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军发布信息,他决定在县城搞一个试点,先弄一家经方制药公司试试水,看能不能把县城药商汇成清流。 咚,咚—— 突然,门口传来两声轻轻的叩击声。 毛小军微微一笑,轻轻开门,说道:“进来吧!”
一人应声进入房间,毛小军关了门,看着他微微点头:这人身高并不时太显眼,皮肤略黑,是普通人的形象,正合适。 这时,那人面向毛小军,恭敬说道:“毛先生,我叫马拜章,是苗先生派我来的。”
“好,马拜章?他那边怎么样?”
毛小军皱眉道。 “他让我告诉您,他在准备资料。要我跟着您,直到他让我回,我再回!”
马拜章冷静解释道。 “嗯,那就先去隔壁睡吧!我帮你留好房间了。”
毛小军摆摆手,将他送到隔壁房间。 三个小时后,不待天亮,毛小军叫了马拜章,让他驾车,直奔县城,在县城转了几圈,等路上行人渐多时,这就指挥着马拜章把车开往骨越门方向。 看到骨越门前,仍有几辆中巴停驻时,毛小军提示马拜章不要停车,继续往前开,同时将现在情况介绍给他。 马拜章闻言,惊讶不已,面色逐渐严肃起来。 “毛先生,这事有点严重啊,那以后咱俩不能单独出来了,要不找两个人跟着?”
马拜章沉吟着开了口。 毛小军却是淡淡一笑: “没关系,真要撕破脸,他们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咱们嗯,只不过是不想打草惊蛇而已,再等等,就好了。”
“嗯……”马拜章愕然,重重点头。 “这段时间,做好随时出门的准备。等过了这最后一个月,我会记得你的好处!”
毛小军从后座伸手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诚恳道,“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
“说什么辛苦?我得感谢有这个学习的机会呢!”
马拜章笑着回应。 毛小军斜他一眼,暗道,这人虽然话有点多,可确实正如苗襄帅所说的,正是和陌生人打交道的开局好手。 想着,他便笑道:“白章,咱们去省城,南郊,那个墩霄观,知道路吧?”
马拜章笑了,点点头,加速出了县城…… 几天后,县城突然传出一条消息,并迅速爆开了: 张氏集团新招收了一批实习生,派往张氏集团县城公司后,在一次外出时,却集体落水失踪。 消息一经传出,大量记者涌进县城,直奔张氏集团县城公司,也就是彭道湾断崖对岸的那地方。 张蓝大惊之下,带领众位董事集体赶来县城,连夜招待这些记者,并带他们夜探生产线,摆出了一副问心无愧的架势。 很快,更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采访结束后,在返回时,这些新来的记者却再次集体失踪。 记者们再一次匆匆消失,只留下满脸恐惧的张蓝…… 第二天一早,得知又发生了这事,张蓝和还没有离开的董事们,都呆滞了,满眼都是惊恐,他们认为,这是被人设计下套了,怎么办? 一时间,整个张氏集团,人人自危,慌成了一团 ……消息再次爆开,惊起了更多人,也引来了更多的记者,只几个小时的时间,张氏集团县城公司就挤满了各地急急赶来的人,摄像机、相机、话筒、灯光、采访车等等,到处都是,使得张氏集团县城公司不得不停止运营,十分谨慎的招待着…… “你好!请问您是……” 正欲返回总部的董事们被拦截后,只能接受采访。 一人无奈,站了出来,言辞慷慨: “我是张氏集团的董事,刚刚赶来,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所以,我不敢随便下结论,我们会认真调查,如果您不着急离开,我代表张氏集团欢迎诸位对我们进行监督。请大家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但现在,请诸位先休息一下。当然,也可以我和一起进行调查。再强调一下,我代表张氏集团,接受媒体朋友的监督!”
但记者们显然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这话虽然说的没毛病,可这都是场面话,谁知道是不是推辞呢? 记者们可不吃这套,纷纷追问起来。 “那是不是需要很久呢?”
“你们可不能一直拖啊!”
“谢谢您对媒体的信任,不过,我们还是想听听您对这件事的判断?”
“你们有没有报警?如果没有,为什么?”
“这件事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 与此同时,另一边,某间会议室中,几个中年男子围桌而坐,个个面色严肃。 “你确定,那些记者全部消失了吗?是不是假象?或者说,是不是有人搞得类似恶作剧一样的事情?”
一人紧皱眉道。 旁边的人立刻点头: “老李,我们亲自调查交通信息,并没又有发现那些人离开的迹象。而且,他们来的路线很明确,就是张氏那边!”
“难道,凭空消失了?”
老李闻言,忽然转头望向身旁那人,眼中闪现希翼之色: “章老师,你怎么看?”
被称为章老师的那人微微一笑,缓缓道: “我也觉得这事很诡异,也可能真的只是假象吧!但是,不管是不是恶作剧,或者说设圈套,但这事的恶劣影响,可是事实。没想到,我一次调研,竟然会遇到这事,有点挑战啊!”
