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分别哪有什么长亭古道,哪有什么劝君更进一杯酒,不过是有的人走了,而有的人却留在了昨天,留在了昨天的秋风里。......王福之站在天江豪苑的门口,对着俩保安点头哈腰,又是递烟又是赔笑:“两位大哥,我是福莱珠宝店的董事长,两位,这是我的名片。听闻古先生有办法救我那重病的妻子,特来求见。”
说着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一位保安。可是那保安却似乎并不因为他的身份而对王福之尊敬有加,竟是毫不领情,把名片推还给了王福之,丝毫不顾及这位全国最大珠宝店——福莱珠宝的董事长的脸面:“古先生说了,除非有预约,其他人等一律免进,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样。王先生,如果没有预约,还是请回吧。”
王福之一脸尴尬,没想到自己已经说了自己的身份,却连古月漓家的门都进不去,更是被两个小小的保安给刁难住了。他堂堂全国最有钱的珠宝商何时受过这种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掩盖了眼角闪过的一丝怨恨和阴毒之色,对着俩保安赔笑到:“两位大哥,鄙人时间紧迫,未曾来得及预约,还请通融一二。鄙人特此备上一份小小的礼物,还望两位大哥笑纳,若是我见到了古先生,二位便是我福莱珠宝的贵宾,以后来我福莱珠宝店买东西,一律一折。”
一折!福莱珠宝贵宾!这可是全国最大的珠宝店,乃至全世界都排得上名号的珠宝店,哪怕是放眼全世界,能成为其贵宾的也不过两手之数,他们两个保安若是成为贵宾,该是何等荣耀。只是,看着王福之手中呈上来的两张银行卡,两人还是忍住了内心的欲望,摇了摇头表示拒绝。并非那两张银行卡不值钱,这可是世界银行的黑金卡,至少要在卡里面存一个亿才可以持有这张卡,然而现在却拿来送人。可是,两位保安纵使心动,但是想到古月漓的恐怖手段,不由得眼中闪过一丝惶恐,只能强压下内心的贪念。对着王福之摇了摇头,不愿与之多言。王福之看着油盐不进的两人,无来由的一阵恼羞成怒,顿时面目狰狞,上前抽了其中一人一巴掌:“老子这么看得起你们是看在古月漓的面子上,你以为你们算什么东西,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这狗屁古月漓我看也就是什么沽名钓誉之辈,连露个面都不敢,有什么资格为我作画?我看,不让我见,我不见也罢!不过,我奉劝古先生一句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只在这时,一道阴冷的气息突然出现在众人四周,明明是六月盛夏,王福之却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寒意。接着,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古府门前便是神仙也不得闹事,还请自重。”
其声幽幽然,如泣如怨,好似来自九幽。王福之回头,面露凶光,指着天江豪苑的大门说到:“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古月漓,我就是看得起你才来你这里看画,别给脸不要脸!”
“我要——你的命——”那道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嘶哑的嗓音好像锯齿一般锯在人的骨头上,王福之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疼痛,只是他并没有在意,对着远处大门后面的住宅竖起了中指,啐了一口唾沫:“要我的命,也不看看你算什么东西!古月漓,你威胁我,我就弄死你。我告诉你,即便是省长来了都要给我几分薄面,你古月漓算什么——”话音戛然而止,王福之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眼中露出了强烈的痛苦:“这不可能,古月漓,你在搞什么?”
只是,他的问题注定得不到回答,在他不甘而又痛苦的眼神中,他的身体碎成了好几片,血肉横飞,连带着几块带着碎骨头的血肉飞溅到俩保安的脸上。他们二人此时正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一地的血肉。只见那堆尸块慢慢变得透明,竟然消失在了他们眼前。就在那堆血肉完全消失的时候,俩保安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大门口有一丝疑惑,总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似乎二人的记忆都产生了些许偏差。也许,不只是这两人的记忆出了问题,可能全世界的人都记不得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叫王福之的人了。......南京,这座六朝古都,一座古老而又破败的木楼兀然立在城市里,显得与现代化气息的城市格格不入。没人知道这座木楼以前是用来干什么的,只知道在唐宋时期便有了这座楼的存在,至今屹立不倒,不是因为历代官府不想拆,只是据说每一个进到过楼里的人,第二天都会离奇死去。因此政府将这里化为一片禁区封锁起来。这楼通体用鲜红色的木头架构,似乎是红木。这鲜红的木头与这座楼的整体风格格格不入——破败,蛛网林立,灰尘都似乎积了三米厚。风吹过楼梯间,还会听到嘎吱嘎吱的响声,好像有谁在走楼梯似的。残破的窗帘歪斜着挡住了窗口,也挡住了世人窥探楼内的想法。唯一没有被窗帘挡住的大门正虚掩着,开着一条仅通一人的窄缝,楼里黑洞洞的,似乎洪水猛兽的嘴巴,处处昭示着不详。此刻,就在这座楼里,一个面色阴骛的中年人坐在太师椅上,拿起手边的茶盏小啜一口,看着眼前毕恭毕敬站着的一个年轻人说到:“这次是一个甲级任务,代号鬼画师,地点在市中心的天江豪苑,目前因为这起灵异事件已经死了四十七人了,最后一个死的叫王福之,你的任务是查清鬼画师为何要杀这些人,其他的就交给地字阁吧。”
他竟然知道王福之,这个被世人所遗忘的名字!“这次任务异常凶险,局里推测下一个要死的是市人民医院的心胸外科医生——周卿雪,记得保障百姓的安全。”
“弟子知道了。”
那个年轻人对着中年人作了一揖,“弟子知道这次行动凶险,不求有天地二阁高手庇护,但求一物。”
“你说。”
中年人放下手中的茶盏,看向年轻人。“师尊若是同意,可否把那天命棋盘借弟子用用。”
轰,中年人站了起来,目光阴沉地看着他,身上爆发出一股阴冷的气息,竟是让屋内的温度降了几度。中年人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年轻人,好像是这几天才刚刚若是他的一样:“你可真是翅膀长硬了,竟然敢碰那东西了?”
天命棋盘,乍听似是手中有棋盘便可掌控天命,实则不然。这是与鬼赌命的棋盘,一旦落子,生死看天,因此,这天命棋盘还有一个更恰当的名字——生死棋盘。“还望师尊成全。”
年轻人丝毫不惧中年人身上的气势,作了一揖,不卑不亢地说到。“好,若是你能成功完成这次任务,别说借你,便是把这棋盘送你又有何妨?”
“是。”
年轻人一转身,接着便是融入到楼里的黑暗中。一缕阴风吹开一角窗帘,刮进楼里,屋内竟是空无一人,连那把太师椅都不见了踪影,唯有地上洒落的几滴茶水记录着刚刚楼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