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剑二十三，我新悟出的剑招，是剑二十二。”

剑圣纠正说。　　接着上下打量一眼李行，又道：“如果你真的想要见识一下，也行，但决斗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应了，我才可与你一战。”

闻言，李行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询问：“什么事？”

此时的他，也有些好奇。　　按道理说，以剑圣的高傲，是不会求别人任何事的。　　特别是求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我早已油尽灯枯，是依靠一身精纯的内力才维持着生命，一旦出手，生命也就要走到尽头了。”

剑圣说：“如若与你一战，我必然无法再与雄霸决战，所以，决斗之中我不会杀你，只会将你击败。并且，在战后会将‘剑二十二’传授给你，然后你要用我的武功，去赴约击败雄霸！”

原来，他也不是求人，而是谈了一个“饶李行一命”的条件。　　那就是用他的“剑二十二”去击败雄霸。　　如果说，跟雄霸的决斗，是血海深仇不得不战，那么跟李行的决斗，就是见猎心喜，真正想要一较高低了——他从来都没有把雄霸放在过眼里，因为不到“三元归一”，哪怕是极致的“三分归元气”，也不过“技近乎道”，而非真正的“道”。　　所修的内力，也没有到达“显圣”，不值一提。　　但李行不一样。　　这是一个压迫感跟无名很像的真正强者。　　当然，是当初的无名，今时今日的剑圣，是有把握将其击败的，至少他自己认为可以。　　“那如果你输了呢？”

李行询问。　　闻言，剑圣立刻说：“败者没有资格言任何！”

如果失败，那必然立刻身死，生前的一切，反而不重要了。　　“行吧！”

李行点头。　　他答应了跟剑圣的要求。　　因为没意义，这个状态的剑圣，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既然不可能输，不用答应任何，那又何必拒绝？　　“痛快！”

剑圣说着，当场释放出万道剑气，向李行打了过去。　　场面比原著中打剑晨的时候，要大得多，也不知道是因为真实世界跟影视剧的表现形式不一样，还是因为剑晨只是晚辈，他收着力量打，而打李行的时候则火力全开。　　但无所谓。　　在之前跟无名论道的时候，李行早已经知晓“剑二十二”的破绽，因此以枪法招架，游刃有余一丁点都不显得吃力。　　在不开金身的情况下。　　不过，他也发现了一点：在双方招式都是“入道级”的情况下，剑圣化作“剑元”的几十年功力，竟然可以跟自己的千年功力媲美。　　着实有点匪夷所思。　　“怪哉，你并未显圣，怎么内力如此浑厚？”

剑圣疑惑道。　　这个世界的人，都不讲究功力年限，因为没有意义。　　因为“显圣”的内力是顽石，而普通人则是散沙，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而千年功力之后的质变，剑圣却并不知晓。　　“你的内力之精纯，也匪夷所思！”

李行说。　　接着，两人又过了几招，李行顺着破绽一枪捅出，将枪尖放在剑圣的脖子上。　　一瞬间，剑圣懵了。　　“你竟然，破了我的剑二十二？”

“不是我，而是无名，他早就把你的‘圣灵剑法’钻研透彻，将每一招，都研究出了破解之道。”

李行说。　　这番话，让剑圣不怒反喜。　　“无名他果真还活着！”

“不过，接下来，我就要用自己的方式，破解你的剑二十二了！”

李行又说。　　这让剑圣一怔。　　“你觉得胜之不武？”

“不，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剑二十二’的极限。”

李行说着，纵身一跃，跳到了空中。　　然后运转内力，千里传音道：“我这一招，名为‘逍遥御风’，可踏风而行，云游九天，敢问可破‘圣灵剑法’否？”

闻言，剑圣试着跳起来释放几道剑气，然后脸直接黑了。　　“传说中的逍遥御风轻功？”

他是真的懵逼了。　　这个世界的人，大多都在钻研武学招式跟内力，很少有人去琢磨轻功，因此前期的很多高手，都到不了逍遥御风。　　剑圣跟无名，轻功甚至都不见得强于陆小凤。　　当然，也不是说这个世界就没有强大的轻功了：第二部开头的时候，风云都能够飞到太空之上，轻功修为至少逍遥御风。　　而帝释天的“圣心诀”里，更是有着一招“纵意登仙”，李行怀疑那就是“逍遥御风”之上的境界！　　“没错。”

