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襄王继位第二年,因为齐桓公帮助周襄王顺利继承了王位,命令周公宰孔去齐国赏赐齐桓公,用来彰显诸侯拥戴辅佐的功劳。齐桓公先期知道了消息,又一次在葵邱会合诸侯。晋献公也想赴会,可是等他快到葵邱的时候,遇到周公宰孔,周公宰告诉他:“盟会已经撤了!”
晋献公顿足捶胸,懊悔说:“都怪敝国远离中原,途中奔驰不敢休息,也无缘诸侯盛会,可惜可惜啊!”
宰周公孔说:“不必失望。现在的齐侯自认功高盖世,骄傲自大。古人说:月满则亏,水满则溢。齐国衰落的日子不远了。”
晋献公将信将疑,调转车头回国,竟然在路上得病,回到晋国没多久就死了。晋国大乱。原来,晋献公内受骊姬蛊惑于,外受梁五、东关五蒙骗,对世子申生越来越疏远,看奚齐越来越顺眼。因为申生处事谨慎,也确实有能力,多次统领兵马破敌。申生与重耳、夷吾虽然远在边陲,三人正当壮年,阅历丰富,朝中又有心腹,骊姬不敢贸然行而动。骊姬通过与梁五、东关五二人商议,决定把三人一个个除掉,先除掉谁呢?梁五说:“应先从难得入手。除掉世子,重耳、夷吾失去依靠,再消灭他们俩就容易多了。”
东关五和骊姬都赞同。东关五说:“申生这个人,慈仁并且洁身自好,仁慈就会容易放纵敌人,洁身自好就会因为受到诽谤时冲动做事;现在虽然世子被疏远,但主公对这个儿子十分了解,诽谤他篡位肯定不信。”
说到这里看看骊姬,接着说:“如果用赞誉的口气诋毁他,或者很成功。”
骊姬心领神会。这一天半夜,晋献公被哭声惊醒,揉揉睡眼,看到骊姬抱着被子哭得两眼通红,就问原因,骊姬不说,越不说献公追问越急,骊姬装着无可奈何的样子回答道:“我说了你也不信,何必说呢?”
献公催她快讲。骊姬一边抽泣一边说:“我之所以哭,是担心我不能再留着你身边服侍您了。”
献公疑惑:“怎么说这不吉利的话?”
骊姬擦擦泪,停住哭声,估计是一边哭一边说怕献公听不清。骊姬说:“我听说申生是个外表仁厚,内心冷酷的人。他在曲沃,给老百姓很多好处,那里的人都死心塌地地拥护他,他这是在收买人心。申生经常给人说,您被我蛊惑,晋国将要大乱,全国的人都知道了,就是夫君您不知道!他如果以靖难的借口,借除掉我向你发难,那该怎么办啊?还不如。现在把我杀掉,让他没有了借口,不要因为我一人,让老百姓遭受战乱。”
晋献公边听边摇头,说:“申生对百姓仁慈,难道对父亲会不忠不孝吗?”
骊姬更认真了,说:“妾开始也怀疑。后来听人这么说,匹夫之仁与君主之仁不同,匹夫之仁就是亲善友爱,君主之仁是有利于国家社稷。与国家社稷相比,亲情算什么呢?”
献公说:“申生高风亮节,洁身自爱,难道不怕背负犯上弑君的恶名吗?”
骊姬说:“当年,周幽王废除太子宜臼,没有杀掉宜臼,流放到申国,申国国君和宜臼联合犬戎,在骊山下杀死幽王;事后,宜臼即位,也就是周平王,成为东周始祖,至到今日,都知道周幽王荒淫无度,谁议论平王犯上弑君呢?”
献公像是被突然惊醒,身子一哆嗦,披上衣服坐起来说:“夫人说得对,我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