“诡异么?嗯,有点这意思。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骨越门那事可是跟我们搞了个措手不及,还遭了非议,这一次不能再出现那情况了。何况,这一次可是那么多记者一起莫名不见踪影了,不管是怎么回事,都得谨慎。”
老李环视众人,一字一句。 他轻敲桌子,抬头看向众人,再次开口: “我们必须组织专门的人,务必将这次事情做好预案!我去趟省城。”
“老李,你要去省城?”
听到老李的决定,章老师面露惊讶: “现在一切还都未定,合适吗……” “放心吧!这次的事情我不再多解释,大家一起努力,总要了解清楚。”
老李正了脸色,语气愈加严肃。 “好!”
众人纷纷表态,一个个都跟着严肃起来。 “那好,我等会儿就走,你们各自准备一下……” 老李轻点头,旋即便让大家先行散去,自己则带着章老师先回办公室,半小时后,两人一起上车,在一人的陪同下,直奔省城而去。 此时的省城,刚下过一场暴雨,泥土味肆意飘荡着,接到老李要来的信息,某处办公室里,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起来。 三个小时后,老李和章老师乘坐的那辆车缓慢驶进大院,老李拍拍自己略显疲惫的面容,打开车窗,朝迎接自己的那女士挥手示意。 女士快步迎来,老李当即下车,与她握手,关切问道:“你们很忙吧?打扰了!”
“哪有打扰!”
那女士笑吟吟回应着,“其实,你不用专门来一趟,发个邮件就行。”
老李闻言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我想早点知道那些人……是否平安?”
女士微微一笑,递给他一份文件,点点头: “放心吧,老李,他们肯定是平安的。虽然还没有找到去向,但我们可以确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这块,我们已经安排妥当了。”
老李接过那张纸,再次握手: “好,那辛苦你们了!”
女士淡然一笑:“应该的!”
两人再寒暄几句,老李便回到车上。 “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直接回县城……” 老李一关车门,就催促司机。 “好,您坐稳了……”司机答应一声,快速启动车子…… 与此同时,县城外,墓园内。 一位身穿红衣的老头静静站在一处碑前,凝视许久,才低声念叨起来: “老胡,你的事情,我不再纠结了,我会帮你外孙一把,去实现你想了很多年的正本清源。你,在那边,也可以瞑目了!”
“你安息吧……” 又停顿许久,那人挪动拐杖,缓缓转身,不远处立即有一人快步走来,扶着他离去…… 同样的夜里,浙泇川菜馆顶楼,张逸雄静静坐在椅子上,嘴唇蠕动,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取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喂,我是张逸雄……” “你有事?”
对面传来的声音十分淡漠。 张逸雄闻言,深深叹了口气,径直挂了电话。 稍停片刻,他端起面前的慢慢一杯酒,一饮而尽,他丝毫不顾呛出的眼泪,摸了把嘴,凄然一笑,拿出手机,给张蓝发了一行字: 原谅我给你增加了那么多压力,会有律师找你处理后续的事。 发完信息,张逸雄拿起酒瓶,对着嘴,喝了两口,随后把剩下的酒全部倒在了手机上,从抽屉里摸出一盒精美的火柴,呲一声,划着,看了一瞬,便丢向手机。 嘭,那火迅速燃了起来! 张逸雄惨然一笑,快步走上楼顶平台,望一眼夜空,再环视四周,一闭眼,径直跃了出去…… 张逸雄的自杀,让许多人感到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张逸平却非常清楚。但他只是陪着张蓝、高雪和程旭,专心处理后事,整个过程对此不做任何评论。 十天以后,按照张逸雄那条短信的提示,张蓝找到那位律师,依据遗嘱要求,公开发布了转让高能保镖训练学院的信息。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逸平所有的压抑一扫而空,变得很开心,继续做他的针灸专家。 很快,经李国峰推荐,他参加了一场针灸比赛之后,名声更响了。 不久,下游江里的一艘弃船上发现了几名失踪的记者,经询问得知,他们中有的人已经自行离开,而没离开弃船的这些人,则都是受了伤的。让人感到惊奇的事,在发现他们的时候,船上有充足的食物和水,伤口处理的非常好。 但,那些最早消失不见得实习生,却仍然没有任何消息。 这个时候,得知消息的刘晓芳告诉毛小军,有个一直和她联系的人,貌似大人物。她想让毛小军和自己一起寻找那些失踪的实习生,怀疑那些人被带到了未知的地方。 她认为,那些人有可能和胡烨一样,正在经历运送…… 此刻,毛小军认识到,那些没了踪迹的实习生,其过程,貌似和自己母亲,真的很像…… 正当他踌躇的时候,何花来了,她径直带孙小军找到了实行生的痕迹。原来,何花在彭道湾断崖顶部,为实验田测定三维图像的时候,无意间,通过高倍镜,发现彭道湾对面小码头下边有宽大水道若隐若现,遂起了疑心,仔细翻看了断崖顶部监控,发现那些实习生在码头上上凌晨上了一艘封闭式的大快艇之后,刚一离岸,便沉了。 接下来,既没有人求救,也没有打捞,这个时候,何花意识到,他们被从水下抢走了。 她查出来,这水下通道的设计者正是张逸平,水下通道直通张氏集团水下实验室和高能保镖训练学院。 毛小军当即带着何花,拿着录像悄悄约见了张逸平,直言此事。 可惜,张逸平说这只是图纸失窃,具体与他无关,又拿出了图纸失窃的报案记录给毛小军看。 无奈之下,毛小军只好作罢,暂时放弃对这事的追查。 眼见事情逐渐进入平缓的阶段,范社带着许无秋留下的药物分布图,来骨越门找毛小军,要求按照当初和胡德青约好的,拜孙小军为师父,正式加入骨越门。 毛小军笑了,看看何花,却称范社为舅舅,何花很开心,笑而不语。 范社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以为毛小军在拒绝他,于是,继续拿胡德青当初的承诺说事。 毛小军无奈,只同意范社做骨越门之徒,而不是他毛小军个人的徒弟,范社愣了一会,这就明白了其中用意。 与此同时,见自己舅舅拜了师,何花顺势也要拜师,毛小军却不答应了,他说: “你和你舅拜同一个师父,搞笑呢?”
