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六月,天空万里无云,马鞍山上吴军漫山遍野,军旗成林,甚是严整,沿山路向前而行。 吴军江东士卒穿过前部残阵,奋力举盾上前。在曲长、屯长的指挥下,不一会马上又集合成军阵,枪矛如林,巨盾成墙。 “万胜!”
“万胜!”
“万胜!”
盾墙后吴军士卒爆发出一阵阵万胜之声,以壮士气,随着声响,躲于盾后,缓步上前。 汉军又见吴军聚盾成墙,在军侯的挥旗下,瞬间撤开身位,推出床弩。 躲在盾墙之后的吴军士卒有名士卒透过缝隙看见床弩,声嘶力竭高喊道:“汉军有床弩!”
瞬间军阵发生混乱,盾后好奇士卒抬头往山上望去,只见床弩上放置巨箭,巨箭在烈日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绷!”
“绷!”
“绷!”
........ 数十架床弩声响,只听见传来巨大的破空声,如此近的距离之下,又居高临下,床弩的穿透力惊人的恐怖,一名手举巨盾的吴军士卒在面色惊恐,被巨箭穿透巨盾,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飞了起来,带倒身后士卒。一时间,吴军士卒惨叫哀嚎胜,不绝于耳! 汉军弓弩手见床弩击破盾墙,举弓捏箭往缺口出齐射,缺口处无盾士卒纷纷中箭倒地,吴军攻势为之一顿。 吴军阵中军法官还不断厉声喊道:“后退者死!破阵者,升官发财!”
在威逼利诱之下,面露惊恐的吴军士卒同僚,奋勇向前,举盾而上。 “万胜!!!”
吴军靠近至汉军阵前,躲在巨盾后的吴军士卒,抬起枪矛向上刺去,汉军将士压低矛戟,向下戳去,一时间吴汉两军,交战处互举枪戟互刺。 孙桓见吴军步卒已经与汉军士卒接战,命力士加重鼓声,力士高举鼓椎狠狠的敲击战鼓,更加浑厚的战鼓声遍布前军。众士卒听闻鼓声如同注入鸡血,下手愈发凶狠,军卒凄厉的惨叫与哀嚎之声络绎不绝,只见你挑我枪,我挡你戟,凶猛之士逞凶之时。 汉吴两军陷入鏖战,枪戟互戳,你进我两步,我进你三步。 孙桓又命传令官通知曹魏降卒与荆州降卒余部重新集结,原地休息,随时准备接替前军江东士卒。 季西跟随汉军弓弩本队,在士卒后不断抛射;吴军弓弩手也在前部身后,向前仰射;两军弓弩箭雨一时间络绎不绝。 吴班见两军将士相持难分胜负,着令其余士卒,在阵后休息,准备以生力军形式加入战斗。 一时间奇异景象产生,吴汉两军交战士卒奋勇拼杀,在其阵后是双方其余步卒在进食休息。 ---------------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马鞍山上的厮杀几乎从没有停止过,山下吴军步卒仿佛杀之不尽一般,不断的向山上涌上。 季西靠着石头,坐在地上不断揉捏自己右臂,右手手臂泛酸,青筋拱起,季西黝黑的脸庞大汗淋漓,脸色涨红,他已经不知道射出多少支箭,幸好汉军弓弩手不少,完全能够轮换防守,但是在汉军前部交战处的士卒在惨烈的肉搏战中,步卒数量急剧下降。 山下苍凉的牛角号声响,季西知道这是山下吴军又谴生力军,再度涌上。 “咚~”“咚~”“咚~” 吴班本阵激昂的战鼓声在山上响起,汉军力士挥动鼓椎一锤锤的往牛皮鼓上砸去,鼓声一下又一下敲击在山上防守着汉军士卒胸膛。 “大汉必胜!”
“大汉必胜!”
“大汉必胜!”
季西本部曲长高高举起手中军旗向天怒吼,发泄着心中怒火,又为自己刚刚战死的弟弟呐喊。 “万胜!!!”
汉军生力军也替换已经鏖战许久的汉军士卒,面对吴军压阵将手中的枪矛重重敲击于地上,高喊口号! 山下的吴军士卒,再度靠近汉军军阵,而休息许久的汉军生力军步卒士气也攀至顶峰。 季西休整完毕立于阵后,望向山下,凭借着夕阳阳光,山下景色被季西尽收眼底,不算开阔的山道上,人头攒动,旌旗招展,如同家中田上的丰收的水稻一样。 吴军甲士又一次涌了上来,在他们不远处,黑色“孙”牙旗下是刚刚退下休息的重装步卒,曲长的弟弟就是死在重装甲士手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种田,哎!”
季西如是想到,随即又射出一箭。 “孙”牙旗在空中猎猎作响,孙桓将本阵从山下,上移至山腰,逼近汉军本阵,表示自己破阵决心。 孙桓站在牙旗下,望向山上从午时攻至黄昏,汉军军阵毫不动摇,连自己最为精锐的重装甲士也只是前进数步,一会后汉军又放前进十余步,双方阵线似乎没有变化,他不由感动一阵口干舌燥。 此时时辰已经逼近酉时(18点),半天的激战,无数汉军、吴军士卒尸体倒在山道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浓郁的血腥味。 吴军再次聚盾成墙,列阵缓缓上前。 “咚~”“咚~” 孙桓本阵,已经轮换完的力士再次敲响牛皮鼓。 山道上吴军士卒踏过已经死去的吴军将士尸体,汹涌的人潮在鼓声中大声呼喝着躲在盾墙后,冲向汉军。 山道上再此落下无数滚石巨木,进行中的吴军攻势为之一顿,又在军法官厉声逼迫下上前。 吴军军法官们只感受到今天一天所斩人数,比前半辈子处决人数加起来都多。 孙桓望着不断战死的士卒,心疼无比,曹魏降卒与荆州降卒已经兵变,刚刚被弹压下去,近几次上前全是吴军江东士卒,即使是江东士卒都隐隐有一丝丝骚动的迹象,全靠自己在军中权威压制,本身之前被刘备军围攻时,损伤士卒不少,现在又如此鏖战,军中怨气正在积攒着,等到达顶峰的那一刻,就是这支军队崩溃的那一刻。 不只是孙桓部,其他围攻的诸葛瑾、骆统部已经发现这种迹象,也向陆逊禀告,但陆逊置之不理。 陆逊如何不知,但是陆逊自己也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