李行落下来后，点头说。　　接着，他继续跟剑圣过招，直接开金身，硬抗了剑圣的剑气——说起来，剑二十二状态的剑圣，攻击未必能够比阿星强，而李行比起之前，却高了三百年功力。　　因此直接硬抗，就没有任何事。　　让剑圣是相当的无语。　　“废了，我的‘圣灵剑法’彻底废了，当一把剑无法破开敌人防御的时候，它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剑道，不存在了！”

剑圣失魂落魄地说。　　这一刻，真的好似三体世界的科学家，在说“物理学不存在了”。　　彻底怀疑人生。　　接着，他伸出两根手指，释放出剑气就要刺向自己眉心。　　“冷静！”

李行以指为枪，拦住了剑圣。　　对此，剑圣依旧呆呆地，一脸的失落。　　今天，被人连续用三种方法破掉他苦心修炼多年的“剑二十三”，打击实在太大了。　　李行也知道自己玩过火了，略微思索片刻，故意摆出一脸不屑的神色，说道：“传说中的‘剑圣’，今日一见，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对于这番话，剑圣没有反驳。　　但是，仍然被触动内心，神色阴晴不定。　　“我知晓的剑圣，他叫皇甫剑，一生败过很多次，甚至苦心开创的‘圣灵剑法’剑二十三，都被人击败。可他却从未有一刻停止过练剑，哪怕在临死之前，都领悟了一招根本没有机会施展的‘六灭剑二十三’。”

李行说：“我本以为，新一代的剑圣，会青出于蓝，走出他没能走出的路。但我失望了，你不光剑法很烂，人也是个烂人，一有点挫折，就放弃了！”

这一贬一抬，把剑圣给说得一愣一愣的。　　但很快，他就想到了之前刚见面时说过的话，不由瞪眼：“圣灵剑法有剑二十三？”

此时的剑圣，并无前世记忆。　　他的“圣灵剑法”也是自己开创，跟前世同一条路，却并非同一门武功。　　但是，境界都是一样的。　　“怎么？你该不会以为，剑二十二就是剑道的极致了吧？”

李行反问。　　这让剑圣神色一僵。　　他还真的以为，剑二十二就是极致了。　　不，准确的说，他是觉得“剑二十一”已经是极致，剑二十二则是超越极致。　　“这我就得跟你讲一讲武学的境界划分了！”

李行笑笑，说道：“在已有的秘籍跟招式上，极致就是你的‘剑二十一’，属于‘技近乎道’。但在这之上，你的‘剑二十二’，以及雄霸的‘三元归一气’，则在某种程度上触摸了‘道’，为‘入道级’。”

这个，让剑圣点头。　　他对武学的理解，也是如此。　　“但是，入道级也只是初步涉及武道，只是自身武道的‘雏形’。”

李行又道：“在那之上，还分为‘大成道’跟‘究极道’。”

这就让剑圣皱眉了。　　“那两个境界，真的存在？”

“如若不然，你当‘天剑’是什么层次？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剑二十二就能跟传说中‘万剑敬仰’的天剑媲美吧？”

李行说。　　剑圣闻言赶忙摇头。　　开什么玩笑。　　天剑那是天下剑客公认的剑道最高境界。　　剑二十二虽然厉害，却远远无法与其相比。　　“可那只是传说，从未有人到达过。”

剑圣说。　　李行笑着摇头。　　“不，有人到了。”

“谁？”

“无名！”

剑圣瞬间沉默了。　　许久之后，叹了口气说：“我这一生，终究不如他！”

“但是，天剑也非极致。”

李行又道。　　“如何说？”

“究极层次的剑招，这世间还从没有过，但究极层次的招式，却真实存在，而且，就跟你们无双城有关。”

李行说。　　闻言，剑圣立刻眼睛一亮。　　“你是说，倾城之恋？”

谈古论今，要说谁的武功最高，实力最强，可能众说纷纭，但要说什么招式最厉害，那“倾城之恋”，便是神州公认的最强，没有之一。　　传说，那一招一旦使出，可以直接摧毁一整座城池。　　威力之大，骇人听闻。　　很多人都以为那是假的，可剑圣就是无双城的后人，怎么会不知晓？　　“没错。”

