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溪神情复杂的返回了文府所在的阁楼,卢道玄怕她因为战斗失败打击到自信,于是安慰道。 “输给武神龟的子孙,你不丢人” “我知道与他的差距很大,输了也在意料之中,卢先生,武神龟是什么人” “武神龟本名武通衢,是武府创始人第一代府主,御灵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个将横炼肉身开发到极致的人。 练就了一个文士儒生都无法打破防御的肉身,因其恐怖的防御得名神龟,也有了天下术法止于神龟的美谈。”
武姓是武府大姓,但谁也没想到武靖海会是武府创始人之后。 “婉溪,你不会是喜欢上了武靖海了吧,武家的人都是浪子,爱你的时候是真爱,不爱你的时候那是真不爱”卢道玄急忙劝说道。 “先生,我知道分寸” 林氏在云州只是小门小户,如果想要崛起就必须借助外力,她倒是想和傅长霖或者赵随闲走近一些,但他们明显对周小史更感兴趣,而她又不排斥武靖海。 文府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原本以为有时间修整一下,没想到随后的第二场又选到了文府的人! 晖阳境场,傅长霖对决谈妙言。 “怎么又是咱们”卢道玄心中有些疑惑。 “我看没什么不好的,以往府主大人都选择退避隐忍,这一次正好我去教训教训这些臭儒生” 傅长霖无比骄傲,这将是他扬名天下的一战,他自负即便是与三百年前的李夜郎和张颠相比也毫不逊色。 卢道玄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怕打击到傅长霖的士气,所以并未开口。 “等我胜利的消息” 傅长霖御风而行,直接飞到了鹅湖上,书筒就放在手边等待谈妙言的入场。 “长霖经常自比李夜郎与张颠,如此骄傲怕是会吃亏啊”卢道玄有些担忧。 八府的人一见到谈妙言和傅长霖便都精神抖索,与刚才的战斗武靖海疯狂放水不同,文儒两府历来不对付,积怨很深,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场大战必将激烈无比。 谈妙言的出场方式就非常新奇,灵力化作了一卷书,而他坐在书卷上徐徐而来。 “傅师兄,上次一别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再见” 之前宴请中,谈妙言原本想借着儒府的规矩压一压这些文士,没想到突然杀出个江婪,硬生生挨了一百多鞭,让原本的宴请变成了文士欢闹的场所。 现在鹅湖上,无论是傅长霖还是谈妙言都有同样的心思,那就是教训一下对方。 “大家也都忙得很,还是直奔主题吧” “请” 双方也不多说废话,文士与儒生同出一门,双方的手段也多有相似的地方。 文士通过赋通过诗词以及丹青来展现天地,而儒生则通过圣人文章来借天地至理。 “昔者,吾尝游于云梦之台,望高唐之观,其上独有云气,崪兮直上,忽兮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 傅长霖也不客气,出手便是有文府第一赋之称的高唐赋,为第一代文府教谕所做。 梦游巫山高唐观,醒后记录梦中山水云海之状,且与神女相会,千年来始终是文府最顶级的赋。 高唐赋一出,鹅湖上云雾聚拢蒸腾,云蒸霞蔚气象万千,云雾在傅长霖的操控下变换做各种形态。 众人在云雾中看到了万马奔腾,看到了神兵天降,看到了虎豹群兽,而傅长霖处于万千云雾之中意气奋发! “不愧是文府第一赋,果真是气象万千” “赋很强,但修行高唐赋的人不少,能发挥出这样实力的却寥寥无几,如果一步踏入乾元镜,就能将高唐赋全部展现了吧” 有人惊叹于高唐赋的强大,也有人赞赏傅长霖的实力。 谈妙言同样不俗,儒生以言语操纵天地万象。 “阴阳之气各从其所,阳之专气为雹,阴之专气为霰” 天空中乌云滚滚而来,与鹅湖之上的雾气泾渭分明黑白对立,密集的雨点悬浮在半空中并未落下。 “润下之术,霰雹之法,一气化也。”
天地间温度骤降,原本悬浮的雨点慢慢凝结,居然形成了一片片冰刃,满天寒光闪烁杀机四伏。 一面是雨落成冰,一面是雾化千万生灵,明明是两人的战斗,场面却好似千军万马一般。 润下之术,霰雹之法在斩掉雾气所化的生灵后,落入雾气中也消失无形,这一次双方拼了一个不相上下,但这只是最激烈战斗的开始。 “朝云始出,状若何也?其始出也,㬣兮若松榯;其少进也,晰兮若姣姬,扬袂鄣日,而望所思;忽兮改容,偈兮若驾驷马、建羽旗。湫兮如风,凄兮如雨。”
高唐赋第二重,无穷的雾气猛然暴涨将谈妙言纳入了其中。 在这雾气内,谈妙言居然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苍翠挺拔的松树下,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长袖遮住日光,像在盼望她所思念的情人,其相貌虽朦胧但其思念的形态却让人感同身受,柔肠百结难以割舍。 突然,一辆迅猛的马车从林中驰来,车上树立着高高的羽旗。 似乎有一人被囚禁在了马车内,当这人回头时,谈妙言发现那个人居然是自己,于此同时心腹内传来剧痛,谈妙言膝盖一软半跪在了地上。 可是在外界看来,谈妙言与傅长霖只是相对而立没有任何举动。 “先生,这是怎么回事”江婪问道。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这是高唐赋最凶险的篇章。 文府中丹青法能让人直观的感受到从未见过的天地,而赋最能动人,感人七情,伤人于无形之中。被赋的内容所打动,同样会被赋所伤。”
卢道玄解释道。 “这么说来傅师兄要赢了?”
林婉溪问。 “此言尚早,天下就算在完美的术法都有自己的破绽,傅长霖很强,但这谈妙言到现在为止可还没有真正暴露自己的底牌” 在场的人中,最了解傅长霖的,莫过于万年老二的水无心,他自然也领教过高唐赋,现在不也活生生的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