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骨刺出现的时候，秦生便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对方也是一个异变者。对于出现在灾变区的异变者，为了确保安全，秦生选择先发动攻击。但发射出去的子弹，被对方轻易拦下。于暮右手往上一划，骨刺轻描淡写地将子弹一分为二！秦生瞬间往回退开，拉开一定的距离。他的脸色有点难看，情报上并没有说明于暮的存在。看对方轻易拦下子弹的样子，实力不在自己之下！这时，一旁的江临安却往前冲了上去，雷光纠缠在一起，呈一个拳头状，撞上了于暮手中的骨刺。于暮皱起眉头，对方一言不发就动手让他十分恼火。“你们……是什么人？”

他声音十分沙哑地道。江临安不答，不断地往前挥出拳头。但都被于暮一一挡下。两人大战数个回合后，于暮敏锐地抓住江临安收拳的空隙，骨刺直插向江临安的肩膀。好在，秦生往前冲了上来，一只手握住骨刺，拦下这一击。“情况不对，还是先走吧。”

秦生冲着江临安道。这时，于暮的骨刺挣脱开来，将秦生的手掌划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但也仅此而已，于暮停止住攻击。“好吧。”

江临安看了于暮一眼，见对方没有追击的打算，便跟着秦生退走了。路上。秦生询问道，“你怎么突然暴起和他交手？”

江临安本不想回答，但秦生刚才也算是救了他一次，便道，“我想可能是他杀了那栋大厦里的人。”

“你有证据？”

江临安摇头。秦生道，“没有证据你就直接大打出手？你也不怕误伤好人？”

“好人？”

江临安笑出了声，特意重复了这个词。“你笑什么？”

江临安的这种态度，让秦生有点不喜。不过，江临安摇了摇头，“我刚才也没有出全力。”

秦生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还是等回到指挥区，让他接受精神状态鉴定以后再说吧。……芙蓉街。于暮站在原地，一直等到江临安两人的身影被风雪掩埋住，这才准备离开。对于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斗，他也很无语。但看对方出手的情况，似乎他并没有出全力。更像是在发泄情绪？思考无果，他决定不再思考。当下的打算，还是得继续走下去，找点吃的东西。“本来就是想问个路，问问有没有吃的。”

于暮叹气道，“现在算怎么回事。”

他重新进入到大厦。这里目前是他唯一的能够找到吃的希望。于暮开始在一楼大厅搜查，但找了半天，啥也没有。他只好接着往上爬。随着楼层越往上，他发现大厦内部原来已经遭受了破坏。而且这个趋势是，越往上，遭受破坏的程度就越大。在于暮找吃的过程中，他还发现了一些死状有点惨烈的尸体。“看样子，这里应该也有人发生了异变。”

于暮猜测道。在他进入到大厦第十层楼的一片办公区时，终于在一个座位区间找到了一些压缩饼干。区间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的女生，桌子上放有她的照片。于暮进来的时候看见她了。她的尸体躺在第十层楼通往第十一层楼的阶梯上。“嗯？这是？”

这张照片的旁边，还放有一张照片，上面是四年前的江临安，一口大白牙笑得很开心。“这小子。”

于暮撕开压缩饼干的袋子，咬了一口。嗯，还可以吃。……滋滋。秦生的耳机传来电流声，随后是倩子的呼叫声，“队长，我是倩子。老何他们已经回来了，你那边怎么样？”

“我已经探查完了，情况有误，出现一个异变者。”

耳机那边，倩子的声音一下子变急了，“那我们马上过去支援。”

“不用，我已经离开了，现在准备撤离，你们先走一步，我马上就跟上。”

“是。”

倩子应道。老何凑上前来，他的左肩扛着一个用特殊材料密封的箱子，里面装的就是物资，“怎么样？队长怎么说？”

“队长让我们先撤退，他一会就跟上。”

老何嘿咻一声，将箱子正了正，“好勒，那咱们走吧，这次的物资可不少呢。”

“是不少，这玩意挺沉的。”

小马也拖着一个箱子，道。几人随即离开这里。陈医师留在最后面。约莫一段时间，他们来时乘坐的运输车出现在视线中。负责在运输车附近戒备的人员看到倩子等人，连忙道，“一小队回来了。”