李行点头。　　此话一出，剑圣原本熄灭的心，又再次燃了起来。　　剑二十二破不了李行的防御，那倾城之恋总可以吧？　　“其实，剑二十三也是‘究极’层次，但可惜，老剑圣悟出了，却不完美，更没有用出过。本来我以为你会，可现在看来……”李行说着，摇了摇头。　　这自然是故意的。　　他清楚地知晓剑圣不会，才敢过来，不然被一招秒了，找谁说理去？　　“剑二十三？”

剑圣瞬间来了精神。　　“剑二十三一共分为三招，其中两招是‘大成道’层次，分别为‘灭天绝地剑二十三’和‘有情天地剑二十三’。而有情跟无情合二为一，便是那究极的‘六灭无我剑二十三’，可以与‘倾城之恋’媲美！”

李行说。　　这让剑圣充满了憧憬。　　“听你这么一说，我似乎隐约感受到了‘剑二十二’之上的境界！”

但旋即，他的憧憬，就变成了苦涩。　　以自己这年迈之躯，还有希望登临那个境界吗？　　可就在这是，李行又道：“不过，就算是剑二十三跟倾城之恋，在我看来也不是极致，还有一种境界比它们更强。”

此话一出，剑圣立刻追问：“什么境界？”

这世上，没有更强的招式了吧？　　“那不是剑招，而是武学修为。”

李行说：“剑二十三确实无敌，但更无敌的，是‘永恒剑二十三’，试问如果你领悟了剑二十三，刚刚领悟之时，跟苦修千年、万年之后，区别有多大？”

此话一出，剑圣立刻愣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

李行摇头道：“你将自身内力修成‘剑元’，到达‘显圣’之境，应该也知晓，在那之上还有一个‘通神’境界吧？”

剑圣闻言点头。　　“通神者，以元神影响身躯，锁死寿命，可以不衰老！”

李行说：“如果你到达了‘通神’，还会因为寿命限制，而无法领悟更高层次的剑术吗？以通神境界的元神释放剑二十三，总不可能跟现在的你释放出来的剑二十三威力等同吧？”

剑圣闻言摇头。　　那怎么可能？　　内力也许影响不了剑道高低，但一定会影响到剑招的威力，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所以，实际上你能走的路还很远，相比于庞大浩瀚的武道，你只是个懵懂无知的初学者！”

李行继续忽悠道：“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想要自觉，你说你是有多菜啊？”

剑圣立刻红了脸。　　虽然不懂“菜”是什么，但一定不是好话。　　接着，想到自己比试之前坐井观天的态度，他更尴尬了，开口说道：“我独孤剑这辈子，只服过两个人，一个是无名，一个是你。”

他是真的服气了。　　如果说，无名让他服气的是剑术天赋，那李行让他服气的，就是眼界跟卓识了。　　虽然无名也知晓那些，可看的方向，却完全不一样。　　“你是初入江湖吧？可惜，我独孤剑已经老迈，没有时间去追寻那通神的层次，否则必然可以追随你，好好开辟一番新天地！”

剑圣又说。　　他看得出，李行也没到自己所说的那些境界。　　可现在不到，将来未必。　　到时候一旦“长生不死”，那剑道，将会到达什么样的地步？　　倘若天下剑道高手都可以永生，千年万年积累下去，又会是何等的盛世？　　越是想，剑圣越是激动，也越是悲哀。　　因为跟他没有关系！　　他就要死了。　　“其实，不是神通层次，也可以长生，虽然增加的寿命不多，但也有几百年。”

李行笑笑，说：“我这里有一门‘太极神功’，如果感兴趣的话，我可以传给你。”

不同的世界，武学方向不一样。　　但如果钻研长生，修行养生武学，这个世界的武者也可以轻易活几百岁。　　“太极神功？”

“当然，这门武功没法增加你的实力，仅限于养生。”

李行说着，把“太极神功”传授给了剑圣，让他当场就止住了流逝的生命力。　　作为感谢，他想要将“圣灵剑法”传授给李行，但被拒绝了。　　“我对剑二十三之下的武学，并不感兴趣。”

让剑圣：“……”　　之后，提起跟雄霸的决斗，剑圣说道：“你对我有大恩，也是我认可的，必然改变整个江湖之人，已经决定追随。但是，在追随之前，请容我先处理一下无双城跟天下会积累已久的恩怨。”

这一次，李行没有再阻止。　　修炼了《太极神功》的剑圣，早已不会被耗空精气神，没有剑二十三，也不会败。　　“一起去吧！这一战，我也很期待。”

李行笑笑，说：“不过，我更希望的，是你能够在决斗之前，领悟出‘剑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