何花找不出借口,只好放弃了拜师的念头。 毛小军不忍看她抑郁,遂提出,让范社认自己母亲胡烨为师姐,这样的话,何花就可以拜入骨越门。 但是,他同时提出,不要二人搞拜入仪式,互相签字做承诺,作为收二人进入骨越门的凭证。 何花和范社欣然同意。 几天后,刘晓芳带毛小军去和她口中的大人物碰面。 出乎意料,临到最后,毛小军发现,刘晓芳口中的那个大人物竟然是袁阳苑。 毛小军不动声色,没有提醒刘晓芳,直接将这个新的消息透露给苗襄率。 这边,张蓝和李国峰谈妥了收购高能保镖训练学院,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交接,大部分人没有动。 之后的高能保镖训练学院,辛雨燕成了院长,袁阳苑担任常务副院长。 让所有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一直刘晓芳姐妹相称的辛雨燕,在上任院长的第一把火就烧向了刘晓芳──她立即开除了刘晓芳。 收到通知,刘晓芳很平静,当即进入学院的系统,拿走了早已复制好的全部资料,拉着毛小军,再次约见张逸平。 看到那些资料之后,张逸平迅速蔫了下来,短暂的惊恐之后,他告诉毛小军,张逸雄的目的是拿下骨越门的配方,才让张蓝接近毛小军。 张逸平又拿出了一份录音,证明毛小军在研究所时,张逸雄就指使他在李国峰为胡德青针灸时,威胁胡德青。结果,胡德青作为老江湖,完全不吃张逸平那一套,于是张逸雄安排张逸平偷偷换针,刺中胡德青的胰腺,致使胡德青逐步病发,突然恶化,以至于一病不起…… 闻听此言,毛小军勃然大怒,冲上去痛殴起张逸平,欲直接废了他。 情急之下,刘晓芳扑上去,拉住毛小军,低声提醒: “小军,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不能把自己搭进去!不然,等胡姨回来,你怎么面对她?”
毛小军晃悟,挥手让张逸平滚蛋。 这个时候,毛小军还不知道,刘晓芳有自己的打算。就在当天晚上,刘晓芳便联系了张蓝,直接对她讲了张逸平在张逸雄指使下拿空心针暗害胡德青的事情,并给他看了张逸雄保存的一段视频,视频里,张逸平不停的拿空心针的事情威胁着张逸雄,并以张蓝为要害…… 张蓝震惊之下,既觉得愧对毛小军,又恨起了张逸平,踌躇半夜之后,不待天亮,就急急赶来县城,直接冲进张氏针灸院内,包里摸出枪来,冲着张逸平就开始攻击。 张逸平恐惧之下,冲出张氏针灸,不料,被正好驶来的一辆小车,一头开在石柱上,当场没了生息。 张蓝瞬间清醒,慌忙逃走。 交警很快赶来,检查现场时,却发现了枪伤,当即上报。 张蓝打电话给毛小军,请他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忙逃走。 毛小军没多解释,又打了个电话之后,直接到约好的地方接上她,径直送到码头一艘货船,临上船,第一次主动抱住了张蓝。 张蓝惊了,背对货船,紧紧抱着毛小军,一瞬间泪流满面,抽泣起来。 毛小军拍拍她肩膀,不动声色摘下她身上的枪,同时对着船上做了个手势。 许久之后,张蓝松开毛小军,缓步上船,等待她的,却是十几位便衣。 与此同时,一人从毛小军手中接过那把枪,拍拍他肩膀,一起望着船上。 目睹张蓝被押下船,毛小军沉默片刻,转身,黯然离去。 他不知道,张蓝望着他踟躇的背影,眼里没有恨,有的,都是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