他放下一条滑道，老何和小马直接带着物资冲上去。“秦队呢？他怎么没回来？”

“我们队长垫后，很快就到了。”

倩子道。运输车人员点点头，不再多言。在等待秦生回来的时候，其他小队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回来。除了秦生所在的一小队，出行这一次物资搜寻任务的还有四个小队。分别是七小队，九小队，十三小队，十六小队。但并不是所有小队的成员都能完整地回来。代号为九小队的成员就牺牲了两名队员。十三小队更是牺牲了一个队长。“现在的物资真是越来越难找了。”

负责戒备的人员唏嘘道。他叫陈越，干这个已经有四年了。倩子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就拿他们这一小队来说，如果没有江临安的话，他们大概率也会付出大代价才能拿到物资。“哎，队长回来了。”

车上的小马兴奋道，他指了指远方往这边赶来的两个身影。倩子上前凝眸，看到了秦生，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嗯？秦队旁边那人是谁？”

陈越疑问道。“噢，那个是我们遇到的异变者，队长带他回来做精神状态鉴定。”

陈越点点头，这些年也不是没有从外面带回来过异变者。一般只要遇到精神状态稳定，有潜力的都会被带回指挥区。如果精神状态鉴定合格，就可以正式留在指挥区。“抱歉，我来晚了。”

秦生到达运输车前，对着陈越道。他看到其他运输车都是准备出发的状态。只有他们一小队的这一辆还在等人。陈越咧嘴笑了笑，“没事，上车吧。”

……指挥区，是建设在地下的供现有人们居住的区域。在大雾覆盖全球的时候，高层便下达命令，在原有的地下空间基础上进行了扩建。目前东亚地区最大的指挥区便是怀中指挥区。入口是在博阳湖附近。除了怀中指挥区，还有广珠指挥区，辽阳指挥区，川云指挥区和最西指挥区。“这就是我国现在的情况，你明白了吗？”

在运输车上，秦生向着江临安说明目前的情况。江临安点点头，“那国外呢？”

“国外的情况有点复杂，虽然各国在灾变后都加强了联系，但现实吗……”秦生摇了摇头，“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说国外的事情。”

情况复杂？江临安思考着这句话的含义。车外风景不断变换，在白色的荒漠中，一个钢筋铁骨建筑而成的入口突兀地出现。这里便是怀中指挥区的入口。在他的后方，是已经结成冰的博阳湖。五辆运输车，依次进入，采用升降梯的方式，进入到怀中指挥区。当最后一辆车进入，入口随着升降梯缓缓沉入地底。天地之间，只剩白色的荒漠。……怀中指挥区。五辆运输车依次开到物资装卸区，路上的人们几乎是夹道欢迎。江临安坐在运输车里，视野有限，只能看到两旁的民众和寻常的建筑。在这片空间的上方，挂着数颗明亮如太阳的发光体。除此之外，民众的穿着很有意思。少部分人是寻常的装扮，和江临安印象中四年前的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大部分人却是穿着防护服的样子，不过看起来是特制的，从外观来看和寻常衣服没什么两样。“这是把人分级了？”

江临安指了指车外的人。这话说得，顿时引起倩子等人的不满。“不是。”

秦生到时还沉得住气，摇头解释道，“这场大雾你也看到了，会使人们产生异变。但有部分人却没有受大雾的影响而产生异变。但生命力会受大雾的侵蚀而流逝。”

“虽说我们现在是在地下，但大雾或多或少都会渗透下来。”

“这些特制的防护服便是帮这些人防范雾气的。”

说话时，运输车停了下来。他们进入了物资装卸区。其他人只能在外面看着。秦生带着江临安先下车，倩子等人最后。下车后，秦生让倩子他们在这里负责物资交接等后续工作，他则带着江临安去研究所进行精神状态鉴定。路上，遇见的人都对秦生客气有加，看得出来很受人尊敬。他向江临安简短道，“所谓的精神状态鉴定，就是判断你的精神状态，会不会出现不受控制的现象。”

“只是一个简单的判定流程，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

“如果合格，可以加入你们吗？”

江临安道。到了这里后，他有了自己的打算。秦生笑道，“没问题。”