杆上挂着一些嫩绿的草,这草永远都在羊的面前,却永远都吃不到嘴里。 “丫丫,让爷爷抱抱”老头子满含笑意的说道。 “呸,吃饭不给钱,不让你抱” 本来刀丫坐在江婪的手臂上,现在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以示抵抗。 “我怎么会不给钱呢” 被一个小丫头鄙视,饶是他一把年纪脸上也挂不住,在腰上摸了半天取出了一块配饰玉。 “这个给你” 这玉质地圆润色泽明艳,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而且老家伙脸上还有些不舍,本来刀丫还想在抱怨什么江婪急忙把玉从他手里拽了过来。 “够了,够了” 听到江婪这么说,老头子才赶着羊车优哉游哉的离开。 “江婪哥哥,你怎么不让我骂他,我爷爷说这老家伙不像是好人,在清都街上到处骗吃骗喝,最可恶的是去逛花楼也从来不给钱”刀丫气鼓鼓的说道。 “你这次可是捡到宝贝了,这可是块宝玉赶紧收好” 江婪把玉塞给了刀丫,应付完这磨人的小丫头回到了自己院子,还没来得及打扫一下傅岳明又赶着敲开了门。 “哎呦我的江画师,我的江少爷,你可算回来了,你这一声不吭消失三个月可是吓死我了”傅岳明抱怨道。 “抱歉,前一阵外出采风有所感悟,花了一些时间做了一些突破” 江婪这么一说傅岳明眼神发亮。 “突破了?居灵境?”
“恩” “你这真….真…”傅岳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江婪。 “年轻一辈中踏入居灵境的倒是有几个,但是不借助家族势力独立修行的,怕是只有你了” “别恭维我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江婪笑道。 “你不在这三个月我接了不少画,抛开一些下品凡品的太廉价,我接下了七幅中品画,还有一堵中品影壁,钱我都收了在这里!”
傅岳明从怀中取出了几张银票,最少都是两千两的,面额最大的一份甚至达到了八千两,总共有三万两。 “这么多” 江婪心中感慨,怪不得说画师是宣国最高贵的行业,都是靠真金白银撑起来的。 “这还算多?越是高品质的画价格越高,甚至佳品、妙品都是翻倍的价格。早知道你现在成了居灵境我中品画都不接了,咱们直接做佳品画。”
这些画加上在梓泽园的两万两,他现在一共有五万两,这可是一笔巨富。 “卢老爷啊卢老爷,你让我找一个搂钱的门路,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江婪在心理暗自说道。 “大概几天能画完” 江婪想了想,一般居灵境的画师做一副中品画需要数天的时间,而且若是灵力充裕而画技不足的话还有很大的可能性失败。 他自己的画技早就连卢道玄都赞不绝口,加上灵力充裕,一天两幅应该没有问题。 “十天足够了” “那就好,我可是打了包票的,若是无法交付我可是要赔双倍的价格。 你消失的这三个月我晚上连觉都睡不好,你要是真失踪,我可就要到大街上去要饭了” 傅岳明松了一口气,他现在已经把宝压在了江婪身上,江婪取出了几张银票递了过去。 “这一万两你拿着” “我说过了分文不取” 傅岳明直接果断拒绝,不过在江婪的一再坚持下才终于收下。 “还有一件事,文府大考马上就要开始了,二十三城贡生考试中挑选出来的那些画师也都陆续来到了清都。 这些画师基本都属于云英社的人,明日云英楼会有一场盛大的聚会,你若是有时间不妨去一趟” 提到这个名字提到这个社江婪就有些反感,去云英楼能干什么,交流画技肯定谈不上,能交流的只有C语言。 “去了有什么好处?”
“当然,十年二十年后云州的大画师基本都出自这些云英社的天之骄子中,所有会有不少云州的大人物前往。 到时候会有一些画师交流切磋画技,若是你能技压全场一战成名,你的画也会身价暴涨,明楼的名声也就彻底起来了,也会有更多人的人向你抛出橄榄枝,可以说百利而无一害” 江婪想了想,如果他真的想让谁给自己抛出橄榄枝的话,他早就答应了黄五陵的要求,自己可不想与谁捆绑在一起,就算要捆绑也得是由自己说了算。 橄榄枝就算了,但画的身价暴涨这倒是一个难以拒绝的理由,毕竟有谁会介意自己钱多? “没问题,明天我就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