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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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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刚出来后就去找孙旭,孙旭是李刚唯一的玩伴,15岁,家境贫寒,一家五口人,姐姐嫁给同村一猎户,两个哥哥都是李家长工,弟弟在李家放牛,孙旭从小和李刚一起长大,在李刚的帮助下勉强的读完了私塾。两家离得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李刚在孙旭家门口压低声音喊道:“孙旭……孙旭……”不一会出来一个魁梧的小伙,笑呵呵地跑到李刚身边:“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又闹啥幺蛾子。”

李刚正色道:“滚蛋,别嬉皮笑脸的,跟你说个正事,我要去投军,你去不去?”

孙旭还是笑呵呵地说:“那还用问吗,你到哪我到哪。”

“那好,你去收拾两件衣服,咱俩一起走。”

李刚放下皮箱从兜里掏出一封信和十块大洋递给孙旭道,“然后把这封信和大洋交给你母亲。”

孙旭惊讶道:“你小子这是早有准备啊,我就两件衣服,不用收拾了,反正到了部队发衣服,这件好一点的就留给我弟弟吧,你等一会,我把信交给俺妈,钱就不用了,留着路上花。”

李刚佯怒地踹了孙旭一脚道:“给你你就拿着,路上的我这还有,够你小子吃到下年,快去快回。”

孙旭连忙应,着屁颠屁颠的跑来回去。再出来的时候就换了身破旧的棉衣,带了个瓜皮帽,提着皮箱就跟李刚往村口走去。一声汽笛声响起,火车呼哧……呼哧……地开动起来,车上两个男子在嬉闹着。对面坐着一对母女,女孩很清秀,戴着个眼镜穿着一身白色貂绒大衣,帽子上带着一层白色的薄纱,遮住了半张脸,李刚想到了白居易的诗句‘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小姑娘抱着一本《国学》应该是一名中学生,正在好奇地打量着李刚二人。母亲大概三十二三岁,举止优雅,雍容华贵,跟李母年纪相仿。“其实,我觉得过完年再走最好,这马上就过年了,我妈说今年要杀只鸡吃,我的鸡腿啊……不行,你得赔我只鸡腿。”

说着拉着李刚的袖子就不松手。“好,好,好,到了南京我就给你买。”

李刚笑着安慰道。“不行,下了火车你就得买。”

孙旭不依不饶道。“行,听你的,下了火车你想吃啥就给你买啥。不过你得看好箱子,钱要是丢了你啥也别想吃。”

李刚继续劝道。“放心吧,人在钱在。嘿嘿……”孙旭见李刚答应急忙保证道。李刚靠在窗边闭上眼睛道:“你看着吧,我睡会,记得到了喊我一声。”

“放心吧,有我在误不了事。”

孙旭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行李架上的箱子,生怕一不留神飞走了。李刚醒来时,已天光大亮,孙旭靠在李刚的肩上呼噜声此起彼伏,李刚看了眼行李箱,位置没变,旁边其他人的行李也在老地方原封未动。李刚推了推孙旭,呼噜声短暂地停了会继续响起,李刚又喊了声:“孙旭,行李箱没了。”

呼噜声还是短暂地停了一下又继续响起。李刚用极细微地声音说道:“孙旭,吃饭了。”

孙旭立马站起来瞪着大眼道:“饭呢?在哪?”

对面的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刚循声望去,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这一笑犹如仙女下凡,再看她明媚皓齿,肤如凝脂,冰肌玉骨,李刚一时看呆了,口水不知不觉地流了一麻袋。“李刚,你小子又取笑我。”

孙旭双手叉腰,表情狰狞地看着李刚。李刚的思绪被孙旭地咆哮声拉回来,再一看,小姑娘两颊绯红嗔怒地娇哼了一声。李刚连忙道歉:“我滴哥哥哎……推你也不醒,叫你也不醒,我这胳膊都被你枕麻了,你说咋办!”

孙旭赶忙过来替李刚揉着胳膊,还一脸不高兴地说:“那你也不能那样啊……”然后压低声音凑到李刚耳朵央求,“美女面前给我留二两薄面好不好?”

我C,这小子是见色忘友的货,交友不慎啊!!时间在嬉闹中流逝,火车慢慢靠站,人群不断地从车厢中间向两边的门口涌动,孙旭在拿皮箱,而李刚还蹲坐在座位上目送即将下车的小姑娘,就在小姑娘走出车门的时候,李刚鼓起勇气打开车窗喊道:“我叫李刚,能告诉我你的芳名吗?”

