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淮接过方缇手中的纸,低头看了一眼。这的确是一张地契,而且这块地还是属于海城寸土寸金的一个繁华地段。这一张地契,折现下来至少值五十亿。“我以为外公给的是几百块钱红包,所以没有多想就收下来了,哪里知道,他竟然在里面塞了一张地契!哪有他这么送礼的?”
方缇皱了皱眉,嘟囔着:“我记得这个地段在海城是很值钱的!不行,这份见面礼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得把它还回给外公!”
“既然是送给你的,那就收下吧。”
宴知淮看罢,把地契放回她的手中,“他给的这张地契不止是见面礼,还是你这二十年来的补偿。他既然给了,就不会再要回去的。”
“可是……”“放心,段家最不缺的是钱,至少不缺这么一块地。”
宴知淮顿了顿,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还有就是方振被拘留,方氏公司失去了主心骨,如今已经乱成一团,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帮你把公司收回来。按照继承法,它原本就该属于你的。”
方缇愣了愣,“可是如果收回来,那是不是需要我管理啊?”
“公司一旦归于你的名下,你想要接管的话,自然无不可以。”
方缇连连摇头,“不行,我对管理公司一窍不通。既然没那个本事,我就不揽那个瓷器活儿了!宴先生,反正你的公司这么多,可以顺便再帮我多管一家公司吗?”
她撒娇地扯着他的胳膊,仰起小脸,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杏眸无辜地望着他。宴知淮顺势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嗓音微哑:“如果我帮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方缇烦恼地拧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试探地问:“如果你帮我管理公司,我每月给你分红?”
宴知淮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我像是缺那点钱吗?”
方缇想到那如庞然大物的宴氏集团,方氏在它面前就如蚂蚁一样渺小,确实有点拿不出手!可他不要分红的话,那还能给什么……方缇抬头,对上男人幽深的漆眸,忽然福至心灵。她狡黠地笑了笑,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轻轻地吻住他的薄唇。宴知淮眸光一暗,立即反客为主,反含住她的嘴唇,强势地攻城掠地。等两人分开时,彼此已经气喘吁吁。宴知淮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这是在用美色贿赂我吗?”
方缇脸颊红扑扑的,双眸仿佛沁了水,波光粼粼的,看上去勾人心魄。她媚而不自知,还扬了扬眼尾,“那宴先生,你接受我的贿赂吗?”
宴知淮眸色一深,“还不够。”
说完,突然把她横腰抱起,转身放到床上。下一秒,男人沉重的身躯覆了上去。紧随而至的,是他汹涌澎湃的吻。方缇稍稍惊讶过后,索性揽住他的脖子,闭上眼睛迎合男人吞噬般的侵夺。不知吻了多久,他稍稍分开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唇,一双黑眸炙热得如着了火一般,“这两天,有想我吗?”
方缇点头,如实回答:“想了。”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我也是。”
说罢又吻了上来。随着他吻得深入,擦出的火花渐渐一发不可收拾。等宴知淮回过神来,她身前的扣子几乎已经他被解得差不多了……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强压下腹内的汹涌,正要撑着身子起来,方缇勾着他脖子的手忽然用力一压,将他再次按回她的身上。她轻轻地亲了亲他的眉心,脸颊红得像西红柿,但仍旧忍着羞涩,低低地说了声:“宴先生,我可以的……”闻言,宴知淮的眸色又深了几分。他呼吸微乱,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鼻子,脸颊,最后又落在她的嘴唇上磨了一会儿,然后以自己最大的强制力让自己坐起身来。“你还怀着孩子,我不能为了满足自己,就将你们置于危险当中。”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沉声道。方缇干咳一声,“其实超过四个月了,只要轻一点,还是很安全的。”
而且……也不只是为了满足他。不知道是因为跟心爱之人亲密,自然而然产生的身体冲动,还是因为怀孕后激素的影响,她其实也隐隐有着这方面的渴望的。“是吗?”
宴知淮狐疑。方缇点头,一本正经:“应该是的。”
男人沉吟了一下,“那不如,我们抽空去医院复查一下,再顺便问问医生?”
方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他讨论这种羞耻的问题,脸红得都快要爆炸了,但为了后面的和谐,她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宴知淮用手掌覆上她的肚子,低声问:“这几天他们乖吗?”
“他们一直都很乖的。”
方缇顿了一下,又忍不住的失落,“可是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感觉到他们的胎动,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发育得比较缓慢……”“等产检的时候,顺便查一下这个问题吧。”
“好。”
方缇嫣然一笑。宴知淮垂眸,伸手将她被解开的扣子一个一个地扣上。只是越扣到上面,他的呼吸越发的重。没办法,眼前的雪风景太美,他委实难以做到心无杂念。方缇被他的反应搞得尴尬不已,忙抢一步把剩下的扣子扣好,“我……我先回去洗澡了!”
宴知淮摸了摸她的头发,眸光温柔,“好。”
……酒店最高层,总统套房。段霆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照片,眼底流出几分哀色。照片上是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年轻女子,她穿着一条黄色连衣裙,长相甜美动人,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也能看得出她浑身的青春洋溢。正是二十岁的段颜。“什么,你说你把景荣街的那块地送给表妹了?”
老人在沉默地怀念逝世多年的女儿,段沐言却在激动地跳脚,“我前段时间就买了辆布加迪最新款的车,你拿着根拐杖追了我整整十条街,结果对表妹一出手就是一块地王!爷爷,你这也太区别对待了!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