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婪跟着这渔夫打扮的人离开了酒楼,那几个刚才飞扬跋扈的店二哥点头哈腰的把他们送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帮我”江婪问道。 “我想做一个文士,但我又没这个天赋,所以看到你背着书筒就想帮你” “多谢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毕竟别人帮了自己,不表示一下会显得自己不懂礼数。 “那多不好意思” 看到渔夫委婉的拒绝,江婪也没有再三劝说,很多情况不能强求,意思到了就行,比如现在! “既然你不好意思,那就你请我吧,我这人脸皮厚,我好意思” “昂?”
渔夫看着江婪半天才反应过来。 “既然你脸皮厚,那就跟着来吧” 渔夫拎着鱼一路离开了无丰城,来到一条湍急的江水旁边,江水不远处有一间茅庐。 招呼江婪在院子里坐下就回到了屋中,然后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砧板的声音。 在附近看了看,江水旁边有一个渡口,左右栓着几条船还晾晒着渔网,应该是这附近的人谋生的手段。 很快,渔夫就从茅屋里端出来了一碗鱼汤。 “快来尝尝,这莼菜鱼羹的味道可是天下一绝” 略显金色的鱼,乳白色的汤,绿色的莼菜,看了一眼便让人胃口大开,品尝了一下,其鲜味堪称冠绝天下,江婪还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鱼,下筷子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味道怎么样”渔夫略显得意的问。 “好吃,奇鲜无比啊” “那你就多吃点,这鱼可寻常一两年都捕不到一条”渔夫专门把鱼汤往江婪面前推了推,又追问“还没问贵姓?”
“江婪” “姓江?好姓氏啊” 江婪反思了一下,难道自己实在没地方夸了,才会被别人夸姓的好? “好在哪里” “天下英豪,莫过江曹,没听过吗?”
江婪摇了摇头“那你姓什么” “我也姓江,叫江临” 江婪表情古怪,原来这渔夫夸得不是他,而是自己! “那咱们挺有缘”江婪一边专心吃鱼,一边随口应付道。 江临神情略显兴奋,然后话锋一转突然说道 “对啊对啊,你姓江,我也姓江,这就是缘分,不如你叫我一声爹?”
江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聊天方式挺别致,应该没有朋友。 “你在酒楼为我解围,我承认你是好人,但好的不多。”
“无序城可没有好人,菩萨来了都得下油锅” “有这么夸张吗?”
“先不说那些破事,你是文府的吗?”
江临问道。 “对啊” “我小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做一个文士,可惜没有天赋。 后来想去清都但是犯了事儿被人流放,现在又不能离开无丰城,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文府的事情”江临满眼的期待。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有一个条件,刚才你想做我爹,现在叫我一声大哥,你不吃亏吧” 看年纪江临比他大出不少,本来只是玩笑的话,没想到江临特别光棍直接脆生生的喊了一句大哥,这反倒让江婪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恩…各方各面我都想知道,不如你就给我讲讲你在清都的生活吧” “我在清都的经历啊那可就丰富了” 江婪隐去了一些关键信息,把那些在清都有趣的见闻都说了一遍,江临听得津津有味。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的朋友,你没朋友吗?”
“我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没朋友呢?我的朋友数量不多,但是都是过命的交情。 一个石匠开悟,一个乐师开悟,一个药师兼毒师开悟,还有一个马上就是养蚕人开悟。”
“特殊开悟这么多,厉害,真是厉害,那大哥你的开悟一定也不简单吧”江临又问。 “那是当然了,我明面上是画师开悟,实际上赋生也开悟了,又擅长诗词,而且我还有一种极为稀少甚至你听都没有听过的行当开悟” 江临一个一个大哥,让江婪略显得意。 “后来我无意中组建了一个黑色会,没想到最后越搞越大,现在的黑色会随便拿出去一个人,都能去鹅湖会争一争这个八府第一。”
“你要去鹅湖?我听说哪里可不安全啊” “其实我也不想去,想画画的时候画两幅,不想画的时候去文府听听那些先生讲课。 没钱了画两幅春宫,没事了去沽酒店沽酒,去烧猪院吃肉,去仙都采风,实在无聊去郊外看看那些文士荒野大战。 我在清都的生活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死迷糟烂,老天爷,我快爱死这个地方了,天下都没有比清都更舒坦的地方” 江婪说着也叹息一声,如果不是这该死的诅咒,自己自由自在该有多快活。 “既然不愿意去西河那就别去了,无丰城就有一个人,据说是几百年前在鹅湖会上一战成名。 你看看现在,还不是每天喝得烂醉,和猪一起睡在圈里,听老弟一句劝,咱别去了”江临苦口婆心的劝道。 “不去不行啊,看咱俩聊得挺投机,我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不是我想去,是我没办法。 我现在中了一种奇怪的诅咒,活不过三十岁,如果我能拿下鹅湖会第一,或许就有解决的办法” 江婪话音刚落,茅屋内传来瓶子摔碎的声音。 “里面有人?”
“我夫人啊,不然你以为莼菜鱼羹是谁做的” 两人相谈甚欢,为此江婪还不惜把自己的酒拿出来与江临分享。 眼看着天色渐黑,江婪也准备告辞离开,不顾降临的再三挽留还是返回了无丰城。 江婪刚走,茅屋里就走出来一个妇人,虽衣着简单朴素,可是相貌上看出来这妇人年轻时一定有着倾国倾城之资,妇人脸上还有未消的泪痕。 “夫君,他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放心吧,江婪这性子与他老子很像,天生就很难吃亏,你刚才也听到了没有人照顾,这么多年他过的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好。”
江临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参加鹅湖会我怕他会很麻烦,夫君,得想办法保护他” “他的身份似乎还是个秘密,卢道玄和魏昌黎把他保护的很好,这是大恩以后要报。 至于鹅湖会,咱们还是不要干涉了,江婪有江婪自己的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