小姑娘停下脚步转过头对着李刚说:“我叫谢冰莹。”

说着被母亲拽走了。人群嘈杂,叫卖声,吵闹声,小孩啼哭声淹没了小姑娘的话。李刚只听到什么莹,在想问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呆呆地看着小姑娘消失的地方嘴里咀嚼着:“小兵营。”

难道是个地名?“人都走没了,再看眼珠子都看掉了,你还下不下车啦。”

孙旭提着皮箱扎在李刚身后催促道。“不就是惦记你的鸡腿吗,一会我撑死你,走吧,下车。”

说着就往车门走去。出了车站,门口有好多卖小吃的小摊,李刚买了只叫花鸡,叫了两碗云吞面就跟孙旭大朵快颐起来,看着孙旭吃得满嘴流油,李刚就问:“哥,想不想以后都这么吃?”

孙旭强咽下一口鸡肉用力的抻了一下脖子道:“想啊,怎么不想,可是这么吃法南京的鸡够我吃几天啊。”

李刚一拍脑门,哦买噶的,这家伙脑子好像落在咱们村子里没带过来吧。然后道:“你以为是在李家庄啊,这里有总人口103万,原居民都六十五万,北伐军二十多万,地盘大了去了,你走十天都走不完。一天一只鸡够你吃一年的。说真的,咱哥俩到部队好好干,以后我带你天天吃鸡。”

孙旭瞪大眼睛停住了吞咽动作,嘴里的鸡肉差点没掉到地上,李刚还以为他为南京城的宏伟而惊讶呢,只听孙旭道:“每天都吃鸡?那以后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李刚被这个吃货彻底打败了,吃完饭两个人乘黄包车去了军营。到了军营门口李刚拿出李成帮他开的介绍信递给卫兵,卫兵打开看了看,告诉李刚二人稍等,转身跑步进了营内,不一会卫兵和一个胖乎乎的军官出来后,卫兵指着胖军官道:“这就是军需部黄主任。”

黄主任看了看李刚二人道:“你就是李刚?”

李刚立马立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喊道:“是,长官。”

孙旭也有样学样地立正举起左手指尖指向脖子敬礼道:“俺叫孙旭,俺是他哥。”

孙旭寻思着我右手提着皮箱,反正都是手,用哪只手敬礼还不都一样啊。黄主任拍了拍李刚的肩膀赞道:“好,像个兵样。听说你在日本留过洋?”

李刚道:“报告长官,我在日本学的是土木工程,也在陆军士官学校受训了半年。”

黄主任兴奋道:“党国就是缺少你这样的大才,这样吧,你现在我手下干着,先管理步枪仓库,你每天做好枪支出库入库记录就好,有机会我会推荐你去一线部队。”

说着带着李刚到了一间大仓库门口。打开大门,李刚扫了一眼,靠门边摆放的都是汉阳造,里面都是毛瑟步枪,还有很多木箱没开封,应该都是新枪。李刚赶紧把皮箱接过来,把在路上买的两条大前门递给黄主任道:“主任,这是我俩孝敬你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黄主任接过烟直夸李刚懂事,然后交代道:“你俩每月薪水十块大洋,一会到我那里拿两套衣服,我再给你调派三个人来。李刚做好出入库记录,那个你,你,你叫什么来着,你来查数。”

孙旭道:“我叫孙旭,就是孙旭的孙,孙旭的旭。”

黄主任一听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后你就配合李刚做好后勤工作。”

李刚连忙伸手入怀掏出五个大洋放进黄主任口袋里低声道:“只是这衣服上的星星……能不能往上提一提?”

伴随着大洋的叮当声,黄主任的脸上逐渐开始放晴:“三颗星好弄,这要是再往上嘛……”李刚肉疼的又掏出五块大洋,悄悄地放进黄主任兜里献媚道:“这回一杠一星没问题了吧。”

黄主任开怀大笑:“我没看错,你小子果然有出息,有前途,就以你的意思办。”

说完就走了,不一会一个卫兵过来拿来两套衣服,带着李刚二人到了一间小宿舍,李刚立马把衣服换上,大盖帽,军衔竖着排列在肩上,黄色一杠一星,李刚咧着嘴看着身上的军装。“都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十块大洋买一颗星星,那是两个月的薪水。”

孙旭边看着自己的上等兵的军衔边说道。“你懂个屁,这得少奋斗好几个月,这下赚大了。赶紧换,一会吃完午饭去仓库擦枪。”

李刚一边不满地说着一边想道:好久没摸枪了,这些枪结构简单,没有前世那么复杂,不知道能不能改成连发的,一会得去研究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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